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麻目
  她越是挣扎,牛二就抽得越是用力。
  “当家的,你可得使点儿力,这才刚好就乱跑出去,指不定哪天出去偷汉了,脏了咱家的门楣,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赵氏不住扇风点火。
  原来又是她在拨弄是非,这二伯是非不分,又好面子,如今喝醉了酒,手脚又不知轻重,恐怕被生生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张青从没觉得这样憋屈过,只觉得背上,腿上,整个身上都疼得厉害,浑身发软,面前的画面开始模糊,她努力的支撑着身子,将眼泪生生的憋了回去,恨恨地看着牛二,咬牙道:“我说了我只是出去玩了,你给我放手。”
  “玩?陪野男人玩了吧,这么晚了,难不成你一个人也能玩?”牛小梅大声笑起来。
  “打死你,打死你个贱人!”听到这话,牛二眼底突然迸发出激烈的恨意,那股恨意让张青感到惧怕。
  她喘着气,浑身痛得麻目了,只觉得整个人快要站不住了,他再这样打下去,她不死也残了。
  “二妹!”门口响起一个惊恐的叫声,张青只觉得一个人影飞快地冲到她身边,挡到她的身后,那啪啪声还在,疼痛却已被人挡去,她的身子被人扶住。
  张青努力抬头一看,牛家三姐弟回来了,挡在她身后的正是大姐,扶她的是四弟,三妹牛秋花一脸害怕地站在院角处。
  “二伯,你这是做什么?二妹还病着,你要打就打我吧。”牛春花哭着说道,她牢牢地抱紧她的腰,整个人都在发抖。
  “二伯,二姐知道错了,你不要打大姐二姐。”牛冬喜也跟着哭起来。
  牛二仿佛没听见,突然一脚踹到牛春花背上,牛家三姐弟跌坐到地上,鞭子再次扑天盖地而来,牛冬喜想上前挡,牛春花又扑了上去。
  张青被人压在了最下面,只觉得脸上一热,才发现是大姐脸上的眼泪,她直直地看着大姐泪底的伤痛,如断了线珠子的眼泪滴到她脸上,以及藤条抽在她身上的啪啪身,突然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张青,你他么有这么好的大姐,以怕哪怕是死,也得要保护她。
  眼前一黑,她晕过去,只听到赵氏还在喊:“打,往死里打,打死这些贱蹄子,打死这些白眼狼……”
  “轰!”天空一道炸雷响起,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床上的张青猛地睁眼,两臂一动,全身针扎一样痛,打量了一下衣裳,发现衣裳上全是血迹和藤印,想起昏过去的种种,突然听到小声抽泣,偏头一看,原来是冬喜,他缩在角落,偷偷哭泣。
  张青叹了口气,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身子一动就疼,只能喊道:“水——”
  牛冬喜身子一震,忙擦干眼泪,装作若无其事地帮她倒了杯水。
  张青偏头喝了口水,整个人才舒服了些,盯着牛冬喜道:“四弟,你哭什么,二姐死不了。”
  牛冬喜眼神躲闪地看着杯子:“没……我没……”
  张青笑道:“还说没哭鼻子,眼睛都肿了,别怕,有二姐在,以后没人再敢欺负咱们。”
  牛冬喜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二姐,这还是他所认识的二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