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冷静焰火中蒸发
  因腹部淋巴结肿瘤破裂而经历了场凶险非凡的手术后,甄澄自麻醉中醒来之时,已是次日夜间。
  看向趴在她病床边小憩的甄世然,从他脸上挥之不去的倦容,甄澄知道他定是许久没有合眼。
  捂着手术开刀的伤口,甄澄蹑手蹑脚的下床,拿了个毯子想给甄世然盖上,却见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闪了下,进了一条消息提示。
  甄澄本不想窥探他的隐私,但甄世然的手机给甄澄录入设置了人脸识别,甄澄只是看了眼手机屏幕,锁屏就自动解锁打开了,弹跳出了那条短信。
  “王爵酒店?”短信是甄世然手下人发来的。
  说是找到了那个可能给甄寻翊捐献器官的孩子家长,对方就下榻于王爵酒店的总统套房。
  攥紧手机,甄澄看了眼甄世然,不忍打扰他的休息,但又生怕耽误了时间,错过了这面谈争取说服对方的机会。
  心一横,不顾伤口隐隐作痛,甄澄换了身衣服,拖着刚手术完的病躯便偷跑出医院,直接打车去了王爵酒店。
  “小姐,请你别为难我们,我们是不可以透露房客个人信息的。”
  到了酒店,甄澄百般恳请哀求,但酒店前台始终都不愿意帮她联系一下那位住在总统套房的房客。
  眼看再纠缠下去,对方就要叫保安将她驱逐,无奈之下,甄澄只能离开酒店大堂想办法。
  “不好意思, 你这身衣服可以借给我吗?”
  就在甄澄几近绝望之时,一个交接夜班的客房服务生正好路过。
  看见她身上制服还有名牌,甄澄计上心头,立刻拦住了那个身段和她差不多,面容也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儿。
  “啊?”
  “价格随便你开,我只用几个小时就还给你!”
  就在甄澄与服务生租借制服时,收到莫子柔“自杀遗言”的夜宇深,匆匆赶到了莫子柔所在的王爵酒店。
  王爵酒店一共有两间总统套房,房号分别是1908和1909,位于同一层。
  “子柔?”一进莫子柔所在的1908房,夜宇深便微微蹙眉。
  不仅是因为房间内异常昏暗,更是因为房内那股异样暗香。
  “宇深,你果然来了!你舍不得我死对不对?”
  穿着薄纱睡衣的莫子柔听见动静,立刻扑到夜宇深怀中。
  “你不要胡闹。”温香满怀,夜宇深却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是胡闹!被人诬陷那种事,还ps了视频给所人看见,我还怎么见人?”
  “宇深,没有男人会要我这样声名狼藉的女人!我不去死我还能怎么办?”
  莫子柔说话声婉转凄切,配合脸上那精心准备的“病容妆”。
  在昏暗房间的微弱暖光下,我见犹怜。
  就连一向心如冰川冷寂的夜宇深都不由得动容。
  “不会的。”夜宇深早已调查过,却怎么也寻不到换视频之人的踪迹。
  而且那视频更是毫无ps痕迹,若非莫子柔寻死觅活坚决否认其真实性,夜宇深都要怀疑视频或许并非后期制作。
  “怎么不会?宇深你说有人会要我,那你要了我好不好?”莫子柔一边这么哭着,一边开始扯夜宇深的衬衫。
  “宇深,你要了我,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的,如果连你都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就去死。”
  软硬兼施,莫子柔半真半假的威胁着夜宇深。
  视频一事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生怕夜宇深因此厌弃她,莫子柔被迫紧急做了补膜手术,也顾不得修养伤口便演了这一出自杀戏码。
  为的就是能把“第一次”给夜宇深,让夜宇深相信她的无辜,证明她的“清白”!
  “莫子柔,你做了什么?”夜宇深开口,声音沙哑,低沉的声线中压抑一份烧着怒意的欲火。
  那股异样香气伴随莫子柔的动作越发浓烈,也引导的夜宇深火燥非常。
  “做什么?宇深你在说什么啊?”
  察觉到他言语中的危险,莫子柔娇媚一僵,讪讪装傻道。
  “你给我下药?”聪明如夜宇深,他又怎能看不出莫子柔的目的?
  他恨被别人算计,更讨厌女人的算计。
  “宇深,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你拒绝我,我……”
  没想到自己的计谋这么快就被戳破,莫子柔浑身发寒,但还想争取一下。
  “滚。”
  一把推开莫子柔,夜宇深捂住口鼻大步离开了房间。
  莫子柔想追,可没走两步,便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薄纱根本什么也遮不住。
  现在追出去,只会让她成为更大的笑话!
  “夜宇深!!!”莫子柔气的直跺脚,只能眼睁睁看着夜宇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不知走了多久,夜宇深扶着墙大口喘息着,可不知莫子柔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迷香,夜宇深体内的燥热不仅分毫未减,甚至越发强烈。
  “该死……”
  被这种无法自持的感觉弄得火上心头,夜宇深怒捶手边墙面,没想到直接砸开了一道暗门,是酒店的工具房。
  “谁?”好不容易才花重金买下那女孩儿的制服,正躲在工具间里换衣服的甄澄听见门被砸开,顿时吓了一跳。
  “服务生?”工具间里没开灯。
  仅凭走廊投射其中的幽光,夜宇深看见了那制服,还有甄澄躲闪间肩头漏泄的几寸白皙。
  燎原之火点枯草,他那苦苦压抑的渴望瞬间汹涌决堤,吞噬了夜宇深的理智。
  “你想干什么。”门忽然被关死,逼仄狭小的工具间内瞬间充斥满男性荷尔蒙。
  那熟悉的清淡男士香水味,引的甄澄心头噗通通狂跳不止。
  夜宇深怎么会在这里?
  他好像没认出来她……
  甄澄就像是受惊的兔儿般僵立原地,夜宇深却有了动作。
  “不要!你放开我。”挣扎间手术伤口撕裂,甄澄紧攥着还没穿好的衣料抵抗着,心中却一阵无力。
  夜宇深想做的事情,她怎么可能逃得过?
  “我不会亏待你的。”
  夜宇深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在工具房偷懒的女孩儿。
  “听我的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夜宇深的冷静自持在席卷欲望的焰火中蒸发。
  心口那躁动的浪涌,挟持了他的灵魂,更沉没了甄澄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