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就?”沈琰抠字眼,“你想我待多久?”
  “我以为你们有事。”梦夏伸手去拿奶茶。
  没想到的是,沈琰将奶茶举高,高到她够不到的高度:“爱喝奶茶?”
  梦夏:“......还好。”
  沈琰眉梢一挑,作势要把奶茶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梦夏忙说:“甜食都挺喜欢。”
  “哦,”沈琰松手,奶茶妥妥掉进垃圾桶里,“不好意思,手滑。”
  “......”
  梦夏觉得沈琰有时候和小孩子似的,莫名其妙就使小性子了。
  走到学校外,沈琰拉了下她的书包,说:“我赔你一个冰淇淋。”
  梦夏:“不用,要吃晚饭了。”
  沈琰:“牛奶味可以吗?”
  梦夏:“不...”
  沈琰:“那就牛奶味。”
  梦夏:“.......”
  这家手工冰淇淋用料纯,香味浓郁,放学这个点生意正好,沈琰过了几分钟才出来,校门外的人流已经少了很多。
  梦夏站在路边,夕阳在她身上镀了层柔光,远远看去,特别娇小的一抹,其实她的身高在他肩膀上来一点,不矮,可面对面说话的时候得仰着点头,沈琰看她总觉得小。
  梦夏眼神没着落的发呆,有人走进了也没注意到,直到沈琰将冰淇淋冰冰的尖头轻抵在她唇上,说:“吃吧。”
  她微微一愣,下意识张口抿掉冰淇淋尖儿上那点,奶味在舌面扩散,她反应过来,脸一红,忙伸手去接,“谢谢。”
  他握久了冰淇淋,指尖冰凉,她的手指轻轻蹭过去,触感温热细腻,跟擦在神经上似的,激起一点小火花。
  沈琰喉咙有点干,早知道该买两支冰淇淋。
  梦夏吃着冰淇淋,正想和他说再见,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迎面走来,轻佻地冲梦夏吹了声口哨,往前探着脖子问:“冰淇淋~好吃吗?”
  梦夏还没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身侧光影一晃,一拳头已经挥了出去,自下而上,狠狠砸在轻佻男的下巴上。
  轻佻男躲避不及,被这力道一掀,踉踉跄跄往后摔,七手八脚地靠扶住墙往下滑,整个人懵在那里。
  梦夏懵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
  紧接着手腕一紧,耳边有风掠过,沈琰拉着她拔足狂奔。
  “我草你妈啊!”小流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他妈有种别跑。”
  不知道那人有没有追来,梦夏吓死了,只知道使劲儿地跑,光影闪掠,不知跑了多远,全身血液奔流,呼吸压在胸口,感觉要断气了。
  直到跑到一座桥上,沈琰才停了下来,梦夏腿一软就要蹲下去,沈琰攥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刚跑完别蹲。”
  也就跑了一千来米,他还顾及着她没跑太快,她已经累得提不起一点力气,靠在桥栏上细细喘着气。
  远处的天边依恋着几缕晚霞,风撩动她的发梢,眼里的光亮像是氤氲着一层薄雾,柔美得不像话。
  冰淇淋不知掉哪了,蛋卷还握在梦夏手里,她喉咙有点干,舔了下蛋卷边上残留的奶渍,露出粉粉的一点舌尖。
  沈琰看着她,心口痒痒的,带着点青涩的情愫,有小芽儿在冒尖。
  修长的手指拨开她脸颊旁的碎发:“梦夏,你怎么这么娇。”
  他声音不高不低,像泉水叮咚一声滴在心口上,清澈温柔。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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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间操,沈琰三人不知跑哪去野了,皮得很。
  梦夏回到教室,刚坐下,肖锋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臂迅速有力地往她书包里一塞,不知放进去什么东西,压着声音对她说:“你别动。”然后抽出手,若无其事地往自己的位置走。
  梦夏有些懵,侧抬头看着肖锋的背影。
  后脑蓦地一重,沈琰走进教室,虎口张开,一整个手掌贴在她的后脑上,将她的头转了回去,收手的时候还拍了一下,说:“看你的书。”
  梦夏:“......”
  没一会儿,一阵又疾又重的脚步声踏近,部长拿着教鞭从后门冲进来,疾风扫落叶一般,迅速翻了肖锋的抽屉,又将他从衣领到裤腿摸了一遍。
  肖锋特配合地高举双手,嘴还不老实:“部长,我虽然学习不好,但谨遵八项规定,能告诉我,我犯了啥事吗?”
  部长没搜到东西,目光又扫过沈琰和秦帅,两人一脸坦然,夏天的校服穿着,一眼能看出兜里没藏东西,他又用教鞭挑了挑他们的书包。
  梦夏心口怦怦跳,盯着课本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大概猜出肖锋塞她书包里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下次别让我逮着。”部长如风一般的男子,席卷而走。
  肖锋颠颠跑到门边看,确定人走远了,两步蹦到梦夏身边,手又伸进她书包里掏啊掏的。
  梦夏眼睁睁看着肖锋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一包烟。
  肖锋弓着腰,手藏在梦夏和桌子之间,抖出一支烟,很社会地说:“梦姐,来一支。”
  梦夏背脊收紧,辟邪似的往后靠,摇头,摇头。
  肖锋笑得肌肉抽动,还在劝:“别客气,梦姐来一支嘛。”
  沈琰的长腿直接从梦夏的腿下穿过去,狠狠踹了肖锋一脚:“你别逗她。”
  梦夏的腿被他一顶,条件反射地抬起来,加上身子后仰,整个重心往后,椅子就这么翘起来往后栽,她吓得心跳丢了一拍。
  沈琰胳膊一抬,托住了椅子,稳稳将她推回来,好似只是随手扶一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梦夏悬着的那口气安稳地呼出来,说:“谢谢。”
  沈琰的手还搭在她椅子的靠背上,闻言毫无预兆地一拉。
  “啊-”梦夏惊声低呼,又被翘了起来,“沈琰,你干嘛?!”
  沈琰舔舔牙齿:“你能别这么客气吗?”
  “...那要怎么样?”梦夏只有脚尖挨着一点地面,很没安全感。
  沈琰上身前倾,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别开口闭口说谢,嗯?”
  梦夏胡乱一点头,沈琰这才把椅子推回去。
  这几人太闹了,一点都不让人安心。
  下午第一节 课,肖锋迟到了些,猫着腰进教室,刚坐下就打开购物袋分饮料。
  沈琰接过一瓶绿茶,手搭在盖子上一拧,是松的,已经开过了,他闻了闻,抿了口。
  “喝吗?”他叩着瓶身问梦夏。
  “不要。”梦夏摇头,认真看着黑板。
  沈琰犹自拿来她的水杯,拧开盖子,绿茶在手里转了半圈,从他唇没碰到的那边倒出大半盖,莫约两口的量,递给她。
  梦夏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一定要她喝。
  “味道不错,尝尝。”沈琰目光平静。
  不就是绿茶吗?梦夏接过盖子,没有防备,一口喝进去,苦涩的啤酒猝不及防地灌了满口,呛进鼻腔里。
  噗,啤酒喷了出来,梦夏不住地咳嗽。
  沈琰早准备好纸巾,适时递过来,看着她用纸巾捂住嘴咳嗽,一手帮她拍着背顺气。
  肖锋和秦帅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藏在一垒书后边偷笑。
  这边动静大,部长注意过来,教鞭一敲讲台:“后面的笑什么?告诉我,我也乐一乐。”
  梦夏咳个不停,血气上涌,脸色通红。
  “我同桌喝水呛到了,”沈琰气定神闲地帮梦夏拍背,“我在照顾她。”
  理所当然的语气,正当的理由,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梦夏顺了气,吸吸鼻子低着头看向课本,两手端端放在桌面,脸上的红尚未褪尽。
  沈琰挨近她:“哎,生气了?”
  梦夏勾着头不说话。
  沈琰又凑近了一点,电风扇带起风,几缕不乖的碎发扫在她侧脸,看得他替她痒,吹了一下。
  梦夏跟被针扎到似的,整个人一凛,腰板直起。
  “别生气了。”
  这人没完没了了,梦夏转身面对他,脸颊微红,眼睛很亮,压着声儿警告:“沈琰!”
  “嗯。”沈琰一本正经地应,唇边一抹淡笑。
  梦夏有点气,偏偏他一副优哉游哉的闲散样,拿他一点辙都没有,气急之下踩了他一脚。
  这脚没什么力道,不疼,沈琰被她踩出一朵花似的,居然还笑了。
  梦夏呼吸都快聚不起来了,无力,无奈,闷闷转回身坐好继续听课。
  第三节 下课,肖芯蕾又拿着数学题来问梦夏。
  梦夏耐心,说题清晰,又是学习委员,课间常有人来问她作业,教室后排的学习气氛都被带得神圣高洁起来。
  梦夏握着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给她推演,讲完题问:“懂了吗?”
  肖芯蕾有些犹豫地点点头,拿出笔记本记来记。
  沈琰看完一部电影,懒懒靠在椅背上,微侧着身子面向她,手臂则搭在梦夏的椅子后,捻住她一缕头发,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缠了一圈,轻轻一绕便滑落下来。
  “走了,啊琰,”肖锋和秦帅从他身后过去,“去上体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