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不在乎
  正厅里头,太后和苏氏正在接待年关里过府走动的女眷,墨子衍走近了才看清,这女眷中,就有广陵将军府的二娘。
  见墨子衍来,众女眷都站了起来,喊道:“参加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子衍说道:“都起来吧。”
  苏氏开口说道:“各位快坐下吧。”
  太后见到墨子衍来,赶忙从座上站起,招手道:“来来来,来我这里,让我仔细瞅瞅哦。”
  墨子衍走上前,笑着道:“祖母奶奶,朕已经大好,您不要挂怀才好。”
  太后看着他气色是比头日里好了些,点点头道:“好些了便好,好些了便好。”
  二娘在客座,看到这般,知是墨子衍病了,便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皇上,这是身子不爽利吗?”
  没等墨子衍回答,苏氏便接口道:“不过是染了风寒,不碍事的。”
  二娘点点头,道:“这寒冬腊月天的,是要仔细着些,我家中的儿女,还不是咳嗽的咳嗽,发烧的发烧,哎呀,好不焦心。”
  墨子衍听说,眉头微微蹙了一蹙,道:“您是说,乔小姐病了。”
  二娘见他关心自家女儿,便高兴的道:“有劳皇上挂怀,大夫来看过,也说是风寒,只是请大夫晚了些,病理已经深了,故而需要调理的时日自然就更长了些。”
  墨子衍“哦”了一声,喉结动了动,想再问点什么,终究没问出口。
  太后听二娘说,附和道:“可不正是呢,这病啊,就是得早治,万万不能拖,一拖啊就要误事儿的。”
  眼看时候不早了,二娘辞别了墨子衍一家,起了车轿往将军府去了。
  刚回到将军府,便往大将军处来了。
  “如何?”大将军问她。
  但见二娘一脸的兴奋,道:“老爷,这墨子衍皇上,可真是个有心的,因着今日说起菲儿染了寒疾,他还关切的问了些,可见人是真心待我们的。”
  大将军闻说,心中像是放了一块石头,道:“张榜已过,潜儿获了选官资格,这春后补缺规模极大,若潜儿能把住这个时机,谋得个一官半职的,我也就放心了。”
  “正是呢,老爷,这事儿,您还得多费心。”顿了一顿,二娘又一脸的困惑的表情道:“老爷,依照您说,这丞相府咱们要不要明儿也去走动走动。”
  大将军想了想,道:“年前梁公子来过将军府,按理说去了也不显唐突,只是……”
  大将军说道这里,便打了结似的,便没再往下说。
  二娘赶忙问:“只是什么,老爷。”
  大将军叹了口气,道:“我想,这丞相府的礼,自是要出众奇特一些,可……”
  大将军说道这里,二娘自是就明白了,今日过墨府,拜年之礼不说平常,可也不算突出。若去丞相府,又过出众的礼,侯府和丞相府毕竟有联姻之亲,日后若是说起,这礼太过悬殊的话,只怕也也有些不妥之处。
  二娘有些悔恨的道:“哎呀,怎么先前就想不到这一茬呢?”
  大将军“嗯”了一声,道:“不着急,再想想,只要有心,总是有法子的。”
  二娘又把墨子衍得了风寒一节,也对大将军说了不提。
  顾生娇的院子中,她刚上了榻,想要睡下,忽听冬梅进来说:“小姐,小姐,适才奴婢去老爷和姨娘那边帮着捯饬这过年送礼的物件,偶听姨娘说皇上……”
  冬梅故意说到这一处,便停了下来,她就想看看顾生娇的反应是什么。
  顾生娇从榻上坐了起来,问:“他怎么了?”
  冬梅见状,一脸坏笑道:“小姐,您还真关心皇上哎。”
  顾生娇见冬梅打趣自己,便道:“谁关心他,得了,我不听了。”说着转身向着里侧,做出一副睡着的样子。
  “哎呀,小姐,你还嘴硬。”冬梅有些不满的边说边打量顾生娇,见她一动不动,还真沉得住气,自己倒先忍不住了,走到顾生娇跟前,俯身看着她道:“小姐,我可听说,皇上病了。”
  顾生娇一动不动,继续闭着眼装着漠不关心的样子。
  冬梅伸手去将她扳了过来,道:“小姐,我认真给您说的,皇上病了。”
  “他病了,你来告诉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大夫,不能为他治病。”顾生娇睁开眼道。
  冬梅见她这般说,便叹了口气,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说:“小姐说的也对,想来这皇上也真可怜……”
  顾生娇心理咯噔一下,莫不是这病得还挺严重,赶忙喊停了冬梅,问:“怎么说的,皇上他,病得严重吗?”
  冬梅顿住脚步,偷偷抿嘴笑了笑,尔后方转过身子,道:“我就说小姐是在乎的,你还不承认。”
  顾生娇有些怨怼的看着冬梅,道:“冬梅,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拿本小姐开玩笑。我问你话呢?”
  冬梅蹦了一蹦,笑出声来,道:“小姐,我就是吓唬你的,二娘说了,皇上不过就是因着天气寒冷了,感染了风寒,不碍事的。”
  顾生娇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玉佩,陷入沉思之中。
  第二日,乔玉林穿上了杜仲送来新制好的衣裳,对着镜子照了些时候,水杏和青萝在一旁看着,只夸好看。
  乔玉林听到,却并不高兴,只要想到她顾生娇,比自己多了一身,便越觉越发不是滋味。
  “水杏,青萝,我问你们。”见两人应了,乔玉林问道:“梵芷人如何?”
  “二小姐您说的是?”水杏吊着眉梢,一脸疑惑的问。
  “她和你俩关系若何?”乔玉林问。
  青萝回道:“都是苦命人家的姑娘,我们几个都似姐妹一般处的。”
  乔玉林听了,点点头道:“既是这么,那以后很多事儿就好办了。”
  水杏往日里最是个善于揣摩人心思的,见乔玉林脸上的神情,又听她这么说话,心下已明了几分。于是微微一笑,道:“小姐,梵芷和我,素日来还很聊得来,我们得空了经常一处说话的,您有什么需要转达的,我都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