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任务还早着呢
  白正刚揉着下巴,继续是之前那副讨好的模样。
  牛雪琴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正刚手里打掉的牙齿撇撇嘴,此刻看向薛长安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刚子,你没事吧?瞧这下手重的……”
  白文静却在一边愣神,明明薛长安啥都没做,不就是打了白正刚一拳头么,怎么教育三个孩子的任务就一下子完成了?
  看来有空还是得跟这男人好好学习一下,一旦学到这本事,干脆让他早早出门做他的生意去。
  “阿娘,我背书给你听好不好?”
  薛柏年这个时候扑到她的怀里,两只小手抱着她的大腿,扬起肉肉的小脸一脸期待。
  得,她这小儿子都会背书了,还主动过来炫耀邀功,看来这薛长安的确有两把刷子。
  当然了,除了心里边对薛长安这个男人有些不服气之外,白文静对于薛柏年竟然会背书一事感到欣慰。
  白文静看了一眼薛长安,薛长安倒像是没事的人一样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晒太阳,看起来颇为逍遥自在。
  白文静低下头,伸手轻轻捏了捏薛柏年肉肉的小脸道:“好啊,我家柏年可真有本事,居然会背书了,那你给娘背一个听听。”
  薛柏年点点头,脆生生的嗓音便响起来:“弟子规,圣人训……”
  令白文静惊讶的是,薛柏年竟然一口气把整个弟子规都背下来了。
  这让她忍不住夸赞:“我家柏年咋就这么厉害,竟然连《弟子规》都会背了!”
  一边的薛柏均立马撇撇嘴不屑道:“切,不就是个烂弟子规么,我奶说我三岁的时候就会背了,还是我爹教的呢,他都五岁了才会背,丢人!”
  薛柏均说完立马像是念经似的快速把弟子规一字不差的给背了一遍。
  白文静发现,原来薛柏均也是一块上学的料,只是可惜了,原主带的这几年生生把一个好苗子带歪,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扶的正不。
  正思索着,薛柏年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随后顺势歪倒在地上,玩命似的哭嚎,那眼泪也是说下来就下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就算哭我也说的是实话,你这个大笨蛋。”
  薛柏均站在薛柏年面前冷嘲热讽着,还哈哈大笑,然而笑声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就戛然而止,因为薛长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此刻就站在薛柏均的面前。
  “你跟我来一下。”
  薛长安淡淡说着,白文静却清晰的看到薛柏均浑身一个激灵,躲在她的身后捏着她的袖子摇头:“我不,我不要跟你过去,爹,我错了,我、我就是实话实说,他都五岁了才学会,我……娘,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娘,阿娘……”
  白文静看着薛柏均,这孩子很大程度随薛长安多一些,唇红齿白的,与薛柏年不一样的是,薛柏均的眼睛不是杏仁眼,而是桃花眼,跟他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单看相貌,倒是一个讨喜的孩子,但看本质……
  白文静理理思绪,总算是清醒一些,于是当机立断道:“你爹让你去你就去,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你弟弟多大,你还老想着跟他比。”
  薛柏均被他娘这么一喝就知道了,他失去了最后那根救命稻草。
  他讨厌这个不通情达理的女人,现在看到他就要被他爹收拾了竟然也见死不救,因此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娘,跟在他爹的身后往院子外去了。
  白文静当然不知道薛长安到底带着薛柏均去哪里,琢磨着这老大这么冥顽不灵,该不会是拉出去揍一顿吧?
  可又一想也不太像,毕竟这男人看起来温文儒雅的,自打回来,除了那天之外,连大声训斥都没有,怎么可能打孩子呢。
  薛长安的思绪她摸不清楚,可薛柏均瞪她的眼神她算是意会了,这熊孩子这是又给她记仇了,她太难了……
  薛柏年还在地上哭,牛雪琴有两次要上去抱起来,被白文静训斥后干脆也不管了。
  薛柏年见着没人理自己,从蹬腿哭变成了打滚儿哭,来回玩了四五个花招,她反倒是看也没看一眼,最终这熊孩子大抵觉得累了没意思了,自己翻身从地上爬起来玩去了。
  看着滚得浑身都是灰,脸上还挂着眼泪珠子却已经满血复活爬起来玩的薛柏年,白文静叹了一口气。
  老幺的年纪最小,虽然问题多但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调教起来也容易,就是好哭。
  眼下冬天就快来了,她必须得把这熊孩子动不动就哭的毛病给改了,要不然的话冬天一嚎冷风再一吹,那脸蛋还不是得被风给吹皴裂掉?
  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眼见证生的过程,但总是她的亲骨肉,再说除了原主留存的感情,和这几个孩子这些天相处下来,她也是有些感情的,自然舍不得他们受罪了。
  看来她调教孩子的任务还长着呢。
  白文静叹了一口气,余光一瞥就看到产婆慌里慌张的跑出来,不等她开口,牛雪琴一个箭步上去,“王婆子,里面咋样了?我那儿媳妇撑得住娃儿出来不?”
  白文静再次丢过去一个白眼,她这娘也是够够的,第一个关心的不是儿媳妇而是孙子。
  产婆一拍大腿叹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娃儿……哎,可惜了,是个男娃,可一生下来就……就没气了……”
  牛雪琴一听,当即扶着额头往后晃了两步,产婆手快赶紧将其扶住。
  一边的白正刚急匆匆道:“娃儿没了,那我婆娘呢?荷花咋样了?”
  牛雪琴再次哭天抢地起来,一边哭一边骂:“晦气的东西,婆娘啥子婆娘,连个娃娃都生不出来,要她何用……”
  “娘!”
  白正刚狠狠地瞪了一眼牛雪琴:“你说啥胡话呢!没有荷花哪里有孩子!”
  白正刚说完一把推开牛雪琴,大步往屋里走去。
  牛雪琴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屋里突然间响起了微弱的婴儿啼哭声,众人还在疑惑不是说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咋还有孩子哭声,就听到白正刚在屋子里大喊着:“生了生了,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