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灵生病
  艾可嘉的小脸瞬间刷白,不敢相信的死命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会的,才不会!他们一共认识多久?蔺少身边一直有个舒柠的!”
  “别再自欺欺人了,”易祁扬起身抱起那叠文件,似乎已经没有了安慰开导她的耐心,抬脚就往往门口走去,“那为什么舒柠没有成为你的敌人,偏偏舒灵把你逼到了这个份上?”
  艾可嘉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哪些女人能留在蔺寒身边久一点,也知道哪些女人表面上受宠,但其实待不久,所以当年就算是蔺寒那么喜欢舒柠,她也总觉得舒柠不是什么对手。
  可是舒灵的出现却让她打从心底里感到了威胁和恐慌。
  舒灵,你别怪我心狠,怪只怪你不该出现在蔺少身边吧。
  云南某个偏远山村,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晃晃悠悠的行驶着一辆牛车,穿着毛皮衣、留着络腮胡子的车夫手里甩着鞭子,一边伴随着车子晃动而摇头摆脑,一边哼着高昂又不知名的曲调,行走在这山山水水间,定格成了一副悠闲的画卷。
  而与车夫的悠闲不同,脏兮兮的木头车斗里,舒灵正皱眉闭着眼睛,躺在邱梓懿的腿上。
  背对着车夫半坐在车斗里,邱梓懿低头盯着舒灵沉睡的容颜,心头陡然划过一丝心疼和不忍,微微动了动腿来让她枕的更舒服一些。
  蔺氏集团的原木工厂是直接建在深山老林里的,就地取材加工成卫生用品而后输出,用的都是当地的留守村民,也正是因为这样,前往那地方的路途真心是很不好走。
  他和舒灵下了飞机之后,先是从昆明转了一趟火车,又从火车转到了汽车,最后,换成了牛车!
  云南这地方虽说四季如春,但毕竟跟北方气候差别太大,舒灵这丫头体质本身就不好,来了之后长途奔波晕了车,再加上严重的水土不服,折腾了一路都没有能够好好休息休息,真是苦了她了。
  巴掌大的小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血色,紧皱的眉头彰显着她的不舒服,看得邱梓懿这一个没心没肺的大老爷们都恨不能直接飞到目的地去让她赶紧看病了。
  而昏睡中的舒灵同样也没有闲着,人吧,一生病就容易睡不好,睡不好就容易做梦,昏昏沉沉的一路上,她可是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绵长之梦……
  她梦到自己变成了鬼魂,梦到蔺寒为她痛不欲生,同样也梦到了她跟在蔺寒身边受苦受难的三年时光。
  过去、现在、将来、真实发生过的、没有发生过的、好像发生又好像没有发生过的,光怪陆离没有逻辑的在梦中交织,嘈杂的让人眼花缭乱。
  最后,脑袋实在疼得厉害,舒灵慢慢的从睡梦里清醒,迷迷糊糊中看到了邱梓懿。
  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舒灵眯着眼睛小声叫了一句:“邱梓懿……”
  邱梓懿似乎很是惊喜,一双眼睛亮的可以,“哎,我在呢,小灵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事,我们走了多久?现在到哪里了?”
  邱梓懿抬头看了看四周高耸的树木,一望无际的陌生地方让他茫然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反正还没到。”
  “你有没有觉得,好冷啊?”
  “你发烧了,当然会觉得冷,”邱梓懿伸手拉了拉她身上盖着的大衣,却还是觉得不够,干脆直接大手一拉,将她拉起靠在了自己怀里,“不许挣扎,你现在生病了,需要照顾。”
  原本想要推开他的胳膊微微停顿了一下,舒灵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容不得她逞强,再加上连日的发烧和赶路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吃下去的东西全部被吐了出来,哪里能够支撑她再去考虑别的?
  乖巧无力的靠在邱梓懿温热的怀里,他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的向她涌来,将她尽数包围,在这难得的温暖中,舒灵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眼看着就要再次昏睡过去。
  邱梓懿却陡然握紧了她的肩头,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舒灵,不能再睡了,你再睡会病的更加厉害的。”
  “可是我好困。”
  “没关系,跟我聊天吧,聊天就不觉得困了。”
  舒灵强打着精神轻轻一笑,“好啊,聊什么。”
  “就,聊聊你跟蔺寒是怎么认识的吧?你又是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的跟在他身边?”
  “也没什么可聊的,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我在我妹妹的生日宴会上被人推倒,是他扶了我一把,我看着他那双寂寞的眼睛,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就没皮没脸的守在他身边了。”
  “他对你那么不好,你为什么还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他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啊,而且,我想陪着他,因为我知道他其实很……”
  没有说完的话完全消失在了一场惊呼中,可能是因为昨天山里刚下过雨的缘故吧,山路很滑,牛车的轮子没留意的陷阱了泥坑里,车子失去平衡往旁边狠狠一歪,华丽的将车夫和车斗里的人和物都抛了出去!
  “邱梓懿!小心!”
  下意识的,在身体失去重心被丢出去的瞬间,舒灵紧紧的抱住了身边的邱梓懿,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了接下来的所有冲击,先是狠狠摔落在地,而后借着湿滑的泥土和倾斜的坡度滚下山坡,直到,撞击在山坡的一棵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唔……”
  后背狠狠撞在树干上,重力加速度的冲击疼得舒灵几乎是立刻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躺在邱梓懿身下紧闭着双眼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