刚刚是谁打了人
听到这话，鲁大宝直接懵了。
“滚……滚蛋？厂长，我们可跟了您一两年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您不能说不要我们，就不要我们啊！”
而江卫东，显然也没料到张老板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以为，顶多是把他骂一顿，或者是扣个奖金啥的，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结果，张老板居然一点儿余地都没留，直接就要把他们开除。
这……这个惩罚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儿！
“厂长，鲁大宝说得对，我们都跟了您这么久了，您就算想惩罚我们，也……也不能直接把我们开除啊，我们……我们这家里上有老，下……下有小的，要是没了这份工作，那……那我们吃什么？”江卫东试图为自己求情。
但张老板的态度非常坚定，根本不是他们这三言两语就能够动摇的。
“你们吃什么，我管不着。我只想告诉你们，在我的厂子里，想要动那些歪心思坑人害人，那就只有滚蛋这一个下场！”
张老板这话，是说给江卫东和鲁大宝听的，同样也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工人听的。
出了乱子不严惩，那以后怎么管理整间厂子？
见张老板如此，鲁大宝和江卫东算是彻底慌了。
“厂长，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给我们一次机会……”
两人说着，几乎快要给张老板跪下了。
毕竟，这饲料厂的待遇不错。
不少人挤破脑袋，都未必能挤进来。
结果，现在张老板一句话，就把他们给开了，这让他们以后怎么活？
可他们越是哀求，张老板对他们就越是厌恶，无论如何都不肯将他们留下来。
鲁大宝和江卫东心都快碎成玻璃渣儿了。
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之前他们还整那么多事儿干嘛？
两人心灰意冷，垂丧着头，准备离开。
“等等！”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两人回头望过去，只见谷雨缓缓走到张老板面前，似乎想说点什么。
江卫东心念一动。
谷雨该不会是想帮他们求情吧？
昨天晚上，他在窗户底下偷听，被张老板给逮着了。
当时，就是谷雨出面帮他说了几句好话，才让他没被张老板给骂死。
那现在，谷雨会不会又帮他向张老板求情？
毕竟，他是她的小叔子，他要是被开除了，她也落不得什么好。
如此想着，江卫东伸手拉了拉鲁大宝。
“没事儿，有人帮我们求情，我们不会被开除。”
鲁大宝怔了怔，转眸看了谷雨一眼，瞬间就明白了江卫东话里的意思。
的确，有人帮着求情，他们也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这不，就在他们满心欢喜等着谷雨帮他们求情的时候，谷雨冲张老板张了张嘴：“张老板，您手底下的人把我的人打成这样，您觉得只需要把他们开除就行了？”
张老板摸不准谷雨的心思，开口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样？”
谷雨瞥了鲁大宝他们一眼，冷笑着应道：“我没想怎么样，但我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报了警。”
报……报了警？
鲁大宝傻眼了。
“江……江卫东，你……你不是说她会帮我们求情的么？怎么……怎么现在却……却变成报警了？”
江卫东也是一脸蒙圈。
他以为谷雨再怎么样，也会稍微顾念一下他们之间的那点亲戚关系。
可哪晓得，这肥婆娘狠起来，居然比谁都狠！
像是为了印证谷雨的话，在两人发懵的空档里，几个身穿警察制服的基层民警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饲料厂。
“谁打人了？刚刚是谁打人了？”
那些工人纷纷将目光看向鲁大宝他们。
“警察同志，是他们……就是他们打人，不信你们看我的头。”谷雨手底下的那个乞丐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几个基层民警看过去，只见那乞丐的脑袋上，还挂着几道干涸的血迹，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几个基层民警有点恼了。
之前另外一个乞丐跑到他们派出所报警的时候，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工人滋事，觉得闹不出多大的幺蛾子，就没太当一回事。
可现在亲眼看到了，才发现这事儿大发了。
这伤痕，这部位，分明就是想把人往死里打的节奏！
“是你们两个打的？”基层民警走到鲁大宝和江卫东面前冷声问道。
江卫东连连摆手，然后顺势往旁边一站，刻意跟鲁大宝之间拉开距离。
“警察同志，跟我没关系，是他！是他动手打人的！”
鲁大宝顿时火冒三丈。
“江卫东，你特么还是个人么？要不是你在中间挑唆，我能动手打人么？”
“是你自己要打的，关我什么事儿？你别想把s盆子往我头上扣！”
“我往你头上扣s盆子？你特么少在这里装无辜！今天我要被抓了，你特绝对跑不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够了！抓不抓，不是你们说了算的！都跟我回所里，怎么处置，自有法律可依！”
带头的那个基层民警冷喝了一声，然后就让手下把鲁大宝二人抓了起来。
同时被抓的，还有其他几个参与了动手的工人。
“厂长呢？厂长在哪里？”
张老板连忙上前：“这儿！这儿！”
带头的基层民警扫了张老板一眼：“你就是厂长？”
“对，我就是这儿的厂长，您有什么吩咐？”
“这人被你厂里的工人给打成这样，今天这笔录是肯定做不成的了。一会儿，你弄辆车，把这人弄县医院看看去，省得出什么大毛病。”
“警察同志，就算您不说，一会儿我也会带他上医院。毕竟，这事儿是在我的地盘上出的，再怎么样，我也得负责到底。”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觉悟！成，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等回头他伤好点了，我再让人找他做笔录。”
那为首的警察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押着鲁大宝他们几个闹事的工人离开了饲料厂。
张老板也没有闲着。
他开着自己的桑塔纳，同谷雨一起，将被打的那个乞丐送到县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病人的情况暂时没有危险，但因为打到了头部，建议还是留院观察几天，免得后期产生一系列的后遗症。”医生公事公办的对张老板说。
“行，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老板爽快的应了声，然后就忙不迭从医生手里接过单子，夹着自己的小皮包，匆匆跑到一楼缴费去了。
看四周没什么人，被打的那个乞丐沉默半响，对谷雨开了口。
“谷老板，真的很对不起。你好心给我一份工作，我不仅没做好，现在……现在居然还惹出这么大的事，我实在是太没用了。”
“话不能这么说。那些人心眼儿坏，你就算防得了这次，也防不了下次。好在，现在他们都被警察抓起来了，以后也不会再找咱们的麻烦了！”
“那……那等我出院后，我……我还能跟着你干么？我……我保证，下次肯定会把外卖完好无损的送到顾客手里！”那乞丐害怕谷雨不要自己了，再三承诺道。
听到这话，谷雨不禁乐了。
“你这才刚住院，就想着要干活儿？”
“上……上次你在桥洞底下说的话，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人活着的确就要争一口气。饲料厂的那些工人之所以打我，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觉得我是一个乞丐，无依无靠，也没有本事，没办法反抗。所以……我……我想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养活自己，然后一步一步过上好日子。这样，不管是那些工人，还是镇上的其他人，就都不敢再欺负我！”
乞丐的话，让谷雨很是欣慰。
要知道，打一开始，她拉着这些乞丐来做外卖，就不单单是为了挣钱，而是想让这些被万人唾弃的乞丐们自食其力，实现他们的社会价值，从而获得属于他们自己的自尊。
现在看来，她已经做到了！
“好，等你伤完全好了，就继续跟着我送外卖。我们争取早点把外卖送遍全陆溪镇，甚至覆盖全县全市！”
得了谷雨的答复，那乞丐高兴得不行。
“谷老板，你真是个好人！你放心，只要你不开除我，我就一直跟着你干，干到死为止！”
“瞎说什么呢？我们只是送个外卖而已，犯得上什么死不死的么？”谷雨吐槽。
那乞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我……我没念过书，不知道该咋表达，谷老板你别介意。”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种不吉利的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
那乞丐连连点头：“不说了不说了，保证不说了！”
“行，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到外面给你买点吃的，省得一会儿护士给你打针不好找血管。”
谷雨交代了几句，就把那乞丐交给护士照看，自己匆匆出了医院。
这是谷雨第二次到县城里来。
上一次，是去防疫站。
这一次，是来医院。
看来，她还真是跟“医”这个字杠上了！
她暗自感慨了一会儿，就开始在街上寻找餐馆，准备给那个乞丐买两个菜回去补一补身子。
毕竟，那乞丐弄成这样，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她，她总不能亏待了人家不是？
于是，她东走走，西看看，最后总算是在医院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找到了一家川菜馆。
扫了一眼门口的价目表，她觉得还算实惠，便抬脚准备进去。
哪曾想，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江娇娇？”
“滚……滚蛋？厂长，我们可跟了您一两年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您不能说不要我们，就不要我们啊！”
而江卫东，显然也没料到张老板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以为，顶多是把他骂一顿，或者是扣个奖金啥的，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结果，张老板居然一点儿余地都没留，直接就要把他们开除。
这……这个惩罚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儿！
“厂长，鲁大宝说得对，我们都跟了您这么久了，您就算想惩罚我们，也……也不能直接把我们开除啊，我们……我们这家里上有老，下……下有小的，要是没了这份工作，那……那我们吃什么？”江卫东试图为自己求情。
但张老板的态度非常坚定，根本不是他们这三言两语就能够动摇的。
“你们吃什么，我管不着。我只想告诉你们，在我的厂子里，想要动那些歪心思坑人害人，那就只有滚蛋这一个下场！”
张老板这话，是说给江卫东和鲁大宝听的，同样也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工人听的。
出了乱子不严惩，那以后怎么管理整间厂子？
见张老板如此，鲁大宝和江卫东算是彻底慌了。
“厂长，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给我们一次机会……”
两人说着，几乎快要给张老板跪下了。
毕竟，这饲料厂的待遇不错。
不少人挤破脑袋，都未必能挤进来。
结果，现在张老板一句话，就把他们给开了，这让他们以后怎么活？
可他们越是哀求，张老板对他们就越是厌恶，无论如何都不肯将他们留下来。
鲁大宝和江卫东心都快碎成玻璃渣儿了。
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之前他们还整那么多事儿干嘛？
两人心灰意冷，垂丧着头，准备离开。
“等等！”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两人回头望过去，只见谷雨缓缓走到张老板面前，似乎想说点什么。
江卫东心念一动。
谷雨该不会是想帮他们求情吧？
昨天晚上，他在窗户底下偷听，被张老板给逮着了。
当时，就是谷雨出面帮他说了几句好话，才让他没被张老板给骂死。
那现在，谷雨会不会又帮他向张老板求情？
毕竟，他是她的小叔子，他要是被开除了，她也落不得什么好。
如此想着，江卫东伸手拉了拉鲁大宝。
“没事儿，有人帮我们求情，我们不会被开除。”
鲁大宝怔了怔，转眸看了谷雨一眼，瞬间就明白了江卫东话里的意思。
的确，有人帮着求情，他们也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这不，就在他们满心欢喜等着谷雨帮他们求情的时候，谷雨冲张老板张了张嘴：“张老板，您手底下的人把我的人打成这样，您觉得只需要把他们开除就行了？”
张老板摸不准谷雨的心思，开口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样？”
谷雨瞥了鲁大宝他们一眼，冷笑着应道：“我没想怎么样，但我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报了警。”
报……报了警？
鲁大宝傻眼了。
“江……江卫东，你……你不是说她会帮我们求情的么？怎么……怎么现在却……却变成报警了？”
江卫东也是一脸蒙圈。
他以为谷雨再怎么样，也会稍微顾念一下他们之间的那点亲戚关系。
可哪晓得，这肥婆娘狠起来，居然比谁都狠！
像是为了印证谷雨的话，在两人发懵的空档里，几个身穿警察制服的基层民警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饲料厂。
“谁打人了？刚刚是谁打人了？”
那些工人纷纷将目光看向鲁大宝他们。
“警察同志，是他们……就是他们打人，不信你们看我的头。”谷雨手底下的那个乞丐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几个基层民警看过去，只见那乞丐的脑袋上，还挂着几道干涸的血迹，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几个基层民警有点恼了。
之前另外一个乞丐跑到他们派出所报警的时候，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工人滋事，觉得闹不出多大的幺蛾子，就没太当一回事。
可现在亲眼看到了，才发现这事儿大发了。
这伤痕，这部位，分明就是想把人往死里打的节奏！
“是你们两个打的？”基层民警走到鲁大宝和江卫东面前冷声问道。
江卫东连连摆手，然后顺势往旁边一站，刻意跟鲁大宝之间拉开距离。
“警察同志，跟我没关系，是他！是他动手打人的！”
鲁大宝顿时火冒三丈。
“江卫东，你特么还是个人么？要不是你在中间挑唆，我能动手打人么？”
“是你自己要打的，关我什么事儿？你别想把s盆子往我头上扣！”
“我往你头上扣s盆子？你特么少在这里装无辜！今天我要被抓了，你特绝对跑不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够了！抓不抓，不是你们说了算的！都跟我回所里，怎么处置，自有法律可依！”
带头的那个基层民警冷喝了一声，然后就让手下把鲁大宝二人抓了起来。
同时被抓的，还有其他几个参与了动手的工人。
“厂长呢？厂长在哪里？”
张老板连忙上前：“这儿！这儿！”
带头的基层民警扫了张老板一眼：“你就是厂长？”
“对，我就是这儿的厂长，您有什么吩咐？”
“这人被你厂里的工人给打成这样，今天这笔录是肯定做不成的了。一会儿，你弄辆车，把这人弄县医院看看去，省得出什么大毛病。”
“警察同志，就算您不说，一会儿我也会带他上医院。毕竟，这事儿是在我的地盘上出的，再怎么样，我也得负责到底。”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觉悟！成，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等回头他伤好点了，我再让人找他做笔录。”
那为首的警察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押着鲁大宝他们几个闹事的工人离开了饲料厂。
张老板也没有闲着。
他开着自己的桑塔纳，同谷雨一起，将被打的那个乞丐送到县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病人的情况暂时没有危险，但因为打到了头部，建议还是留院观察几天，免得后期产生一系列的后遗症。”医生公事公办的对张老板说。
“行，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老板爽快的应了声，然后就忙不迭从医生手里接过单子，夹着自己的小皮包，匆匆跑到一楼缴费去了。
看四周没什么人，被打的那个乞丐沉默半响，对谷雨开了口。
“谷老板，真的很对不起。你好心给我一份工作，我不仅没做好，现在……现在居然还惹出这么大的事，我实在是太没用了。”
“话不能这么说。那些人心眼儿坏，你就算防得了这次，也防不了下次。好在，现在他们都被警察抓起来了，以后也不会再找咱们的麻烦了！”
“那……那等我出院后，我……我还能跟着你干么？我……我保证，下次肯定会把外卖完好无损的送到顾客手里！”那乞丐害怕谷雨不要自己了，再三承诺道。
听到这话，谷雨不禁乐了。
“你这才刚住院，就想着要干活儿？”
“上……上次你在桥洞底下说的话，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人活着的确就要争一口气。饲料厂的那些工人之所以打我，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觉得我是一个乞丐，无依无靠，也没有本事，没办法反抗。所以……我……我想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养活自己，然后一步一步过上好日子。这样，不管是那些工人，还是镇上的其他人，就都不敢再欺负我！”
乞丐的话，让谷雨很是欣慰。
要知道，打一开始，她拉着这些乞丐来做外卖，就不单单是为了挣钱，而是想让这些被万人唾弃的乞丐们自食其力，实现他们的社会价值，从而获得属于他们自己的自尊。
现在看来，她已经做到了！
“好，等你伤完全好了，就继续跟着我送外卖。我们争取早点把外卖送遍全陆溪镇，甚至覆盖全县全市！”
得了谷雨的答复，那乞丐高兴得不行。
“谷老板，你真是个好人！你放心，只要你不开除我，我就一直跟着你干，干到死为止！”
“瞎说什么呢？我们只是送个外卖而已，犯得上什么死不死的么？”谷雨吐槽。
那乞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我……我没念过书，不知道该咋表达，谷老板你别介意。”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种不吉利的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
那乞丐连连点头：“不说了不说了，保证不说了！”
“行，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到外面给你买点吃的，省得一会儿护士给你打针不好找血管。”
谷雨交代了几句，就把那乞丐交给护士照看，自己匆匆出了医院。
这是谷雨第二次到县城里来。
上一次，是去防疫站。
这一次，是来医院。
看来，她还真是跟“医”这个字杠上了！
她暗自感慨了一会儿，就开始在街上寻找餐馆，准备给那个乞丐买两个菜回去补一补身子。
毕竟，那乞丐弄成这样，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她，她总不能亏待了人家不是？
于是，她东走走，西看看，最后总算是在医院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找到了一家川菜馆。
扫了一眼门口的价目表，她觉得还算实惠，便抬脚准备进去。
哪曾想，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江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