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萌在床上躺了一会，这才想起来刚才那声音的主人。
  她的眸光瞬间暗下去，在黑夜里仿佛一道凌厉的寒光。
  “白澄慕。”
  她动了动嘴唇，吐出三个字。
  这个即使后来离开了她的生活，但时常出现在她噩梦里的女人，有着最令人动心的容貌，却有一副世上最毒的心肠——就和她的母亲顾凤怡一样。清萌也曾经真诚地叫过顾凤怡一声阿姨，也曾喊白澄慕一声姐姐，可这些都被这两个女人亲手撕毁。她们就像是带着面具的凶灵，在清萌的生命里穿梭，随时留下巨大疼痛的烙印。
  这一次，她们不会再那么幸运。
  因为，她再不是曾经的清萌，任人揉搓。
  ***
  一大清早，清萌翻箱倒柜，终于气喘吁吁地从柜子里拖出一件套装。
  这样冷的天气，她还是没有勇气露大腿秀肌肤的，不过这件斜纹软呢套装剪裁利落，比例分配完美，恰好可以衬出她修长分明的腿。玫红色点缀着暗灰色方格，在冬日里不失活泼。清萌照了照镜子，化了个淡妆出门。
  下楼的时候正巧碰到小唐。
  李明俊打开车门，小唐看到她下来，朝清萌打招呼：“早啊，清萌。”
  “你更早。”清萌气色不错，化了妆之后明眸皓齿，看的小唐有些嫉妒。
  “这不是要去上班嘛，多亏了明俊，我现在不用挤公交了。对了，清萌我们带你一程吧，这天也冷，别感冒了。”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好。”
  李明俊附和着：“反正你学校不远，捎你一程不碍事的。”
  清萌看了眼李明俊。他脸上的表情倒是诚恳，清萌心里哼了一声，想着不坐也太对不起这小人的面孔了。她得找个时间提醒下小唐当心点这个男朋友——可是看着小唐幸福的脸庞，清萌犹豫，她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车子里开着暖气，清萌的手脚很快就暖和起来。
  小唐坐在副驾驶，宣誓着自己女朋友的主权。
  “清萌，这车还不错吧！明俊前段日子买的，这样既能方便办业务，又能接我上下班，一车多用。”她的语气颇有几分自豪。
  清萌笑笑：“这车真不错。”
  小唐就说：“所以啊，找一位贴心的男朋友是多好的一件事。清萌你长的漂亮性格又好，难道学校没有追求你的男生？”
  小唐透过后视镜盯着清萌俏丽的容颜，就见她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没有啦，我和他们很少接触。”
  这是真话。
  除了上课的时间，清萌大多时间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画室，虽然空有艺术系系花的名头，但真正敢追清萌的人不多。有人曾经说过，清萌这般的皎洁月光捧在哪个人的手心都是亵渎。这话后来传到清萌耳朵里，她哭笑不得。
  李明俊轻笑着：“学艺术的女孩是高傲一些。”
  “那我学市场营销的就该每天算计着多多赚钱。”小唐接着他的话说，“不过清萌和那些仗着有几分姿色顶着鼻孔看人的可不一样，清萌人很好的，我和她一起上选修课认识的。”
  “哦，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清萌听着前面两个人一言一语的交谈起来，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