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这样苦闷中,似乎终于迎来了比较精彩和充满悬念的一局。
  这一局里,朱建军的明牌是一对j,外加一个红心5。其他五个人里,那个有些秃头的老头,明牌是三个7;中年胖子的明牌是红心ak10,一个戴眼镜,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明牌是杂色的kq10,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明牌是一对8,还有一个k,还有一个穿西装的,明牌是四张杂牌,分别为黑桃9,红心8和黑桃4。
  这样看起来,那个秃头的牌最大,不过还有一张牌没发,大家都还有机会。所以大家都一直跟到现在。
  按牌面,该秃头说话,他似乎很有信心,直接扔下了两万的筹码。中年胖子的牌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有同花甚至同花顺的机会,他似乎也笃有信心,跟着下了两万。
  那个大背头的牌按理说最小,但如果底牌是a或者q,最后一张牌又能拿到a或者q,还有可能拿到三条,赢的机会还是有的。他似乎考虑了一下,说道:“不过就两万块嘛,反正也不多,就当昨天去做按摩了。”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笑道:“你到哪里去做的按摩,要两万块钱?包个小蜜都够了。”
  “你们都跟了,我没理由不跟呀。”那个小青年很爽快地也跟了。
  见到他们四个都跟了,那个穿西装的,摇了摇头,把牌扣了,一边说道:“算了,你们的牌都大,我还是不跟了”。
  “这点钱对于你王局来说算得了什么?就算是二十万,只要你随便张个口,马上就有人给你送来了。”那个中年胖子打趣道。
  那个有些秃头的老头也笑道:“呵呵,王局你们单位可是肥的流油,哪里缺这点钱,还用得着张口吗?”
  那个王局摆摆手道:“哪里,哪里,几位老板随便拔一根汗毛都比我们的腰粗,再说了,就算有钱,这么差的牌也不能白白把钱送给你们罢,呵呵。”
  看来几位都是熟知的。
  在他们的相互打趣中,轮到朱建军了。虽然这么大把大把的筹码抛下去,很是有些让他心惊肉跳的感觉,但他还是按照冷冰寒的暗示,坚决跟了下去。
  这一把下完,桌面上的筹码已经超过了十二万块。
  大家下完了注,荷官发最后一张牌,秃头的老头拿到的牌是黑桃10,中年胖子拿到的是一个红心6,虽然成不了同花顺,不过还有机会拿同花。大背头拿到的是一个q,凑成了一对q,牌面不大,不过如果底牌有q,凑成了三条q,还是有赢面。青年的最后一张牌是梅花4,朱建军的最后一张牌是张j,明牌已经是三条j了。
  现在的牌是朱建军的最大,该他说话了,他把自己剩余的三万筹码全部推了进去,喊道:“梭哈。”
  “呵呵,小伙子,可别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热汤圆,别以为三条就不得了。”秃头呵呵笑道,很有些不以为然道,也推出了自己面前的三万筹码。
  中年胖子也笑道:“老常,怎么,还以为在公司教育自己的手下啊,现在的年青人可是了不得,哪像我们原来呀。”说罢也跟着推出了三万的筹码。
  大背头倒是什么都没说,也可能是和他们不熟的原因,只是笑了笑,推出了面前的筹码,看起来应该是三个q,否则不可能明知道朱建军有三条j,还要跟。
  只有那个青年很是愤愤地扣了牌,就算他的底牌是8,也最多是三个8,比朱建军的三条j来说,也差一些,所以他只能选择扣牌了。
  荷官看到所有人都下好了,手一摆道:“请各位开牌吧。”
  那大背头翻开牌,果然是三个k,他还是一言不发,不过脸上的得意之色不用言表。
  “可惜只是三个q呀,四条q还差不多。”中年胖子阴阴一笑,翻开牌,底牌是红心3,是同花,同花大过三条。
  大背头脸色的笑容立即凝固了,又慢慢转化成冷青,仿佛可以拧出水来,但也没办法,只能把牌重重拍在桌上,以示愤怒。
  中年胖子的笑声还没有停下来,就听一个声音道:“张总呀,你总是那么心急,三个q不够,那四个7呢?”
  中年胖子的笑声就好似被掐断了一般,大家转过头一看,那个叫老常的秃头老头翻开牌,底牌竟然是7,加上其他3个7,总共是四个7,四条大过同花。
  这下子轮到中年胖子郁闷了,也只能怏怏道:“姜还是老的辣,老常不愧为老常呀,这样都能输给你,简直无语了。”
  老常很是得意,哈哈笑着,站起身就想要把桌上的筹码都收过来。四条7是梭哈里面很难拿到的,几率很小,一般来说,这样的牌胜率是很高的。
  “喂,你就赢定了吗?我还没开牌呢。”朱建军连忙拦住他。
  “哼哼,我就不相信你有四条j。”秃头瞪着他说道。人年级大了就是这样的,孩子脸,喜怒无常的。
  “为什么不能呢?你可以有四条7,我为什么不能有四条j?”朱建军满脸是笑容,翻开自己的底牌,果然是最后一个j。
  四条7碰上四条j,这个难度不亚于彗星撞地球,但确实就发生了。
  老常差点没晕倒在地上,输几万块钱是很心疼,但还不至于让他如此,但输了牌局,尤其是在这样十拿九稳的情况下输了,实在让他感觉很没面子,更是觉得郁闷之极。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筹谋
  这一局冷冰寒他们赢了将近二十五万,加上前面赢的,今天总的收获超过了三十万。这对于冷冰寒而言,已经足够他所需要的第一桶金了,再多下去,他也担心惹出什么事端来,毕竟赌博这东西来路不正,虽说是愿赌服输,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难免会惹出什么祸端。
  提着一个装满钱的大袋子,朱建军似乎都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要知道,八几年的二十九万,其价值和购买力远远超过后世的五百万。朱建军是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拿着这么多的钱,就算这钱不是自己的。
  冷冰寒看着他这般紧张兮兮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别那么紧张,你不这个样子别人还不知道里面装了钱,越是这样,越引入注目。”
  朱建军讪讪笑着,似乎也觉得冷冰寒说得在理,稍微放轻松了一些,不过还是显得很紧张,似乎连身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冷冰寒也只能作罢,他知道,要朱建军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换着前世的自己,在路上带着这么多现金,想必比他还不如。
  找了一个僻静的餐馆,看到满桌的菜肴,此时他们才觉得有了饥饿的感觉。从早上吃完早餐到现在,七八个小时了,赌场里紧张兴奋不觉得,现在一旦松懈下来,顿感饥肠辘辘了。
  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东西,朱建军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和兴奋,看冷冰寒的目光,更是炽热和充满了景仰,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和兴奋,低声吼道:“发了,发了,寒少,你是在是太厉害了,简直是赌神在世。半天时间不到,两百变成差不多三十万,简直太神了,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就干这个,明天再来,再多赢一些。”
  冷冰寒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他那两眼冒光的神态,笑道说:“这种偏门捞一次就够了,如果不是没有启动资金,我也不想打这种注意。今天看似轻松,实际上凶险重重,危机四伏,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呀,也不能再打这种主意了,惹上什么祸事,可就麻烦了。赚钱的渠道多得很,何必用这种方式?”
  朱建军摸着脑袋,嘿嘿笑着道:“那哪能呢?寒少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寒少让干,豁出命我也干,寒少不让碰的,再多钱我也坚决不碰。”
  冷冰寒拿过钱袋,先是拿出了零头的一千多块钱揣进自己的口袋,又拿出一万块扔给朱建军,道:“这一万,是你今天的酬劳。”
  “什么?我的酬劳?”朱建军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摞钱,好似有些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摆动双手表示拒绝,声音微微颤抖道:“不不,寒少,我什么都没做,赢钱全是寒少你的功劳,我怎么能拿这一、一、一万块钱呢?”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钱,连忙把钱放在桌上,那神情,就仿佛那一万块钱很烫手似的。
  “别给我客气。”冷冰寒吃着东西,他可是真饿了,现在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说道:“这一万是你该得的,跟我做事的人,我是不会亏待他的。”
  见朱建军好像还要说些什么,他举手阻止了,咽下口中的菜,继续说道:“早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过完了今天你想要买什么衣服都不是问题,一万块钱又不是很多,这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一万、十万、百万乃至千万等着你来拿呢。你要是不拿,我怎么好让你继续帮我做事?”
  “可是——”
  “别可是了,想要跟我就拿着,要不我还以为你嫌少呢。”
  “谢谢,谢谢寒少,我就却之不恭了。”听冷冰寒都这样说了,朱建军感动得热泪盈眶,终于接下了钱。看着这一万块钱,他心头不由升起一个念头:倘若当时自己有这么多钱,或许母亲的病就能治好,不会这样去了吧?真是恨自己怎么不早点认识寒少啊。
  想到这里,他心头顿时涌出各种滋味,参杂在一起,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了。当时接受冷冰寒的招揽,是抱着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没想到这么快,冷冰寒就能给他一万块钱了,这可是他原来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一天就挣一万,哪里去找那么好的事情?这个奇迹除了冷冰寒,其他人也不可能创造得出来。
  “快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我还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做。咱们先君子后小人,先把规律立好,以后只要是你帮我赚的钱,我都给你百分之五的酬劳。”
  冷冰寒继续吃着,顺手把钱袋扔给朱建军,对他说:“这里面还有二十八万,你收拾好了,就帮我去一趟上海,那里刚成立了中国第一家证券交易中心(实际是1990年正式成立的,这里为了情节需要,特此提前了5年,这不是现实小说,大家不必深究。),你去帮我买二十七万的股票,不论什么股票都可以。还有一万,作为你这段时间的差旅费。这个事情估计需要不少时间,你在那里找个地方住下,然后给我的学校打电话,告诉我你的联系电话,以便我及时告知你下一步操作。”
  朱建军抱着钱袋子,眼睛大大地看着冷冰寒,很是不敢相信地问道:“寒少,这么多钱,你就放心都给我,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冷冰寒端起碗,大大的喝了一口汤,又拿着纸仔细地擦了擦嘴,这才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况且这不过才二十八万,如果你拿着跑了,只能说明我识人不明,而你,则会错失赚取更多的二十八万的机会。”
  “我一定不会辜负寒少您的信赖。”朱建军毅然说道,脸上闪现坚毅的神色,让人从中能够感觉得到他那什么也不能阻挠的决心和信念。
  冷冰寒展现了自己的才能和魅力,他觉得这个人有能力,跟随了会有前途;冷冰寒出手阔绰大方,他感到这个人值得跟随,不会亏待自己。而此时,冷冰寒对他完全的信赖,则让他顿时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悟。此时此刻,他才是完全归心于冷冰寒,心头再也没有半点迟疑和不安。连对冷冰寒的称呼,也由“你”而转变为了“您”。
  冷冰寒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感受了他的心理变化,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竟仿佛看入了他灵魂深处一般,沉吟了半刻,还是什么也没说。但朱建军却能从这一眼中,感受出太多的东西,或许有喜悦,有信赖,有赞赏,有鼓励,或许还有其他许多,许多。
  此刻,纵使冷冰寒让他去死,他相信自己也会毫无犹豫,了无遗憾的去!
  吃完了饭,冷冰寒陪朱建军去买了几件衣服。虽然这个时期的衣服在冷冰寒看来都很土,不过以他超前的眼光,帮朱建军出谋划策,搭配、选色,换好衣服的朱建军让人是耳目一新,眼前一亮,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如此的帅气,他自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几乎都认不出自己来了。要不是显得还有些腼腆、拘谨,缺乏一些自信,那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大都市的成功男人,相信他这个样子回到礼州,见到的人都会大吃一惊的。
  原本冷冰寒是想让朱建军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再去上海的,不过朱建军倒是很急,刚拿了一万的酬劳,又完全归心于冷冰寒,他的心里已经燃烧起了火焰一般强烈的斗志和渴望,神情也激昂起来,恨不得立即启程,在冷冰寒的指引下,马上去上海开创新的奇迹。况且家里母亲也去世了,就那么一个烂棚子,也没有什么好收拾和值得留念的。
  冷冰寒见此,也索性按照他的意思,将他送到了火车站。西昌这个地方,留给他的暂时只有痛苦和不愉快的回忆,还是等以后情况好了,再让他衣锦还乡好了。
  西昌是一个小地方,没有直达上海的火车,只有先抵达到成都,再从成都转乘去上海的火车。
  临进站之前,朱建军突然很有些不好意思,走到冷冰寒面前,红着脸支支唔唔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问道:“你告诉我要去买股票,我想了许久都不明白,那个股票究竟是什么东西呀?这么多钱,可别搞错了。”
  冷冰寒差点晕倒,真是百密一疏,竟然忽略了股票这个新鲜事物,中国目前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别说是朱建军这个礼州这个小地方土生土长、文化水平也很有限的人,就算是大都市里,一般的人也搞不清楚这个股票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途。
  趁火车进站还有一定的时间,冷冰寒将朱建军叫到一旁,把股票的知识粗略给他进行了一个普及,并把外出需要注意的事项也一一告知。毕竟朱建军要带着将近三十万的巨款远赴上海那么遥远的地方,还是第一次出门,许多东西都不清楚,难免担心出什么状况。要不是冷冰寒年龄太小,他都恨不得自己亲自前往。
  所幸朱建军比较聪明,举一反三,没一会儿都记下了。如果他不够聪明,冷冰寒也不会选他了,前世里他可是白手起家,创下了亿万家财。至于为什么冷冰寒这个几岁的小孩子能够懂那么多他从未听说过的东西,他已经不去思考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的神经早就被冷冰寒锻炼得无比的坚韧了,就算冷冰寒现在说自己是神仙,他也绝对不会诧异,照样能够坦然应对。
  看着朱建军向自己挥挥手,走进检票口,很快就不见了身影,冷冰寒心头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很茫然,不晓得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要说把这将近三十万拿给刚刚认识不久的朱建军,心头不发憷,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在朱建军面前表现得再超然脱俗、信心满满,那也是做在表面给朱建军看的。要知道,这可是几十万呀,自己前世里虽然也号称百万,不过主要也是房产等固定资产,就不说那时候的百万,也抵不过现在的十万块,况且哪里有过这么多的现金?
  自己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谁让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呢?别无选择,只能豪赌一次,赌前世里对朱建军的认识和了解,赌自己表现出来魅力,能够征服朱建军,让他真的可以死心塌地跟随自己,不出半点纰漏。
  当然,万事都有一个万一。真的万一这个朱建军辜负了自己,将这些钱卷走逃之夭夭,自己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痛恨自己识人不明,心痛这几十万之余,也只能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前世里冷冰寒也是一个股民,从2000年大学毕业后,就义无反顾冲进了股市,直到地震中遇难,八年间跟随着中国股市跌宕起伏,经历过熊市套牢的心灰意冷,也经历过大牛市中全民炒股的热潮,总体来说,还是小有斩获。
  以他的性格,做一件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进入股市后他对中国乃至全球的股市发展变迁都进行过深入的探究。国外的股市比较正规,大多遵从价值投资原则,人们购买股票,主要也不是为了高抛低吸,赚取差价,更多的只是为了投资获得分红。而炒股这个词语,恐怕是中国的特色,股市本身不健全,小道消息到处传,不论股票本身是不是好,只要有庄家,炮制一些题材,大家也会蜂拥而上,说白了就是投机取巧,想要赚取其中的差价,当然,冷冰寒就是其中的一个。
  其实早在两年前,北京就成立了国内首家证券研究所,研究论证在国内成立证券交易所,发行股票等的相关事宜,不过由于分歧太大,争论不休,一直没有零的突破,反倒是让上海抢占了先机,于1985年12月25日成立了新中国第一家证券交易所。
  前期发行的股票很少,还都是纸质的,就和国债差不多,交易也比较麻烦。
  由于对这个新生事物大家都在观望,刚开始一段时间,发行的股票交易量很是不容乐观,股价不涨反跌,绝大多数甚至跌破了发行价和净值。不过中央的一号首长邓公倒是自己购买了第一张股票,以示对此项工作的大力支持。
  冷冰寒记得,两三个月之后,随着政策的日趋明朗,这些股票逐渐受到了许多有远见人的追捧,由于当时没有什么所谓的涨停跌停的限制,股票也开始猛涨,到后来,买的人越来越多,涌入的资金也越来越庞大,中国人的习惯是买涨不买跌,不论是否懂行,或是了解股票是什么东西,也都趋之若鹜,甚至抱着成捆的现金去高价求购。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股票比起初始的发行价来说,少的涨了上百倍,多的涨了一千多倍,这还有价无市,一票难求。让刚开始买到股票的人赚了个盆满钵满,大发了一笔。
  原本以为此时自己年龄太小,又没有启动资金,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有眼睁睁看着溜走,心痛不已。不过现在有了朱建军的帮助,这样的机会,冷冰寒怎么能够错失这个发家的良机?
  如果顺利,三个月之后,这二十多万就可以变成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和财富,到时候,开办实业也好,进行高科技研究也好,甚至收购国内外几年十年后潜力无限的主流企业,都不在话下。
  当然,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西昌人,自己的父亲是区委书记,干爹是市长,那么投资家乡,建设家乡,带领家乡父老乡亲致富,过好日子的同时,帮助自己的父亲和干爹创下更多的政绩,也是自己之所愿。
  至于那年久失修的河堤,还有暴雨后可能发生泥石流的地方,有了钱,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吗?大不了把这些地方都买下来,种果树,做绿化,不求赚钱,但求平安不是?
  计划是很周详,但如果朱建军真的捐款潜逃,或者原本没有这个心思,但三个月后受不住亿万财富的诱惑,把所有的钱都据为己有,自己也很无奈。首先世界那么大,就算要想找到他都不亚于大海捞针,更别说纵使找到他,把他杀了泄恨,也于事无补呀。
  因此,这是一次豪赌,赌的是自己的眼光、判断力和朱建军的品性。
  当然,冷冰寒之所以敢这样去豪赌,除了别无它法和前世里对朱建军的了解之外,也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即使自己这次赌输了,除了心痛和懊恼之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损失,充其量就是买了一个教训罢了。凭自己的能力和重生的眼光,这样的机会以后还有许多,而人生的发家,能抓住其中的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赌输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想要去解决那件灾祸的隐患了,就不得不向干爹救助了,这本来是自己很不愿的。只不过,要真到了那一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报名
  送走了朱建军,冷冰寒踌躇满志,又带着些彷徨,坐车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和平时下午放学的时间差不多,冷云翳他们也没有在意,也就是吃晚饭的时候,奶奶问了一下他怎么中午没回家吃饭,被他随便找个借口就应付过去了。这么些年来,他的表现一直都让家人很放心,知道他做事情很有分寸,对他是信任有加,自然也就不会多想多管。
  第二天,冷冰寒回归了这个年龄阶段正常的轨迹,重新回到了学校。
  虽然天气不算很冷,可冬日的苍索总是让人的心境也变的忧伤。
  两旁的房屋都现出灰色,天空和街道也染上暗淡的色彩;路旁光秃秃的树杆显得很没有生气,落了叶的枯枝,飞扬的尘埃和废纸,更增加了阴郁的情调。冷风掠过长长的、窄窄的大街,仿佛带来了哀思。不仅那些自命为多情善感的人觉得伤感,连街上匆匆的行人、电线上停驻的麻雀、门口的狗、灶膛边窝着的猫甚至拖载重负的瘦马,都感到了漫长的严冬的气息。
  走进了校园,看着那些稚嫩的脸,四处玩耍嬉戏的身影,听着那清脆开心的笑声,冷冰寒莫名之间思绪万千:昨天还在赌场里尔虞我诈、过手的钱是成千上万,为了未来而不择手段;今天又回归到一个小学二年级学生的生活中来,这两者的反差实在太大了,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又有些惶恐,不晓得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就好似在做梦一般。
  恍恍惚惚地还没走到教室,冷冰寒便被班主任李志雄叫住了。
  “李老师找我有事吗?”冷冰寒看着李志雄笑眯眯的脸,搭配着厚厚的眼镜后面那鼓鼓的眼睛,怎么看都觉得颇有些滑稽。
  或许是为了保持尊严的缘故,李志雄在学生面前向来是板着脸,就如同绵绵阴雨天难得见到的晴天一般,向来很少露出丝笑脸的。当然,除了在冷冰寒面前,这很有些不符合他那“李阎王”的绰号。
  李志雄笑眯眯的看着冷冰寒,声音很是柔和,亲切问道:“小寒,事情都办完了吗?怎么看你精神不太好呀,可别生病了。”
  “都办好了,谢谢李老师的关心,身体没事,只是没有休息好。”冷冰寒很有礼貌道。对于对他好的人,不论有没有什么隐蔽在后面的居心,他也向来是礼尚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