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钱氏身体不好,东西都搬完了之后,趁着村里那些媳妇婆子帮忙拾掇院子,孟清和苏崇衫又赶紧牵了驴车回去接钱氏。
  孟清拿了两床厚被褥往驴车上铺垫好,苏崇衫就抱着钱氏出来了。
  众人忍不住好奇的看,因为钱氏鲜少跟村里人接触,偶尔见几次面,也是冷冷淡淡的,一身的贵气优雅,和村里人格格不入,就让人自觉的和她保持距离。
  不过众人好奇的是,上次钱氏还在苏家中气十足的把孟媛骂一顿,替孟清撑腰,不过两个月的功夫,竟然就病成这样了。
  有人忍不住上前去关心两句,都说让找大夫治治。
  苏崇衫客气有礼的拱拱手,“多谢大家关心,不过我娘是多年旧疾,村里镇上的大夫都治不了,正在想办法送她去府城治。”
  众人唏嘘的有,叹息的也有,当然,还有幸灾乐祸的。
  孟彩霞就是其中一个,凑上去看一眼,没有搭把手的打算,只撇撇嘴道:“去府城治?那得花不少钱的吧,都一大把年纪了,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干啥还要花那个冤枉钱。”
  苏崇衫微微眯了眼,眸底深邃无波。
  孟清看了眼他的神色,心中疼惜,更何况钱氏还维护过她,对阿松也那样好,她自然不会允许有人这样诋毁伤害钱氏。
  冷冷睨了孟彩霞一眼,勾唇冷笑,“希望二姑以后老了病了,也能如此通情豁达的对自己儿女说这么一番话,我们可都听着呢。”
  “你个小……”孟彩霞脸色铁青,下意识就要骂出来,又及时住了口,怒声道:“孟清,我可是你亲二姑,你竟然这么诅咒我。”
  孟清呵呵笑,“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还希望二姑你以后身体康健无病无灾呢,不然到时候就算是有心医治,家里儿孙不争气,也没有那一份闲钱给你治不是。”
  孟彩霞脸色青了白,白了青,简直要碎了一口牙。
  “小贱人,你别得意!”怒哼一声,拉着孟翠姑回去了。
  孟理顺却不肯走,吵着闹着要留下来吃饭,“她们家饭好吃,我就要留下来吃饭,娘,你还帮他们做了活儿,凭啥不管你吃饭!”
  孟翠姑气得肋下生疼,怎么哄都哄不住他,咬咬牙,跟着去了苏家的新院子,趁着人没注意,就往厨房靠拢。
  老院子的东西差不多已经搬过来,之前买的白面猪肉什么的,也都拿了过来,其中还有孟清之前在山上打到的兔子肉,已经被腌制风干。
  孟彩霞的目光在厨房快速的扫过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地上用蒸帕抱着的兔子肉,轻轻拍了拍孟理顺的背,“去拿了那个兔子,娘回去给你炒肉吃。”
  又转头看大家忙活成一团,根本就没有注意她们这边的动静,稍稍松了一口气。
  孟理顺得了他娘的指令,心下大喜,赶紧一溜烟跑进了厨房,背着人拿了兔子肉就往外跑。
  孟彩霞就在门不远处看着,替他遮掩,慢吞吞往外走,让孟理顺偷偷从后门出去。
  结果孟理顺刚刚跑出厨房,就和过来收拾的孟松撞了个正着。
  孟理顺傻了眼,愣了愣之后,就一把将孟松给推开,恶狠狠道:“滚开!别拦着我!”
  推了推,却发现根本没推得动,咬牙切齿的瞪他,“好狗不挡道,要是再不让开,信不信我打死你!”
  孟松皱皱眉,低头看着他手里拿的兔子肉,抿着嘴,“放回去。”
  孟理顺脸色猛然一变,一张脸皱成了一团,心里气愤,往常被自己压着欺负的孟松,竟然敢命令他!
  “你不让开,我打死你!”把兔子肉往脚边一放,就冲上来打人。
  孟理顺是小儿子,在家里就被捧着宠着,又贪嘴好吃,啥好东西家里都先紧着他,长了一身的肥膘。
  以前孟松小小的一个,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瘦瘦弱弱的,经常被孟理顺压着打,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
  孟理顺欺负他惯了,下意识就想压着他拳打脚踢。
  孟彩霞远远看着,眼底闪过一抹怨毒,心里冷哼,反正她儿子也不会吃亏,那个小贱人敢下她的脸,那就让她的宝贝儿子,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孟松!
  却没想到,孟理顺刚刚出拳,就被孟松一把握住,直接一个擒拿手,过肩摔,孟理顺就被甩在了地上,嗷嗷叫起来。
  “啊啊啊!你这个贱种,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孟理顺觉得自己背都要被摔断了,疼得龇牙咧嘴。
  更觉得恼恨,不能接受以往被自己欺压的小贱种,竟然敢打他!
  嗷一声叫,就爬起来朝孟松冲了过去。
  两个小子打成一团,动静不小,惊动了旁边的人,赶紧过去拉架,也有人跑去堂屋里找孟清。
  孟彩霞一看情况不对,心里暗恨孟松那个小贱种突然冒出来,挡了她儿子的路,竟然还敢打她儿子!
  急冲冲就闯过去,赶在别人过来之前,把两个人拉开,还趁机在孟松的肩膀上狠狠拧了两把。
  “你们可是亲堂兄弟,以后都要互相帮衬着呢,咋能够在一块打架呢!”孟彩霞呵斥了一句,又指着孟松骂道:
  “你还要叫理顺一声哥哥呢,不知道尊敬哥哥,竟然还打他,再说我们好心好意过来帮你家忙,就是你们家的客人,好好的你咋能够打人呢。”
  直接把所有过错推到了孟松的身上。
  赶过来的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咋说了,毕竟人家是堂兄弟打架,他们也管不着。
  况且刚刚大家都在忙活,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不知道谁对谁错。
  孟松刚刚被孟彩霞狠狠拧了,肩膀上阵阵的疼,小脸皱着,有些泛白,轻轻捂着。
  “阿松,怎么回事。”有人找来了孟清,一看到孟松微微苍白的脸色,她的脸色也瞬间难看下来。
  上前去把他的手拉开,扯开衣襟之后,就见他白嫩的肩膀上一片青紫,都已经开始脱皮渗血。
  “谁干的!”孟清目光冷沉,阴森森地看向了孟彩霞。
  孟松跟着她学身手,孟理顺这样的蛮牛根本伤不了他,肯定是孟彩霞这个大人拉偏架,趁机对孟松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