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又被气炸了
  沁娘看着顾琛挂着那只荷包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沁园,他那嘴角上扬的弧度抑都抑制不住,就差没朝全京城的人吆喝一声:“看吧,我让我夫人给我绣荷包,我夫人就给我绣荷包,多听话。”
  “小姐,你这般整他,他回头会不会拿杨家出气啊?”秋桃伸长了脖子看着顾琛消失在院子外面,这才担心的看着沁娘问。
  沁娘浑不在意的往贵妃椅上一坐:“他除了会这么一招之外,也没什么能威胁住我的,他要是把我逼急了,你以为我没有筹码吗?”
  说着,她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她可没忘记当初他娶她的理由,就是因为她腹中有了他顾琛的骨肉。
  秋雪一脸不明所以:“我实在是没看出那只荷包有什么不同来,难不成小姐在里面塞了些什么?”
  秋桃捂着嘴偷笑,打趣道:“你一个只会武刀弄枪的粗人,就不需要知道这些了。”
  说完,她欢快的进屋,去给沁娘收拾屋子去了。
  秋雪一脸莫名,委屈的看向沁娘:“小姐,她也欺负我。”
  沁娘笑了笑:“你悄悄潜入唐家帮我看看那唐婉现在如何了。”
  总觉得就这般放过她,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害她摔倒那一下,搞不好可是要小产的,她唐婉流点血破个头就能了事吗?
  况且,她那头不是她自己砸破的吗?她要自虐她管不着,但她想要动她分毫,她必让她十倍偿还。
  别以为没能住进顾宅她就算得了报应了,这还差得远呢。
  她杨沁颜一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边。
  顾琛欢天喜地的佩带着沁娘给他绣的荷包,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跑去找林曜,好嘚瑟一下,因为,那日林曜还笑话他,说他明明就娶了妻,却还不如他每天温香软玉在怀,争相有女人给他洗手做羹汤。
  他当时还不服气,说会洗手做羹汤的女人千千万,可绣工一流的却没有几个,恰好,他就娶了一个回家,比他那些会做羹汤的强千万倍。
  当时林曜还笑他:“等你拿到了你家娘子亲手给你绣的贴身之物再来与我说这话吧。”
  顾琛被堵得不行,所以回去后他就耍赖管沁娘要了一个荷包,并且各种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好不容易给他绣好了,他当然要赶紧跑去找林曜显摆了。
  所以,他一到了林府,往门外一站,就冲他们守门的小厮道:“叫你们家公子亲自出来迎我。”
  守门的小厮一愣,这顾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架子了?他不是一向进林府有如入无人之境的吗?怎的今天突然摆起排场来了?
  但是,小厮也不敢多问,连忙进去通通报了。
  这个时候林曜一般都在府中,所以顾琛是看着时辰来找他的,因为林曜与顾琛不同,他家是皇商,专门给皇家做生意,他可不需要天天往外跑,大把多人会巴巴的往他府里送东西。
  况且,他一向喜欢娇妻美妾在怀,府里又建得景致宜人,每天都变着花样的在园子里寻欢作乐,就差没建个酒池肉林了。
  顾琛曾鄙夷他,要他当心玩过火了,英年早逝。
  林曜笑他分明是妒忌。
  二人相互鄙夷,却又偏生喜欢凑在一起玩。
  小厮进去通报,很快便出来了:“顾公子稍等,我家公子说要先换套衣衫。”
  顾琛冷淡的应了一声,便负手而立,并时不时的将他身侧的荷包露出来,有意无意的炫一下。
  守门的小厮自然也看到了,但却不敢盯着瞧,所以只是恭敬的候在一旁,静待自家公子出来。
  少倾,林曜抱怨的声音老远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我说顾二,你今天哪根筋不对,平日里进我家就跟进自己家似的,今日怎么端起架子来了。”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顾琛面前,顾琛高冷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抖了抖袖子,大摇大摆的抬腿走了进去,那腰间的荷包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摆动,煞是扎眼。
  林曜是何等聪明的人,这一看就明白了。
  他顿时笑了起来,上前攀住顾琛的肩膀,调侃道:“瞧你这一脸得意的模样,莫不是嫂子真给你绣了甚好东西了?”
  说着,他另一只手猛的一探,抓住了他腰间挂着的那只荷包,拽了下来,退开两步,拿在手上笑眯眯的说道:“原来是只荷包啊,我说你今日怎的走路都带了风,还要我亲自去门外迎你,怕是生怕我注意不到这东西吧。”
  顾琛也没有去抢,他今日过府炫耀本就是为了打他的脸的,就让他看个够呗,反正他也没有,只能妒忌他。
  林曜简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企图,也不戳破他,只是瞧着那只荷包叹道:“都说嫂子的绣活做得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顾二你当真是好福气。”
  顾琛被他夸得圆满极了,面上却极为淡定:“还行吧,比不得你那些娇妻美妾,她可不会做羹汤。”
  堂堂杨家大小姐,又怎需要亲自下厨?她自然是不会做的。
  “啧~”林曜快被他酸死了,若他此刻有只尾巴,怕是都快要摇断了。
  二人调侃着进了花厅,管家立马吩咐人奉上茶水,顾琛见他一直捏着他的荷包不放,顿时皱眉道:“你还要拿着李少的荷包到何时?想要荷包找你那些女人给你绣。”
  林曜翻了个白眼,待到下人都退出去后,才将荷包扔给他,撇了撇嘴道:“不过是只绿鸟,有甚值得宝贝的,都被骂了还屁颠屁颠的拿过来跟我嘚瑟,顾二公子真是好气量,啧啧~”
  顾琛接过荷包,拧着眉看他:“你什么意思?”
  鸳鸯不都是绿的吗?
  “我说顾二啊顾二,你是真不知道啊?那鸳鸯为一雌一雄,雄的头顶有绿毛,但雌的是没有的啊,可你看看你手里那一对,雌的头顶有绿毛,雄的却没有,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为何这两只鸟的颜色都绣反了吗?”
  林曜看着他那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简直快要将白眼翻出天际了,这顾琛平日里不好风月之事,连鸳鸯有什么分别都不知道?
  简直太瞎了!
  “你夫人明显就是在骂你给她戴绿帽子,而且已经绿得通体发光了,连带着鸳鸯身下的水也是绿色的。”林曜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生怕他还是没听明白,便很好心的又给他总结了一遍,“话说,你跟唐婉那事儿,她是不是还记着呢?我早就告诉过你,要真在意她,就不要与其她女人来往过密,那唐婉一看就不是简单的女人。”
  然而,他满肚子的叨叨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顾琛黑沉着一张脸,攥紧了手里的荷包,起身就往外走,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林曜说到一半的话突然间就卡住了,但他也没在意,反正顾琛这性子就这样,他早就习惯了。
  顾琛在回府的一路上都在想,难怪他总觉得沁娘突然间变得温顺有些反常,却老想不通她会在哪里给他使绊子,没想到却是在这里。
  她是笃定了他瞧不出来么?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百般的纵着她,她竟是这般回报他的。
  他捏着那只荷包,脸色发青,荷包上面的图案更是无比的扎眼,刚拿到它的时候他心里有多雀跃,这个时候就有多愤怒。
  原来他在她心里就是那般的不值得相信,她喜欢戴绿帽子,好啊,那他就绿给她看。
  马车行至一半,顾琛突然挑起车帘,吩咐道:“去唐家。”
  赶车的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他问:“二少,您怎么突然间要去唐家了?”
  他虽知道唐姑娘跟他家公子有些交情,可也从未去过唐家啊,更别说在这个时候了,京城里那些疯言疯语还没散呢,他这个时候去唐家,那不是再度引人议论么?
  “我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顾琛脸色很不好,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一会儿路过药铺去买一些补药。”
  “是。”赶车的小厮也不敢造次,只能依言办法。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顾琛去了唐家的消息,便传到了沁娘耳朵里。
  “小姐,顾公子简直太不像话了,他刚刚收了你亲手给他绣的荷包,转眼就去会情人,就算是再心切,好歹也避着些人吧,哪有这么大张旗鼓的抬着礼物去的,他这不是当众落你的脸吗?”秋雪刚从唐家那边回来,气得不行,要不是沁娘吩咐她不要打草惊蛇,她非得当场跟那顾琛比划比划不可。
  “他都给唐婉准备了什么?”沁娘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只是指尖不时的摩挲着手中的帕子,若有所思的问。
  秋雪冷笑了一声,便将顾琛让人搬进唐婉院子里的东西细数了一遍:“有人参,鹿茸,海参,天山雪莲……”
  从药才到衣服,大到丫鬟婆子,小到胭脂水粉,恨不得将唐婉的院子给堆满了,那些唐家人一个个跑到院外去围观,眼睛都妒忌红了,一个个借着探病为由,跑到唐婉住的院里去。
  说是探病,其实还不就是顺手牵羊。
  反正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干。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