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
  “公子,公子,哎呀,您可总算是回来了,您不是说只出去透透气儿吗,您是要急死我呀。你快……”听到主子的声音,醉鸿楼上的林崇“蹬蹬蹬”从楼上跑下来,“嘎吱”推门一看,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有些痴呆。
  只见自己的主子爷正伸手从马上揽下一女子,林崇“呃”的惊叫一声,赶忙遮住眼睛转过身:“公,公子,您这是……小的不打扰。”说完就要往里走。
  “公子,你,你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女子在白衣男子怀里稍微挣扎了一下。
  白衣男子并未理会她,倒是对着林崇喊了一声:“臭小子,还不赶紧来帮忙。”
  林崇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能帮什么忙。”转身的时间,主子已经抱着那女人来到身后,林崇大惊失色:“嗷,受伤了,这,这,快快快。”说着,便尾随身后,护着白衣男子上了楼。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鹰飞岩从马车上坠落的顾生娇。
  两人很快便将她带回到房间里,将其放在床上,林崇赶忙围了炭火过来:“大雨天的,怪冷的,赶紧烤烤,可别冻坏了。”说完之后,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我叫林崇,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顾生娇点点头,浅笑着道了一声谢。
  “您真好看哎。”林崇看着妙目灵动、五官精致的女子,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啪~”、“啊哟”,男子使劲拍了林崇一把,林崇叫了一声,这才将魂收了回来,对着女子讪讪的笑了笑。
  “还不赶紧端盆热水来。”白衣男子说,林崇连连点头:“这就去,这就去。”完了做了个鬼脸,低声说:“公子,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大半夜带回个姑娘,你就不怕是狐妖。”
  白衣男子作势要打,林崇赶忙坏笑这跑出去了。
  “对了,姑娘,之前情况紧急,还未及问您芳名?”白衣男子轻轻嗽了一声说。
  顾生娇敞开双手烤着火,身上总算有了暖意,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双颊微微泛红,有些磕磕巴巴的回道:“我,我姓陶,名字娇儿。”
  “哦”,白衣男子漫不经心的点了下头,在顾生娇看来,他刚才那一问,并不是有心,仅仅只是因为两人突然独处这封闭的房间,气氛微妙,他便借此化解一下尴尬罢了。
  不知为何,顾生娇思及此,倒有些微微的失落起来。不过,她还是又重复了一遍:“对了,还是多谢您今日搭救之恩。”
  白衣男子低头拿着火棍笼着火,闻言面无表情的回道:“路上你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就不必客气了。”
  两人正说着,林崇端了热水进来了,他屁颠屁颠把水盆放到白男子跟前,道:“公子,您要的热水来咧。”
  白衣男子龇了一下嘴,皱了一下眉头。
  林崇立马会意,“哦”了一声,弯腰乖乖的把水盆复又端起来,放到了顾生娇面前。
  林崇趁机打量着顾生娇缠裹半吊在胸前的右手,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伤到的?”
  顾生娇被这一问,脑海中不禁又闪过那惊心动魄,令人绝望的一幕来。
  她坐在马车轿内,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便是往下坠落的眩晕之感。
  “咔”的一声,轿子撞击在岩石上,自己就被甩了出来。看道身下是悬崖峭壁,顾生娇下意识的抱住了头,心想:“完了,完了,好不容易重生过来,今日又要葬送在此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啊”惊恐的大叫起来。
  待耳边没有了呼呼风响,她睁开眼,便看见了一张绝世俊美的男子的脸,头发有些湿湿嗒嗒,双目炯炯有神,剑眉上扬,轮廓分明。
  “姑娘,还好吗?”只见男子嘴角动了动,用焦急的语气问道。
  那是很好听的声音,干净沉稳,听来让人安心。
  “我,我没有死吗?”顾生娇缓缓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被眼前的男子搂在怀中。
  顾生娇使劲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四肢瘫软无力,只得放弃挣扎,道:“谢谢您,救了我。”
  男子稍稍松开自己,打量了打量,道:“你的手,受伤了,得包扎一下。”说着,便抱着自己站了起来。
  也就在这站起来瞬间的功夫,顾生娇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冷香:“难道是他?”
  顾生娇赶紧用手摸了摸自己胸前,覆盖在衣裳底下的玉佩,“啊呀”,经这一动,一阵锥心之痛漾遍全身。
  “别动。”男子命令似的说了一句,顾生娇听了便乖乖点点头,从自己的角度细致打量起眼前的人,当看到那一双幽深如海的双眸,顾生娇几乎已然肯定,他就是那个在自己及笄之礼时,出现将军府的神秘人。
  顾生娇任由男子抱着,男子找到找到一块干燥地将她放下。
  “你,你……”顾生娇本想问问他,是否还记得自己,但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
  若是他还记得自己,并且也想说,那他必然会率先说出来的,既然他没说,那也不好莽撞,顾生娇于是改口道:“你人真好。”
  眼前的男子,眉目如画,却又冷若冰霜,对顾生娇示好的搭腔充耳不闻。
  “咔擦”,男子快当的从衣摆上扯了一块布:“会有点疼,忍着点。”然后便拉过顾生娇受伤的右手,小心翼翼包扎起来。
  不多时,包扎好了,顾生娇道了谢,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她本以为这男子必是叫什么“山”,满怀希冀,却不想他淡淡答道:“秦芩”。
  顾生娇心有又有一丝失落划过,她不禁又伸手,隔着衣裳探了探那块玉佩,心中暗想:“如此说来,这玉佩,只怕不是他之物了。”
  “姑娘府上何处,在下这就送你回去。”秦芩说。
  “哦。”顾生娇听到他这么问,已然断定眼前的这个人,只怕并不记得上次将军府的初遇。顾生娇幽幽叹了口气,四下望了望,经过这一顿折腾,已然是四野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