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苏珩虽然不再反驳,但是他想到了一个更加现实也更加可怕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凌君泽的真正要害的或许不是魏清婉,而是你?”
  “我当然想过,”相较于苏珩,秦瑾瑜显得很平静:“那日他分明就是想让我死,魏清婉对他并没有什么威胁,所以他更想除掉的应该是我。这样一来我就更加不能放弃魏清婉,若不是我,她也不会被卷入到这样的事情当中。”
  魏清婉现在这样的情况,除了至亲,没人会愿意冒这样大的风险去救人。
  魏皇和沈昭仪应当是愿意的,然而沈昭仪没有修为,即便有心也无力,魏皇身为一国之君,在这个紧要关头不能出任何差错,秦瑾瑜只能选择自己上场。
  苏珩尽量地使自己冷静一些,他开始陈述一个事实。“你若这样做,就是将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我知道,”秦瑾瑜点头:“所以这件事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秦瑾瑜对着苏珩笑了笑:“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想想,这么多年我遇到了那么多事,我不都好好的活下来了吗?这也说明我的运气比其他人都要好,相信这次我也能顺利熬过来。”
  苏珩想了一会儿,对秦瑾瑜说:”我帮你。“
  “嗯?”秦瑾瑜很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把我的修为给一部分给你,”苏珩说:“这样你的身体就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损害。”
  “不行!”秦瑾瑜立刻反驳:“你所代表的不仅是你一人,还有羽国的百姓,若因为帮我而导致你遭遇危险,那么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苏珩这回格外坚定:“你我之间需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可是......”
  秦瑾瑜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苏珩打断,这也是苏珩第一次打断秦瑾瑜说话:“若我不是储君,若我身上没有更重的担子,我可以直接代替你去救魏清婉。因为顾念着我的母国,我所能为你做的只有分一部分修为给你,所以你不必有什么负罪感。”
  秦瑾瑜觉得自己是越长越回去了,从前在战场上也没流过一滴眼泪,现在却控制不住地想要流眼泪。
  真心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能有人愿意这样对待自己,她觉得很满足。
  后来苏珩的确分了一部分修为给秦瑾瑜,秦瑾瑜一看苏珩开始冒冷汗就不让他再给自己传送修为了,借口说要找魏清婉先跑了回来。
  即便有了苏珩的帮助,给魏清婉传送完修为的秦瑾瑜还是变得有些虚弱。
  因为怕魏清婉会拒绝,所以秦瑾瑜选择不说废话,直接传送修为给她。
  秦瑾瑜躺下之后就没怎么起来过,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次日一早她原本想挣扎着起来去上早朝,做出自己没事的假象,也好打消一些人的怀疑,谁知一下床就摔到了地上爬不起来,最终只能在锦夕的搀扶下默默躺回了床上。
  这期间她收到了来自宗政桓的信件,原以为国师大人有什么指示,打开后却只有两个字:“小心。”
  看到这封信的秦瑾瑜觉得后背一凉,立马把信件又塞了回去。
  她在这边捣鼓,锦夕走到她身边说道:“八殿下来了。”
  秦瑾瑜头也不抬:“让他回去吧,就说我不舒服。”
  锦夕按照着她的意思出去传话,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了:“八殿下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若是您不见他,他就一直在外面等,等到愿意见他为止。”
  秦瑾瑜没有立刻回答,直到她把宗政桓的信件收好之后才慢悠悠地回答:“算了还是让他进来吧,我只希望他这回不是来气我的。”
  修为的损失对秦瑾瑜身体伤害重大,短时间内还恢复不过来,秦瑾瑜实在没精力起来,于是让宫人将屏风搬了过来,她在里侧躺着,隔着屏风和魏清淮说话。
  重新躺下之后,秦瑾瑜觉得眼皮有些重,自己随时都有可能重新睡过去,但转念一想,魏清淮可能也在这呆不了多久,等他走了自己还可以继续睡,于是又强行打起了精神。
  听着宫人们问好的声音,隔着屏风看到有影子靠近,她便知道是魏清淮来了,而魏清淮坐下之后的第一句话是:“能不能让你宫里的人先退下,我想单独和你说一会儿话。”
  秦瑾瑜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因此很快答应。
  魏清淮的影子一动不动,整个人好像静止了一般,直到秦瑾瑜快要睡着才听到他开口说话:“昨日我就想找你,可惜有事耽搁了,今日听说你没去早朝,担心你出事,所以想来看看你。”
  “我没事,”秦瑾瑜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就是有些累了,天天起这么早上朝实在太累,我也想学着清婉睡懒觉,反正父皇又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