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安排
  这个组织是几年前成立的,那时候我也参与创立了。它的本质上是一个很零散的合作,成员之间互相合作,以保护自己免受超自然威胁。大部分灵异事件的参与者都是一些有一定天赋和能力的边缘人才,这样的人很多。在议会考虑承认他的才能之前,从业者必须达到足够高的水平,而那些不能达到的的人基本上就被排除在外了。因此,他们很容易受到各种超自然捕食者的攻击。
  我认为这很糟糕,大部分边缘从业者几乎躲不开攻击。
  我拿了一个本该补偿给死去的客户的钱,用这笔钱作为计划的支持,开始接触一个又一个城市的边缘从业者。我们设法联系到他们,鼓励他们聚在一起分享信息,找人寻求帮助。如果事情变得更糟,可能会有人从灵异事件现场发出求救信号,然后距离这里最近的监察人会被发送到灵异事件现场。在美国北部,被派过去的通常是西林,我不知道现在会是谁。我们有时候会举办关于如何识别超自然威胁的研讨会,以及在监察人无法即使感到现场时如何进行基本自卫的教学方法。
  一切都很顺利,我们已经在墨西哥和加拿大开设了新的分会,美洲差不多了,欧洲也离我们不远了。
  我开始给我知道的各个城市的联系人打电话,问他们是否听说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不能说得更具体了,但事实证明,我不需要问得太多。在开始的十几个电话中,我得知来自六个城市的一些人注意到监察人活动的增加,告诉我监察人都是成对的出现。在接下来的二十个电话中,只有两个小镇有类似的报告,但这足以让我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有一个大致上的了解――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追捕。
  另外,我不得不提高警惕,因为有人告诉我,他们看到的不只有监察人。一些没有足够能力成为正式巫师的人物被看到了,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构成威胁,这些雇佣兵也和超自然界有一定的接触。还有一些已知的黑巫师也留下了踪迹,几乎有监察人的地方就有他们,他们似乎对监察人的频繁活动感到不安。
  但我不得不怀疑,在监察人可能找到西林的地方中,为什么他们偏偏选择了纽约州?
  我突然想起了西林的措施,不管西林做了什么来掩盖他的踪迹,躲避他们的追踪咒,他们的在到处追踪那些能让人误导的东西,这会是一场徒劳无益的追捕。
  至少我完成一个积极的事情――在从业者群体中散布一个有关监察人的谣言,这个谣言意味着我得到了一个良好的、不会引起怀疑的动机来开始问我自己的问题。
  所以在接下来,我开始给那些和我关系还算不错的监察人打电话。从技术上讲,他们算是我的晚辈,他们是我的一个朋友训练出来的,目前只是见习监察人。我认识他们,但并不算朋友,如果我需要帮助,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伸出援手,不管怎样,我都得先尝试一下。
  我觉得两个人可能有信息,但我打第二个电话才有人接,我打通了里特·厄西·罗格里兹的电话。
  “你好。”里特说,可能是感冒了,他就是这样接电话的,可能是某种新的时尚。
  “里特,我是莉莉。”
  “莉亚。”他礼貌的说,他对我总是很有礼貌,好吧,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态度。“我刚刚还在说你,现在你就打电话了。”
  “这就是我鼻子痒的原因吗?”
  “有可能。”里特慢吞吞的说。“我本来打算明天再给你打电话的。”
  我扬眉起了眉头。“是吗?有什么事?”
  “我听到了一些谣言。”里特说。“我看到两个监察人从附近的通道出来,但当我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时,他们搪塞我。我问了别人,也没有答案,我以为你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该死的。”我咒骂一声。“关于这件事,我也是来问你的。”
  “我们是一群很好的聪明人?对吗?”
  “就议会而言,美国人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听过这样的话。”他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耳朵放灵,迟早会有人告诉我们的,我一有消息就给你打电话,你也一样。”
  “明白了。”他说。
  我们挂断了电话,我对着电话皱起了眉头。
  议会没跟我谈过西林的事,他们也没有和我认识的任何一个监察人谈过这件事,也许只是没和见习生谈,我希望他们只是不想让见习生参与其中。
  好像议会打算把我蒙在鼓里一样,也许有人认为我可能卷入其中。这是有原因的,议会短期内不会邀请我吃圣诞晚餐的,我想从现在到圣诞节应该不算短期。议会不信任我,他们最有可能下令把我拒之门外,我不会感到惊讶的。
  我给那个训练里特的监察人打电话,索菲亚是美国地区的指挥官,我想听到她是否听到了什么,但我得到的只是他的电话的留言服务。
  按照这个情况看,我将不得不去幻界寻找答案,从各个方面分析,这都是有风险的,至少我可能被我曾经召唤过质问的东西吃掉,但我的选择似乎有点少。
  我掀开了一块印着魁地奇的地毯,露出了下面的活板门,我打开了活板门,正准备进到实验室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是莉亚吗?”萨姆问。
  “是的,山米,什么事?”
  “有两件事,第一,这是新加的,不要叫我山米。第二,卡斯要我确定你有没有事。”
  “有这么简单?”
  “当然没有。”他说。“他要我告诉你,如果你遇到西林了,立刻给他打电话。”
  “为什么?”
  “看来你没有――没有打电话,他还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你――有时候两个脑袋掉下来的速度和一个脑袋一样快。”
  “我知道。”
  我挂断了电话,坐在椅子上沉思着。如果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要做一些可能要了我的命的事,我就要为死后的事做好准备。
  我走进了地下室,看着书架,在书架最顶层放着一把剑。一个老人在火车上与魔鬼的支持者展开了决战,他没能看到最终的胜利,但他用来与之抗争的剑被找到了。我保存着那把剑,直到我找到一个有资格拿起它的人,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继续保存下去,我得给这把剑找到一个新的持有者,或者一个新的骑士。
  我的责任将保存这把剑,直到找到一个仁慈、勇敢的人。现在我可能不能继续保存了,那个仁慈和勇敢的人还有待确定,但我需要尽快确定。
  约瑟夫的家离市区很近,是一栋外形相当古老的殖民地住宅,有一道白色的尖桩篱笆和一片种着树的草地。它有一种宁静、坚实的美。
  我把车慢慢的接近,没有看到任何迫在眉睫的事情,我把车停在街尾不远的地方,向阿斯罗的家走去。
  事情发生的很快,一个足球从我身边弹过,一个小个子向它猛冲过来,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在我身后不远处的街上,我听到了轮胎声。在迎面而来的汽车撞到她的前半秒钟,我抓到了这个孩子,她大概七八岁。当我把她抓过来的时候,她的脚几乎刮到了挡泥板。
  这辆车是一辆新型的混合动力车,有时用电池驱动,它安静的开过去,没有马达的声音发出警告。司机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一手捂着耳朵,对着手机喋喋不休。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孩子,当他开到街区尽头时,打开了车灯。
  我把头转向那个女孩,她瞪着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嘴巴长着,神色茫然的看着我。
  “嘿,你没事吧?”
  她慢慢的点点头。“我有麻烦吗?”
  我把她放下。“不是来自我的,但我觉得你妈妈会很激动。”
  “玛姬!”一个女人喊着。一个女人从最近的房子跑出来,她有着和孩子同样的发色,同样警惕的眼睛。她向小女孩伸出手,把她拉到身后。“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你是谁?”
  “只是阻止你的女儿成为运动受害者。”
  她没明白,但表情变了,可能她在分析我是不是个疯子。
  “她没看到有一辆车过来。”我澄清道。
  “哦,谢谢你。”
  “当然。”我对着那个女孩皱起眉头。“你有没有受伤?”
  她盯着我看了一秒钟。“没有。”她说,然后她又躲到她母亲身后。
  母女向我道谢,然后一声不吭的回去了。我把玛姬的球提回她家院子,然后向约瑟夫的家走去。
  我敲门,安娜应声开门。她也是女巫,从各个方面看,她比我高明不止一筹。她看上去有些疲惫,既要照顾医院里的病人,又要照顾腿脚不便的祖父,这不会轻松。
  “你好,莉莉。”她微笑的看着我,但几秒钟后就谨慎起来。“你遇到麻烦了?”
  我点点头。
  “进来。”
  当我们走进客厅的时候,约瑟夫拄着拐杖走出来。我估计约瑟夫超过七十岁,对于一个老人来说,他魁梧、健壮得让年轻人感到惭愧。尽管他现在比我刚认识他的时候瘦多了,在经历了几个月的卧床治疗后,他没有恢复。尽管如此,他还是比大多数人健康、魁梧,他的胡子和头发上的白斑多了些。他冲我笑了笑,似乎没有多少改变,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笑容变得更坚定了。
  “我把剑带来了,在车里。”
  “你知道我退休了。”他平静的说。
  “但坏人不会。”我说。“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符合这把剑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安娜问。
  我转向安娜,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这时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后窗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