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来了
  孟清唇角轻扯了扯,心里也轻快了不少。
  刚刚朱氏还想继续卖惨,让孟清再重新教给她们做个别的卖,直接被吴妈妈一句,
  “我们少奶奶可不敢再做这样的好事了,不然将来又出了麻烦,还不知道要怎么怨怪少奶奶呢。”
  怼了回去,其他人也一副她们得寸进尺的鄙夷模样。
  朱氏心里恨得滴血,却不敢再说别的,悻悻然和孟铁柱回了家。
  日子转眼就到了中秋,孟清也给作坊的工人们放了假,还特意让大贵二贵去镇上买了头猪回来,杀了之后给作坊的工人们分肉。
  每家都能够分得两斤肉,一斤新式月饼。
  作坊的工人们心满意足拎着东西回家,还有会做人的,又回家拎了农产品送到苏家来做节礼。
  孟大壮也在排队领猪肉,大贵看他一眼,刀锋一偏,两斤的猪肉就少了几两,笑呵呵道:“不好意思,没拿捏好力道。”
  却没有再给他切一条补上的意思,直接用绳子栓了递个他。
  孟大壮脸黑了黑,张张嘴,在那么多双眼睛注视下,也不好说什么,怒沉着脸离开。
  回去孟媛就继续撺掇着他尽快拿到果酱的秘方,以后也在家里享清福做大老爷,不必受这样的窝囊气。
  苏家,吴妈妈几个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中午饭过后,晚膳就成了重头戏。
  孟清特意让买了羊肉牛肉回来,准备了很多蔬菜,买了各种香料把肉腌制上,准备晚上烤串赏月。
  孟松心里期待着晚上快点到来,他虽然也吃过孙招娣母女两卖的烤串,可心里就是觉得,长姐做的烤串肯定比其他人做的好吃。
  家里其他人也很激动,期待着晚上的烤串。
  晚饭做了慢慢一桌子的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钱氏也穿戴一新,难得的涂了点胭脂,将头发挽起来,穿戴整齐地到了前厅吃饭。
  一家子人都和乐融融,看到孟清和苏崇衫关系和睦,孟松也在旁边偶尔插嘴逗趣,她精神也好了很多,抿嘴微微笑着。
  孟清看着,却觉得有些心酸,婆婆一定是经历过大悲,才四十多岁的人,却已经满头白发,像是被人抽空了灵魂,精神萎靡。
  就在一旁不停地给她夹菜,说话逗她开心。
  晚上的烧烤钱氏是不打算参与的,孟清和孟松却是极力的挽留她,让她跟着一块,人多热闹一番。
  钱氏推脱不过,只能够跟着坐在边上,看他们闹腾。
  孟清特意让人给她做了个小椅子,上面铺了软垫,柔软温暖,坐着倒也舒适。
  看她周到妥帖地照顾着钱氏,苏崇衫心里划过暖流,恨不得把他的小丫头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告诉她,他有多感动,多欢欣。
  等月上中梢,烧烤摊也支了起来,孟清亲自动手,吴妈妈李妈妈从旁协助,大贵二贵几个都得了特赦,可以一块过来吃。
  苏崇衫就专心烤给孟清,自己却很少吃。
  钱氏在一旁看着,眼眶微微湿润,她真是许久都没有看到崇衫这么高兴过了。
  孟清还特意准备了葡萄酒,一人一杯,酒过三巡之后,她便提议来个行酒令。
  在座的人都读过书,就连大贵二贵和吴妈妈几个,也是识得字的。
  一圈玩下来,还是年纪最小的孟松输得最惨,嗷嗷叫着以后一定要刻苦攻读,争取将学问做好。
  几个人笑闹着,突然一道小小的红色身影一闪而过,嗖的一声,就出现在了周博正打算吃的肉串上。
  “蛇?!”周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一声将肉串扔了。
  小红蛇像是毫无所觉,专心吃着身上缠着的肉串,心满意足地扭了扭身子。
  孟松眼前一亮,“是小红!”
  紧接着,就听得一声爽朗的大笑,“许久未见,徒儿可有想念为师我啊!”
  孟清闻声回头,就见那个身穿红衣的小老头踏光而来,风姿卓绝,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她面上一喜,“师父。”
  不过转瞬之间,祭流影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摸着胡子高深莫测地看了孟清一眼,淡淡地应声:“嗯。”
  不过,他高冷也就是那么一瞬而已,目光瞥见孟清手里捏着的肉串,立刻眼前一亮,笑呵呵上来一把夺过,往嘴里塞。
  “嗯嗯,好吃好吃。”
  吴妈妈几个面面相觑,都惊讶得不行,赶紧去厨房里添了副碗筷过来。
  祭流影毫不客气,大咧咧地在孟清旁边坐下了,一边吃肉串,一边嫌弃孟清手里拿的那些烤太老了。
  孟清偷偷抬眼看了看苏崇衫,摸着鼻子,面露讪然之色。
  那肉串是崇衫帮她考的,被师父深深嫌弃了。
  苏崇衫眯眼看着一副老顽童模样的祭流影,眸底划过一抹暗色,神色未变地继续帮孟清烤着肉串。
  孟清也重新烤了两串,忍不住问祭流影,“师父,这段时间您老人家去哪里了?”
  小徒儿还知道关心他了,祭流影很欣慰,正打算夸奖两句,就听孟清接下来又问了句,“再不来,我就要以为你已经仙去了,我还考虑过要不要和阿松给你烧点纸钱呢。”
  祭流影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扔了手里的肉串,气咻咻地用手指戳了戳孟清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夫我千里迢迢费尽千辛万苦去给你寻了两本秘籍回来,紧赶慢赶才在中秋的时候赶回来了,你竟然还盼望着我故去!”
  孟清讪讪地躲着,撅着小嘴,“本来就是,你一去两个月,走的时候一声不响,谁知道你是咋了。”
  又忍不住小声嘟囔,“再说了,你才不是为了过来陪我过中秋的,紧赶慢赶就是为了来蹭吃蹭喝。”
  祭流影被说中心事,哼一声,又要用手指戳她,“没良心,这样诽谤你师父。”
  苏崇衫眸光一沉,伸手把孟清抱进怀里,揉着她刚刚被戳的额角,目光警惕地看着祭流影。
  “咋的!”祭流影一瞪眼,看到孟清依偎在苏崇衫的怀里,就觉得心里不爽快,抿着嘴哼道:
  “我这个当师父的教训徒弟,你还敢拦着?!别以为你是我徒弟的夫君,就能够替她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