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青山:主子,您怎么不去洞房?】
  【翟谨言:未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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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王准许招待,战王府的下人们就立马行动起来,向宾客们展现了战王府的实力,不过短短半个时辰,所有到战王府的宾客都受到了至高的接待,再加之,翟瑾言今日比较好说话,时常与安君逸、二皇子等人聊几句,使得一干官员越来越自在,一直按着平常人家的规矩,吃了两顿酒才一一回去。
  些许喝了些酒的翟瑾言这才得空回到自己的院子,院子门口立着几位丫鬟,每个手里都托着托盘。
  翟瑾言在门口停步,扫了一眼,浅浅点头。
  因为安君逸的话,翟瑾言特意叫人去准备了这些洞房需要的东西,只是想给贺芸一个完整的婚礼。
  翟瑾言伸手推门,身后的丫鬟们跟着他进屋。
  屋子里很安静,红烛摇曳,有丫鬟上前为翟瑾言挑起珠帘,翟瑾言一眼便看到了歪靠在床边睡着的贺芸。
  眼睛紧紧闭着,怀里还抱着木匣子,头顶的红盖头掀起挂在凤冠上。
  碧珠愣了一下,又扫了一眼翟瑾言,忙要抬脚进屋将人叫醒。
  “不用。”翟瑾言伸出一只手拦住碧珠,回头对身后的丫鬟们轻声道:“你们出去吧。”
  众人低头行礼,复又端着东西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翟瑾言等所有人退下后才自己挑起珠帘进内室,踱步到床边站着,细细将熟睡中的贺芸打量了一番,也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今日的贺芸着了妆的原因,翟瑾言就觉得眼前的贺芸十分的悦目。
  贺芸实在是等的无聊所以想靠着小憩一番,不想就睡过去了,到底是半坐着,睡的不沉,方才又被众人窸窣的脚步声惊扰了些,此时翟瑾言走到跟前,遮了自己眼前的灯光,她便睁了眼。
  “你来了。”贺芸直起腰身,裹着不清醒的声音道。
  “累了?”翟瑾言轻声问。
  贺芸摇头,伸手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你才累吧?”
  翟瑾言看了一眼贺芸手拍的位子,挨着贺芸坐下。
  “我听碧珠说来了不少宾客,连二皇子也来了,得你亲自招待,都是官场里的老狐狸,那些人肯定难招呼,所以,肯定是你比我更累!”
  翟瑾言浅笑,贺芸永远有一套不同于旁人的理论,明明听着就觉得不对,偏偏能被她解释通。
  “对了!”贺芸举了举手里的木匣子,“我还没开,等你一起看!”
  翟瑾言瞥了一眼贺芸手里的木匣子,心跳忽然有些加快。
  “嗯,你开。”翟瑾言的声音又温和了几分。
  贺芸笑着缩了缩脖子,对翟瑾言的声音十分的满意,然后伸手揭去木匣子上的“喜”字贴纸,拨起搭扣,将木匣子打开。
  木匣子里放了一堆金银玉石珠宝,金雕的花生,银制的桂圆,红宝石雕刻的红枣,青白玉雕刻的莲子,每样都有十几粒,混作一堆,装了大半盒。
  贺芸的脸顿时起了红晕,忙笑着将木匣子重新盖上,哈哈笑着说:“姐姐们真大方,送我这么多珠宝。”
  翟瑾言早就看清了木匣子里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方才下人们还准备了,翟瑾言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明白贺芸是在害羞。
  看着贺芸害羞,翟瑾言心里还挺开心。
  贺芸将木匣子盖好往身后藏了藏,轻咳一声,盖去脸上的羞涩,扯开话题道:“我们就这般坐着吗?”
  “你想休息了?”翟瑾言忙问。
  “可以吗?”贺芸诧异地看向翟瑾言,“教礼仪的妈妈说了好多事,我都没记住。”
  贺芸说着扫到垂在耳边的红盖头,伸手扯了扯,“红盖头也不用揭了?”
  翟瑾言挑眉,“你已经自己揭了。”
  “哦,那不算!”贺芸说着伸手将头顶的红盖头重新拉下来,然后侧了侧身子,面向翟瑾言,隔着红纱笑道:“我自己揭的怎么算呢?”
  翟瑾言望着贺芸犹豫了,犹豫这个时候要不要再去将外面的丫鬟们叫进来,但是看着贺芸的模样,又舍不得与贺芸独处的时光。
  翟瑾言伸出双手,两只手浅浅捏住红盖头的边角,慢慢将红纱提起。
  贺芸满面笑容的表情在红纱下渐渐显现。
  翟瑾言竟有些看入了迷,提着红纱的双手停在空中,双眼直直地盯着贺芸。
  贺芸被盯得心神不宁,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既疑惑又灵巧地望着翟瑾言。
  翟瑾言感觉到自己心里有股冲动,难以抑制的冲动,情不自禁地便伸头朝着贺芸凑了过去。
  贺芸自然明白翟瑾言是何意思,看着翟瑾言的脸渐渐放大,配合地闭了眼睛,双手抓紧了手边的床单。
  翟瑾言的鼻梁几乎就要碰到贺芸的鼻尖,却忽然停了动作。
  贺芸依旧闭着眼,二人呼出的热气打在对方鼻侧,翟瑾言停住动作,将手里的轻纱放到贺芸脑后,慢慢垂下了手。
  贺芸睁开眼,愣愣地看了一眼翟瑾言,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你今晚早些睡。”翟瑾言轻声说着,起身往外走。
  贺芸疑惑地眨了眨眼,赶紧起身,追着翟瑾言出屋,刚到珠帘边上,便听见已经到了门外的翟瑾言吩咐丫鬟们道:“本王有事处理,好好伺候王妃歇下。”
  贺芸驻了脚步,缩回已经扶上珠帘的手,静静地听着门外翟瑾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王妃,奴婢们伺候您更衣!”碧珠带着一众丫鬟进屋。
  贺芸回过神,扫了一眼珠帘外的丫鬟们,有几人看自己的眼神异常。
  “嗯。”贺芸浅浅应了一声,转身朝内室走,任由身后的丫鬟们挑帘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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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瑾言独自一人到了书房,叫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一晚的青山大吃一惊,动作麻利地潜入了书房。
  “主子,您今晚怎么在这?”
  翟瑾言瞥了他一眼,浅声道:“未到时候。”
  青山皱眉,十分的不解,还有比新婚当晚更合适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