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端端的走在路上,裤脚被人吐了一口浓痰,苏筱柔看着都觉得糟心。
  她想拉住那老头理论,叫他给裴子靖赔礼道歉,察觉到她意图的裴子靖,赶紧拉住她:“算了,别和他理论,省得惹麻烦。”
  苏筱柔没好气的说:“干嘛要算了,你以为他是不小心吗?三岁小孩都懂不能随地吐痰的道理,他还能不明白。他就是倚老卖老,故意做这些没素质的事。”
  裴子靖轻言细语的劝解苏筱柔:“你既然知道他是个没素质的人,就更不要招惹他。他都老得残喘苟延了,要是被你三言两语给气出个好歹,你还得为他掏医药费,多麻烦。”
  苏筱柔气不打一处来:“裴子靖,你怎么也变成个大事化小,小事化的好好先生了!”
  她话刚说完,那老头又吐出一口浓痰,这回,那口痰直接飞到苏筱柔手上。
  刚出口的浓痰,还带着热乎乎的温度,苏筱柔恶心的差点作呕。
  这次,裴子靖再也无法容忍,如果说刚才老头把痰吐到裤脚上,是没素质的话。现在他把痰吐到苏筱柔手上,则分明是挑衅!
  裴子靖掏出一叠纸巾塞给苏筱柔,然后对那个咳嗽不止的老头子冷声喝问:“请问,你是得了肺痨吗?”
  那老头转身抬头,苏筱柔瞬间看清他苍老的面容,并且认出他是谁。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贾斯军和贾玉金的老爸贾正银!
  真踏马的冤家路窄!
  认出贾正银的身份后,苏筱柔便明白,那两口痰,是贾正银故意吐向她和裴子靖。
  被裴子靖诅咒得了肺痨,贾正银听着很是冒火,他这人一向有着强烈的忌讳心,听不得别人咒他生病出事。
  “你才得了肺痨!”贾正银蠕动着缺牙的嘴唇,撕心裂肺的嚷嚷:“挡了我的路还骂我,真不是东西。不尊重老人,你小心出门被雷劈。”
  贾正银话说的快,再加上带了严重的家乡口音,裴子靖很难从他的口型上,判断出他在说什么。
  “让我来收拾这老东西!”苏筱柔往裴子靖眼前一站,冷嘲热讽的说:“没错,你两个儿子都成器,都是好东西。品学兼优,素质堪比道德楷模。连娶妻都是大发善心,一个娶了没人要的败花残柳。一个娶了卖弄风·骚的更年期大妈!”
  苏筱柔这番话的字字句句,都在往贾正银最痛的地方戳刀子,旁边又有很多人围观,更让贾正银感到难堪无比。
  “你还好意思说!”贾正银被逼的狗急跳墙,索性使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招数:“你这个女人,跟我儿子恋爱时,榨干了他所有钱财。把他压榨到一无所有了,你立马甩了他,贪图富贵的勾搭上有钱男人!”
  贾正银几乎是使出全身力气大吼大叫,叫嚷的整个商场都能听见,过路的人纷纷围观而来,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由于贾正银在口口声声的骂苏筱柔“嫌贫爱富”,正好符合了某些猥琐男的扭曲心理,他们如同找到发泄口似的,张嘴就是污言秽语冲口而出:“现在哪个女人不拜金?只要有钱啊,叫她趴在地上学母狗,她二话不说就躺下了。”
  听有人支持自己,贾正银嚷嚷的更带劲:“没错,这女人就是这样,眼里除了钱什么都不认得。她和我儿子谈恋爱时,整天管他要钱,还说男人爱女人的方式,就是为她大把花钱,不花钱就是不爱自己。”
  这话很有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那些心理扭曲的猥琐男立即七嘴八舌的附议:“大叔,你们当时怎么不死死控制住她呢?要我说,这种女人就该让她反反复复的怀孕,再让她反反复复的打胎,直到打出一身妇科病为止!”
  那些人话越说越难听,苏筱柔也不愿和他们理论,这种人都是无脑喷子,一张嘴只会喷粪骂人,半句人话都不会说,和他们辩论,那是自取其辱。
  她目标对准贾正银,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要我把你年轻时代的光辉事迹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吗?特别是你给村里富婆当哈巴狗的往事,我可是听一些见证者讲述过,那真是活灵活现,精彩纷呈!”
  苏筱柔一语击中要害,贾正银表情瞬间惊惶失措,他和村里富婆的那段过往,是他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并非是当富婆的小白脸,让他觉得丢脸,他这人没脸没皮,从来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
  是那富婆的心里极为扭曲变·态,不是让他学狗叫,就是让他学狗爬,甚至让他用狗盆吃饭。反正就是采用各种毫无下限的招数,往死里羞辱作践他。
  苏筱柔若真把这些往事当众说出来,那他可就彻底颜面扫地,光是那些人的唾沫星子,就得把他淹死。
  “我求你了,千万别说!”贾正银低声下气的求饶:“你只要高抬贵手放过我,以后我绝对不再冲撞你。”
  苏筱柔拿贾正银的过往威胁他,本来也是吓唬,她只知道贾正银年轻时代和某富婆有一腿,至于细节内幕就不知道了。
  “你滚!”苏筱柔对贾正银厌恶嫌弃的挥挥手,贾正银立刻落荒而逃,那拼命逃窜的模样,恍若被追赶的丧家之犬。
  贾正银跑了,围观人群也纷纷散去。
  看着某个人的背影,裴子靖不紧不慢的说:“是该让他知道,不分场合乱说话的下场。”
  苏筱柔这时才意识到,裴子靖刚才始终保持沉默。
  她眼圈微微发红,有些委屈的质问裴子靖:“你刚才为什么一言不发,任由那些人辱骂我。”
  裴子靖摸了摸苏筱柔的脑袋,表情很是无奈:“以我现在的情况,和那么多人吵架不方便。不过你放心,会有人收拾他们!”
  苏筱柔一猜便知道,裴子靖不和那些喷子当面理论,是要对他们暗地里下黑手。
  苏筱柔也有此意,对付卑鄙渣滓,就该使用阴险卑劣的手段,方才与他们的身份匹配。
  离开商场后,裴子靖驾车带苏筱柔回家,车子开到半路,裴子靖突然减低速度,指着车窗外的一个矮胖子说:“看好他。”
  坐在车里,苏筱柔只能看见矮胖子的背影,根本不知他长相如何,因此也没法认出他是谁。
  裴子靖点拨她:“刚刚才打过交道,现在又不记得他了?”
  苏筱柔在脑海里搜索,终于凭着矮胖子穿的衣服想起来,这是在商场里对她出言不逊的猥琐男之一。
  裴子靖要怎么收拾这家伙?苏筱柔很期待!
  倏然间,一辆轿车停在矮胖子身边,一道人影从车上跳下来,把一个塑料桶扣到矮胖子头上,不等矮胖子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跳上车子,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矮胖子费力的把头上扣着的塑料桶拿下来,一看里面装着的垃圾,便开始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比泼妇骂街还撒泼三分。
  他骂的越厉害,越证明他内心很愤怒。
  苏筱柔很是好奇,那塑料桶里到底有什么垃圾,能把矮胖子气的当街撒泼。
  她强忍着笑意,问裴子靖:“那塑料桶里装的啥玩意儿?”
  裴子靖挑挑眉毛:“厕所里装厕纸的垃圾桶,你说里面是啥玩意儿?”
  “啊!这……”苏筱柔听着都觉得恶心,可却是忍不住放声大笑,她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裴子靖……你这招也……太损了,我估计啊,会给他留下一辈子阴影。”
  “这个还算好,更损的是这个!”裴子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苏筱柔,“看看郁风刚发给我的视频,绝对让你心花怒放。”
  苏筱柔把郁风发给裴子靖的视频点开,她看见郁风手下的几个保镖,把一个猥琐男按在潲水桶里。
  那家伙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手脚拼命扑腾,可却一点用也没有。逐渐的,他扑腾挣扎的动作减轻,看来是被潲水给呛晕了。
  这个视频,让苏筱柔觉得恶心的同时,又觉得挺解气。
  她意犹未尽的说:“嗯,别人都收拾了,贾正银那老家伙呢,顺便也教育教育他该怎么好好做人。”
  “先不忙着收拾他,”裴子靖分析着说:“我总觉得,今天他故意冲撞我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为后续的阴谋做铺垫。”
  裴子靖的分析,苏筱柔不是很认同:“就凭他还能施展什么阴谋?退一步讲,如果他要报复我们,早就动手了,为何要等到现在。”
  裴子靖继续分析:“凭他个人的能力,是什么都办不成。但是若有人在背后指使,那就不一样了。”
  苏筱柔略微思索,便觉得裴子靖的分析很有道理,想谋害她和裴子靖的人太多,而那些人偏偏又是身份非凡,不方便亲自出马,只得把别人当枪使。
  “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筱柔闪了闪眼睫毛:“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等那谁的阴谋展开了,再见招拆招的对付他。”
  此时,已回到家里的贾正银,正在和莫太太通电话:“我按照你的吩咐,在商场里和裴子靖苏筱柔都起了冲突,效果很好,把他俩给惹毛了。”
  “嗯,”莫太太回应他:“接下来的事你不要再管,到时候往车子上撞就好。”
  “嘿嘿嘿!”贾正银贪得无厌的提要求:“今天我表现好的很,你要奖励我点钱,下次我表现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