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狗咬狗
  孟鸢清狂妄的笑声响在在场每个人心头,现在就是最草包的韦济宁都知道,他们被孟鸢清耍了。
  韦济宁黑沉着脸,恼羞成怒地连指着孟鸢清的手都在抖。
  “你笑什么?!我再次警告你,孟鸢清,你别给脸不要脸!”
  孟鸢清伏在桌上,笑着直起腰来,脸上的笑意,眉眼间的狠厉,让韦济宁喉间的喝骂顿时卡住。
  “韦济宁,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给我脸?要不是先侯爷救过外公一命,你韦济宁给我提鞋都不配!说到底,还真是我耽误了你们这对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的狗男女。你俩一个草包,一个娼妇。一个龌龊,一个下贱,很般配嘛。”冷意在唇边蔓延,孟鸢清挑衅地看着脸色开始涨红的韦济宁,语气嘲弄。
  “你,你个毒妇懂什么?!我与玉儿,是真心相爱!”
  “你这毒妇,毫无修养!只要老身还有一口气在,绝不允许你这贱妇入我侯府!”宣平侯夫人气地脸煞白,瞪着孟鸢清恨不得掐死她。
  “夫人别气,为了这种贱蹄子气着了倒值多了。”林氏连忙伸手给宣平侯夫人拍背顺气。
  孟鸢清等的就是这句话,伸手从衣袖内掏出一封书信来,浅笑盈盈道:“既然老夫人有自知之明,那我自然求之不得。这封退亲文书我已签妥,只等你盖下侯府印章,我孟鸢清从此就和你们侯府,再无瓜葛了。”
  看着早已准备妥当的退婚文书,宣平侯夫人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你……你早已准备好的?!”
  宣平侯夫人是想巴结林氏,林家虽然门楣不高,但是出了个林妃,深得圣宠,林氏的儿子邱琰现在更是东宫太傅的有力人选。
  要是巴结上林家,之后林妃再在圣上面前多美言几句,对济宁的仕途也是大有好处的。
  可是,那也得看跟谁比啊!
  林氏背后有林妃,可是孟鸢清背后,那可是孟清野!
  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的!
  其实孟鸢清说的没错,要不是先侯爷在战场上救过孟清野一命,他韦济宁还真是给孟鸢清提鞋都不配......
  “你,你想悔婚?好啊,孟清野真是教出个好外孙女儿啊!老身这就进宫告御状,看他孟清野,丢得起这个人不?!”
  宣平侯夫人死死地攥拳,浑浊的老眼里是拼死决绝的凶光。
  打死她也没想到,有婚书在地孟鸢清竟然敢公然悔婚!
  不过,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可能让这桩婚事黄掉!
  在大燕,长辈定下的婚约是不能随意取消的,尤其是像先侯爷这样在战场上拿命换来的,就连孟清野也不能收回婚约。
  孟鸢清哂笑摇头,看着已经呆掉的韦济宁道:“你刚不是说你对苏玉是真爱么?那现在和我退了婚,你明媒正娶娶她当正妻不是更好?”
  闻言,泪眼朦胧的苏玉也看向了韦济宁,眼含期待。
  韦济宁也被孟鸢清激得头脑发热,再被苏玉含情脉脉地看着,顿时冲冠一怒为红颜。
  “好!我也实在看不上眼你这种刁妇!”
  话音未落,便被宣平侯夫人兜头一耳光打地一个趔趄。
  “娘!你......”
  “蠢货!”宣平侯夫人简直要被这个败家子气死了。
  “孟鸢清,不管你说什么,闹得再过分,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宣平侯府儿媳的事实!”
  老夫人起身,冷眼看着悠哉看好戏的孟鸢清,语气决然。
  孟鸢清也没指望能靠这三言两语甩掉这门破亲事,韦济宁是草包,但是他这个娘可精明着呢。
  “好吧,如果你非要让我做你们家儿媳,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得必有失,不知道老夫人可还能接受?”
  宣平侯夫人冷冷地看了苏玉一眼,点头道,“只要你心甘情愿嫁入我侯府,老身便依你,从此苏玉和她腹中孩儿,与我侯府,与济宁,再无半点干系!”
  “娘!”
  “夫人!”
  “老夫人!”
  苏玉惊恐地望着一脸冷漠的宣平侯夫人,手不自觉地捂上了小腹,哇地一声痛哭出声。
  “孟鸢清我跟你什么仇你要这样置我于死地?济宁哥哥你答应我的,你绝不抛弃我的,这可是你的骨血啊!”
  林氏温和秀丽的容颜上,阴沉地快要滴下水来,对着宣平侯夫人阴恻恻道:“夫人可要想清楚,玉儿腹中可是你们侯府的骨血。你们这般作为,真当我们林氏一族,是好欺负的么?”
  宣平侯夫人默然了片刻,还是略微放软了口气,叹道:“邱夫人你也别怪老身,要是你在我这位置上,你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要怪,就怪这两个孩子太年轻吧。”
  “呵,你怎么不直说,要怪,就怪林家不如孟家!”林氏眼神怨毒,看着畏畏缩缩站在宣平侯夫人背后,一声不敢吭的韦济宁,恨得差点一口血呕出来。
  她真是瞎了眼,给玉儿选了这样不中用的窝囊废!
  “哈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戏呀。”孟鸢清笑着鼓了鼓掌,对宣平侯夫人笑道:“老夫人你也太心急,我何时说过,要让你以不许苏玉进门为条件的?”
  宣平侯夫人一愣,眼神蓦地收紧,阴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孟鸢清伸手从衣袖里拿出另一份文书,笑吟吟地解释道:“根据大燕律例,凡是未有婚约的男女婚前通奸淫邪,皆以沉潭罪论处。除非,有婚约的另一方签下谅解书。”
  孟鸢清每多说一个字,她们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直到最后,所有人都面色狰狞如厉鬼。
  “你若是执意要让我孟鸢清为你侯府儿媳,那就请把你宝贝儿子一块儿拉去沉潭吧。”孟鸢清咧嘴一笑,寒气逼人。
  “这一切,包括昨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宣平侯夫人双目赤红,布满皱纹的老脸上,血管通红。
  “呵呵,如果没有我们夫人为我牵线搭桥,我哪儿想得到这些?”
  “孟鸢清你住嘴!”林氏恨不得冲上前去撕了孟鸢清的嘴,感受到宣平侯夫人冰冷的视线,顿时哑巴吃黄连。
  “好了,谅解书在此,想要,就得拿印上宣平侯府朱印的退婚文书来换。”孟鸢清起身,冷冷地平视着宣平侯夫人。
  “老身若是不答应呢?”
  孟鸢清冷笑,“那么今下午,该告御状的人,就是我了。”
  宣平侯夫人顿时身形一晃,两眼发黑。一直到走出漪清苑,孟鸢清冰冷嘲弄的笑声还回旋在耳边。
  “娘,您至于这么生气吗?孟鸢清那么个毒妇,哪里比得上玉儿,不娶就不娶呗......”
  “啪!”
  比先前更重手的一巴掌,直接打得韦济宁半张脸肿成了猪头。
  “你个败家破业的畜生,你以为你娶的是孟鸢清?你娶的是孟家!军神孟清野的孟家!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亲事,是你老子抛却性命才换来的保命符,登天梯,你就为了个骚狐狸,把咱们家败得干干净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
  “你说谁是骚狐狸?韦济宁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亏我把玉儿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作践她的?孟鸢清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废物草包!”
  “呸!你们林家又高贵到哪儿去?!还不是上赶着倒贴的骚狐狸......”
  外面的争吵声渐渐远去,绿袅才一脸惊吓地拍着心口溜了进来,正好看到孟鸢清笑嘻嘻地看着手里的退婚文书。
  “你刚才去哪儿了啊?”看见绿袅手里还拿着一个白瓷瓶,又问道:“这是什么?”
  绿袅吐了吐舌头,递给孟鸢清道:“这是少将军刚命人送来的紫玉膏,说敷了不会留疤。”
  孟鸢清一愣,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眉眼间涌出一阵细碎的怔忪。
  摩挲着手里的白瓷瓶,孟鸢清低声道:“绿袅,给我备车,我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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