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寒病了,挺严重的
  “那我们走了?”容衍启动着车子,征询意见问道。
  “嗯!”苏音轻声一应,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车,瞬间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在黑夜里。
  厉司寒从房间里追出来时,只来得及看见车子绝尘而去的踪影。
  他的音音,终究……还是离开了他。
  再次回到房间,厉司寒孤寂的影子坐在客厅里,他漆黑的眼睛盯着那块蛋糕发呆。
  整个人如同冰雕一样,像是没有任何情绪。
  佟妈走来,心疼的捡起地上已经乱糟糟一片的蛋糕,叹息了一口道:“司寒,我不知道你和音音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总相信她还是会回来的。”
  “这蛋糕,是她亲手为你做的,研究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一直没有反应的厉司寒,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用手抓住蛋糕,猛然塞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吃着,样子……疯狂而悲切。
  厉司寒吃蛋糕的样子,看的佟妈心疼死了。
  从她说蛋糕是少夫人做的开始,少爷就像疯了一样的开始吃蛋糕,一口都不愿意浪费。
  “少爷,别吃了,会噎住的。”佟妈真的是太不忍心了。
  厉司寒没有理睬,兀自继续着,佟妈知道自己劝阻不了,只能去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又默默走开。
  夫妻间的一些事,有些人注定是插足不进去的。
  这一夜,厉司寒在客厅里坐了整整一晚,几乎连姿势都没有变动下。
  生日蛋糕,已经被吃完了,只剩下一个底盘,空空如也,凌乱的放在桌子上。
  平日早起打扫卫生的佣人看到都吓到了,因为他们昨天提前离开了,所以……怎么也没有就想到一个好好的生日宴会就变成如此凄凉的画面。
  眼前的厉司寒更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佣人都异常小心谨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惴惴不安在一边服侍着,直到佟妈下来,客厅里紧张的气氛才缓和了一些。
  见厉司寒趴在桌子上,只穿着一件单衣,佟妈立马道:“还不把少爷扶回房间。”
  厉司寒倒也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扶着,进了房间直接跌入床上。
  整个过程异常安静,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是……佣人在扶厉司寒时,敏锐的发觉他身上的温度异常灼热,有些烫人,于是……马上下去汇报:“少爷好像发烧了!”
  佟妈一听,立马打电话联系了医生,让他到家里来一趟。
  然而,这一检查,情况愈发严重起来。
  “医生,怎么样?我家少爷的病很严重吗?”佟妈见医生紧锁着眉头,担忧至极的问。
  医生松开手,转而去查看厉司寒手臂的伤口。
  绷带一打开,不仅是佟妈,就连医生都吓到了,原本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伤口,又重新撕裂,血液正沿着皮肉缓缓流出。
  如果不是绷带厚的缘故,可能早就见血了。
  “厉总的情绪波动很大,有些气急攻心,加上昨天一晚上没有睡觉,身体的消耗也有些大,受了凉发了烧。”医生一一道来。
  “不过,发烧虽然严重,但打一瓶点滴,凭借厉总的身体素质,还是比较容易恢复的,难就难在……”
  说着,医生看向厉司寒已经裂开的伤口,叹息着摇摇头:“这伤口是个大问题。”
  “本来就差点伤及经脉了,需要静养,如果伤口受到感染继续恶化,皮肉肯定会有腐烂之势,继续深入下去,只怕迟早会伤到手臂的骨头,那个时候就严重了。”
  佟妈一听,顿时吓的脸上血色全无。
  “医生,你务必想办法控制住少爷的伤口,需要什么你只管提,只让能让少爷恢复起来。”佟妈焦急道。
  “我会尽力!”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医生才给厉司寒处理好伤口,清洗了伤口,换上药,又缠上全新的绷带。
  “厉总现在的伤口很是严重,切记不能碰水,也不能肆意乱动,一定要静心休养啊。”医生苦口婆心道。
  佟妈送走了医生,连忙用客厅的座机打电话。
  少爷生病了,而且……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佟妈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少夫人。
  “嘟嘟嘟……”
  电话通了,可对面……迟迟没有人接听。
  苏音握着手机,铃声在轻缓的唱,屏幕上的电话她当然清楚,是客厅里的座机,平时都是佟妈用的比较多。
  可是此刻,她觉得眼前的手有千斤般重,怎么也伸不出,按不下键。
  铃声……仍然在继续。
  容衍穿着一身休闲衣走近,手里端了一杯温热的牛奶,看着响铃的手机主动开口:“如果不想接,就不接;如果想接又不敢接,那把电话给我,我来接。”
  “嗯!”苏音把手机递给容衍。
  佟妈一听手机被接通了,立马喜出望外,然而……她还没有开口,对面就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手机:“有事吗?”
  “你……你是少夫人的朋友吗?”佟妈小心的问。
  “是,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转达。”容衍低沉的音调道。
  “司寒生病了,不仅高烧而且身上的伤口也撕裂,情况非常严重,麻烦帮我转告给少夫人,谢谢你了。”
  “好,我知道了。”
  “请您……”务必让少夫人回来看看司寒。
  然而,佟妈最后一句话只吐出两个字,容衍就已经迅速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佟妈说什么?”见容衍放下手机,苏音立马紧张的问。
  容衍把手中的玻璃杯递给苏音:“先把牛奶喝了。”
  苏音接过,一口气就全部喝完了,直接底朝天。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是不是司寒出什么事了?”苏音两只细长的手交叉握着,紧紧攥着手里的玻璃杯。
  心里的担忧和紧张不言而喻,再明确不过了。
  容衍轻叹一口:“看来……即使我不说,你也能猜到一些,如此舍不得,如此放不下,却偏偏又必须割舍,音音,我知道你心里痛,心里苦,但是……”
  罢了,太煽情的话不能说太多,否则,容衍觉得他可能会先于音音崩溃。
  “电话里说,你走后厉司寒就生病了,不仅发了高烧,伤口也撕裂了,总之……情况挺严重的。”容衍没有任何隐瞒,全都如实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