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事实上,陆漫并没有感觉到有多难受,只是有些胸闷而已。
  陶奶奶和温阿姨既然坚持,她便就配合了。
  医生拿出量体温的仪器在她额头比了下,很快便知道了并没有发烧。
  温以玫在旁边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陆漫笑笑:“让你们操心了。”
  “瞧你,说的什么话。”温以玫挥挥手,示意医生下去。
  两个人出来时,正门处已经没有人了。
  温以玫拉着她的手往偏路走:“不瞒你说,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只是嫁进了薄家,终究是不能如愿了。”
  她在陆漫旁边走,说话时看着前方的路,但又能够听出来她挺认真:“老太太把你当自家人,你若是不介意的我,以后也可以当我是自家长辈。”
  说完这句话,温以玫抬眼看过来,脸上挂上些笑意。
  大门就在身边,玻璃挡不住里面的光线,大片的灯光映照过来。
  温以玫是背着光的,但她的眼睛却映出了明月,星点的半点让陆漫没有移开眼。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直觉告诉她温以玫并不是那么和善之人,她很有手段,近来对她示好或许也是别有意思。
  但在这一刻,陆漫却无法拒绝她。
  “嗯,我、我知道了。”陆漫难得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
  温以玫挽着笑点头,又嘱咐道:“先进去吧,外面凉。”
  等陆漫走在了前方,她看着陆漫的背影,眼眸眯起了几分。
  推开门,一股热浪袭来。
  今天说是家宴,薄家一些旁支也纷纷过来参加,男人穿着西装,将宴会变成一场博弈,女人穿着各色的礼服,各自争艳。
  陆漫穿着简单的大衣,脸上的妆都是极淡的。
  她视线扫了一圈,发现两个小家伙比她想象的乖巧多了,估计是人太多,不好闹,安安稳稳的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陆漫径自走过去,等人群走动了几分,她便看到了沙发上的其他人,除却薄夜寒杨柳等,还有他的父亲薄为钦。
  对他,陆漫已经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是个气势很足的中年男人。
  走到近前,没等她开口,身后的温以玫已经快走了几步迎了过去:“回来了。”
  她手掌搭在薄为钦的肩上,嗓音淡淡的,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还不错。
  薄为钦先是手掌搭在夫人的手背上,抬眼应了一声。
  随后他看向了陆漫,还算友善的冲她点了下头。
  陆漫知道他为何客气,两个孩子还在一边坐着呢。
  “妈咪,这边。”溜溜拍拍身边的位子。
  陆漫刚要过去,薄夜寒却忽然起了身,揉了下溜溜的头,随后离开了。
  他不打招呼的离开,而薄家人显然不会怪罪他什么,全然习惯了。
  陆漫脚步不可避免的顿了顿,没过多久便听杨柳道:“我有些饿了,想去弄些吃的,可以吗奶奶?”
  她对薄家不熟悉,刚才陶英已经简单给她介绍了一下,闻言便点头道:“去吧,小心些,夜寒刚刚也走了,不熟悉的可以问他。”
  “好。”杨柳没拒绝,一一礼拜的道别,路过陆漫时也笑了笑。
  陆漫等她走过之后,才在溜溜边坐了下来,坐在了最边缘。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陶英关心的问。
  “没有,刚刚只是有些胸闷罢了,现在好多了。”里面热,她褪下了外套搭在胳膊上,更显得几分纤瘦。
  陶英于是蹙眉:“你要不要也去弄些吃的先填填肚子,我看你好像又瘦了些。”
  “估计是刚换了地方不适应吧。”陆漫随意的回答,一边握住了溜溜搭在一边的小手。
  “你换了地方?是蝶园住的不习惯?”这句话,是薄为钦问的,嗓音不怒而威,也有些突兀。
  陆漫蓦地看了过去,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眸子,带着岁月的洗礼,格外的沉淀。
  薄夜寒继承了他的眉宇,但薄为钦看起来要更加硬朗一些,五官大开大合,是一张标准的国字脸。
  陆漫噙着淡淡的笑:“不是不习惯,那是薄家的地方,我想还是住在自己的房子更舒服一些。”
  对上薄为钦,她心中其实是有些摸不着底的,但的确也没什么好怕的。
  薄为钦抿着唇,眉头只是一蹙,便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不悦。
  “你与夜寒还未离婚,怎么就不是你自己的房子了?”他说的太快,陶英想阻拦都没来得及。
  只是顷刻间,陆漫的脸色便白了,微睁着双眸,一脸惊诧的看着他,眸子里满是震惊。
  这个反应让薄为钦不解,还未开口陶英已经拍了下他的胳膊:“你胡说些什么!小漫她先前受了伤失忆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漫全身的肌肉紧绷,肉眼可见的惊讶和紧张,甚至有些无措。
  薄为钦明显没料到这种情况,纳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温以玫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着陶英的话。
  “咳咳,”他手握成拳抵着唇:“那就把蝶园划到你的名下,不就成了你的房子,何必带着孩子瞎折腾。”
  陆漫看似还处在自己与薄夜寒并未离婚的震惊下,眼神还有些恍惚,薄为钦的话让她一惊,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抱歉,我想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说这些,先失陪了。”陆漫起身,又不放心的嘱咐两个孩子:“你们跟好了陶奶奶,今天不能乱跑。”
  冬瓜和溜溜不放心,但陆漫早就料到,伸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妈咪想一个人待一会,乖,听话。”
  她这样一说,同样不放心的陶英也没法再说什么,只是带着些歉疚望着她。
  陆漫冲她示意,然后转身离开,路过服务生身边时拿了一杯酒,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人群中。
  等人走了,薄为钦才沉着声道:“夜寒在搞什么?让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搬出去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他说话间望向了自己的孙子,对一旁的溜溜仿若没有那么在意。
  谁成想,冬瓜对上他的目光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女人又怎么样?”冬瓜哼笑一声,牵着溜溜一起滑下来:“没有你们之前,我们和妈咪生活的非常好。自从你们出现了,反倒是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