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空缺
  楚月吟大年夜遇刺这件事情也很快在北辰传开,这不,周夫人和任夫人两个人也急匆匆上门。
  “这些刺客未免也太过张狂了,这样的日子都敢动手,北辰的守城士兵都是做什么吃的?怎么连这些人都查不出来!”
  任夫人从来都是快人快语的,一时没有收敛住脾气,当着楚月吟的面就开始发火。
  楚月吟微微一笑:“任夫人不必这么上火,还好王府的侍卫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护着我,我也没伤到。”
  “还好您没事儿,要不然我们这……”
  任夫人叹了一口气,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们这些妇人又能做什么呢,毕竟说话的人也不是她们。
  周夫人看着楚月吟:“不知道王妃可知道这些刺客都是哪里来的?”
  “不知。”
  楚月吟摇头,“我也不懂得这些,那些刺客闯进来的时候,我差点没有吓得魂飞魄散,又怎么能注意到这些呢。”
  她的脸色着实不太好,周夫人和任夫人又赶紧安慰着她。
  楚月吟喝了几口茶,又看向两个人:“对了,我们还是说点开心的事情吧,不知道任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出嫁,任夫人也好跟我说一声,我还要准备上厚礼呢。”
  任夫人脸色一僵,欲言又止。
  周夫人从旁边接着话:“王妃有所不知,任家小姑娘是铁了心的想要嫁给那个小郎君,就算是三年也要等的。”
  因为这件事情,任大人和任家姑娘已经吵了好多次,要不是这次任姑娘以性命相逼,任大人也不会一气之下就直接和任夫人吵一架,说她没有教好自己的女儿,都这么大的人了,要是再不嫁出去一定会让人嚼舌根。
  任夫人也很头疼,因为这件事情,老爷也越发不待见她们母女两个人,反而经常往那些姨娘的院子里跑,不过她也不在乎了,这女儿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要是日后姑爷有了军功,她还怕有人瞧不起她们母女不成?而且姑爷听说家里面也没什么人了,若是日后成了将军,那她的女儿就是将军夫人,总好过做一个普通人家的主母来的强吧?而且老爷找的那几户人家,哪一个不是家里有一大家子人,上面的长辈都是妻妾成群的,她女儿嫁过去又怎么能好过,在那样的环境中,那些男子一定会受影响,也会一个接着一个的纳妾,作为女人,她自然是不想让女儿也受那样的罪。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过得平安喜乐便好,其它的我也不在乎了。”
  在乎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人践踏着一颗真心,疼的只有她自己,何苦呢。
  任夫人拭了眼泪,轻声说道:“王妃可能还要等上两年才能给我们家这个不省心的丫头做证婚人了。”
  “证婚人?”
  “是啊,这桩婚事是您撮合来的,我们母女两个感激不尽,等到他们成婚的时候,自然是希望您来做证婚人,给这两个小辈一些祝福。”
  任夫人知道府里的那些小妖精们各个都心怀不轨,想着她们抱上任大人这个大腿,就不会管她这个主母了,但是她背后还有王妃,虽然在这个北辰不是晋王做主的,但是晋王是大燕的战神,比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藩王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在这个北辰,也还是会有人觉得晋王才是北辰的主心骨的。哪怕没有人说出口,有些举动也能表示。
  楚月吟有些不好意思:“我这……还让任大人你们闹了这么长时间的别扭,要是再去做了证婚人,任大人是不是心中也不会欢喜的?”
  她比较害怕那些老学究们,到时候再逮着她数落就尴尬了。
  “嗨,他的意见不重要。”任夫人嫌弃地挥了挥手,“他什么都不操心,有什么脸来说我们。”
  就知道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任家这香火她看不继也罢。
  楚月吟轻笑:“任夫人这话说的,怎么着也是一家人,何必这样。”
  任夫人现在也不想提及家里那些不省心的事情,转而和楚月吟说起来最近过年时候的趣事,想要安抚一下这位年轻的晋王妃。
  周夫人坐在一边,看着任夫人现在表现还算不错,也就放下心来,与她们一起说着话。
  这一下子就到了傍晚日落,本就天冷,夜色来得早一些,楚月吟就留了两位夫人在王府用膳。
  “不了,王府现在事情这么多,我们又怎么能留下来添乱,现在天气冷得很,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王妃您也多在院子周围派上十几个侍卫护着,要不然就让他们轮流值班,可千万不能再不留人守着了。”
  周夫人听说大年夜那天,全王府都在准备守岁宴,王妃为了让王府的人都过一个好年,就让各个院子都支起来一张桌子,大家伙聚一聚,没想到就出事了。
  楚月吟一一应下:“好的, 多谢二位夫人挂念,我一定记下。”
  这二位夫人也算是热心肠的人了,一些丫鬟仆人因为这些事情也都纷纷请辞,害怕再有刺客闯进,留下来的都是从帝都那边过来的宫女,他们都跑不掉,除非死或者年纪到了,否则是不会被放出王府的,北辰这边招进来的下人她都准许他们回家了,还给了丰厚的银子让他们可以过渡过去这些艰难的日子,等到找到下一个活计的时候也能养活家人。
  “那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您。”
  两位夫人行了一礼之后,就坐上马车离开。
  楚月吟目送她们离开,然后回去给自己的人写信,让他们没有任务的即刻到晋王府来。
  这些王府空缺还是应该有人顶着,出现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不会有寻常百姓来的,只有他们了。
  “王妃,这是这几天所有的账目亏损,还有王府的下人们……”
  崔吏递上来一本账本,有些忐忑地问道,“我们真的还要再招人进来吗?”
  “不然呢?”楚月吟看他一眼,“若是崔长史能够将这些事情都做下来,只留您一个人在也是可以的。”
  崔吏脸色一僵:“王妃说笑了。”
  留他一个人在王府,他做那么多事情吗?想想就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