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来如此啊。”
  老太太又道:“日后二房的事情我们少掺和,矜哥儿总有他自己的想法的巴着长房也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的。”
  徐湘湘笑道:“是,孙媳知道了。”
  老太太幽幽叹了一口气,并未说话。
  此时的徐湘湘并不知道老太太叹气的背后到底想的是什么,只知道快些回去就能见到沈矜了,心里雀跃的很。
  她猜想的没错,一进院子就看到沈矜坐在小院的石桌旁,石桌上放着一个茶壶,看到徐湘湘进来,他立马站了起来。
  “等了我许久吧。”
  沈矜走过来携着她的手一起进去,沈矜塞了一颗糖放她嘴里:“吃糖。”
  窝丝糖放在嘴里有甜丝丝的,正如她的心情一般,有人等着她的感觉就是好。
  但是沈矜却跟她说道:“明日你装病便是?”
  “我好好的,为何要装病?”徐湘湘不解。
  沈矜搂住她的腰:“傻姐姐,你照着我说的做就成,你是个马大哈,可是你相公我比你仔细,所以你听我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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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姐姐算情话吗?
  第10章 上交小金库
  既然沈矜这样说,徐湘湘也不得不从了,再者,今日也确实劳累的很了,想多休息一会儿,说实话,自从出阁了,她每日早起,从未有一日睡懒觉,一觉睡到天亮,她不用人喊都醒了。
  沈矜按下她:“你躺着休息吧,我去太太那里请安,你放心,你装病绝对是好事。”
  “是吗?”徐湘湘狐疑的看着他。
  见徐湘湘还怀疑他的看法,沈矜抓起她吻了一通,看着自家娘子跟熟透了的虾子似的,他才放手,徐湘湘白了他一眼,用纱被盖住自己,沈矜舒了一口气。
  枕霞阁正堂,陆氏早起梳洗,沈绰昨儿歇息在她这里,夫妻二人昨晚上显然睡的不太好,尤其是陆氏,翠暖的手稍微重了些,她便甩了钗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沈绰对翠暖摆摆手,“你先出去。”
  看到翠暖出去后,沈绰才捡起钗子来:“哎呀,我的夫人,你这又是生的什么气?好好的钗子都摔坏了,来,我帮你戴上。”
  “我没生气,都是翠暖那个丫头毛手毛脚罢了。”陆氏撇了撇嘴。
  沈绰把钗子放在她的梳妆台上,好声好气道:“丫头不好,换个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有一只画眉鸟,拿去卖了,再多买几个会伺候的丫头。”
  陆氏再把梳子扔向沈绰,“你那个画眉养了三年了,你哪里舍得卖,不过是哄着我罢了。我看着是个当家太太,可人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沈绰一听就知道妻子在为什么生气?他拉了个凳子坐在她前面,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见陆氏喊热,他又“嘿嘿”一笑:“我不是把你放在眼里,其实娘带儿媳妇去不带你去,还不是不想你去受委屈。你这个人也不能忍,万一忍不住说了什么不好的,长房可不是好相与的。”
  “我就是三岁小孩儿不成?”陆氏嘟囔一句。
  虽然并未消气,但是陆氏脾气稍微好转了一些,沈绰又叫了翠暖进来伺候陆氏梳洗,甫一出来,陆氏就看到沈矜过来了。
  沈矜请完安才道:“太太,徐氏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原本她要挣扎过来请安,但我又怕她过了病气给你,所以让她别过来。”
  “徐氏生了病?”陆氏隐隐有几分担心,“是不是昨儿出了什么事情?”
  沈矜神色莫名:“您就别问了,她的处境不就是我们家的处境吗?说到底,还是我不争气……”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陆氏想起很多事情,也包括她所受的屈辱,她的儿子成婚,族里的嫡系都跟不知道一样,以前他们都说矜哥儿是神童,会为沈氏一门带来偌大的贡献,可是现在转眼去夸沈珏了,明明当年二房的男人们死了之后,三房帮了不少忙,那沈珏当年人缘不好,闷声闷气的,若非是念着二房伯父和三房关系好,沈矜怎么会自己学业完成还去帮沈珏。
  可这个沈珏可真是忘恩负义,去了书院就主动和矜哥儿书院了,后来他一举中了,矜哥儿未中,他们家背信弃义不想娶的人也推给矜哥儿,赵氏更是轻视他们,浑然不顾以前的情谊,看这个情况恐怕儿媳妇去也听了不少不好听的话。
  也是了,陆氏看着难掩自责的儿子,她连忙解释道:“儿子,你才十七岁,你有什么错,他们不过是狗眼看人低罢了。儿媳妇那里她还年轻,面皮薄,既然身子不舒服不来也罢,我送些补品过去,你好好读书,别想其他的。”
  沈矜点了点头。
  再回过头来,徐湘湘看着眼前的人参鸡汤,她简直不敢置信:“怎么我今儿没去请安,太太没有怪罪就算了,还送了补品过了,这算什么事啊?若非我亲身经历,还真的不敢相信呢。”
  梅香笑道:“大奶奶,奴婢猜想肯定是大爷说了什么,太太才如此的,现在看来,大爷对您可真好。”
  徐湘湘得意一笑:“那是,大爷对我一向不错。”
  一锅暖参汤喝完,徐湘湘睡意袭来,又躺床上睡了一会儿才起来。
  过了中秋节,隔壁二房就开始热闹起来,但是这些热闹和三房没什么关系,二房只跟长房五房来往密切,徐湘湘还听说长房老太太添了不少宝物给二房,赵氏这些日子简直就是族中第一人了。
  徐湘湘来这里一个多月,没了以前在湖广铺子的银钱,她越发觉得这么下去捉襟见肘,所以想寻个铺子。
  她先把马三家的叫来,吩咐道:“这些日子你旁的事情先不要管,且去寻一间铺子,我想着刚来吴兴,咱们做什么都没个底,可是买几间铺子出租或者是单独建个铺子还是可以的,你让马三帮我仔细查探一番。”
  说来也巧,马三过了两三天就过来回话了,说是碰巧遇到一个铺子要卖,让徐湘湘亲自去看看。
  马三家的描述那间铺子:“那间铺子在吴兴城里,就在那条街上最繁华的地界儿,原本是个卖生丝的铺子,要卖铺子的原因是他们当家的客死异乡,孤儿寡母日子不好过,家中还有高堂生了重病,急需脱手,价钱好讲,可就是要现钱。”
  “哦,那里客流量如何呀?”徐湘湘问道。
  马三家的笑道:“客源也多,看起来倒是不错。”
  “中人有没有说他们卖多少银钱?”总要评估多少银钱才行。
  马三家的伸出手来:“两千两银子。”
  徐湘湘眯了眯眼睛:“那不成,我最多出六百两,你要知道现在年成不好,盲目把银钱投下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办了。”
  “那我们再去看看吧。”
  马三家的正说着,却见沈矜突然走进来,他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徐湘湘先让马三家的出去,之后才把自己的打算说了,“我知道父母在无私财的这个道理,可是你日后上京吃穿用度总不能完全靠家里,再说了,咱们家也是一大家子人,若是我能赚点小钱,聚少成多,到时候也是一笔不薄的收入。”
  沈矜挠了挠头:“那你什么门道都不懂容易被骗的。”他怕徐湘湘不高兴,所以又道:“尤其是我们这里,做生意的人太多了,陷阱也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骗钱,你若是没想好要做什么的话,真的先别做。”
  他又对她招手,“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看他神神秘秘的,徐湘湘便跟着他过去,只见沈矜在床板上敲了三下,忽然一个暗格从中跳了出来,他拿起匣子,又把自己身上的锦囊打开,用一把钥匙打开小锁。
  随着他慢慢打开匣子,徐湘湘眼神一亮,指着这个匣子道:“这是一盒金子呀?”
  她已经很久没看到金子了,猛然看到还真的有些被晃的睁不开眼睛。
  沈矜全部放在她手上:“给你拿着,如果不够我这里还有几张银票。”
  徐湘湘还真的没想到沈矜是个有钱人,她把匣子还给他:“这是你的,我要来做什么。”
  “给你让你养我呀,你放心,这个钱我爹娘都不知道,是我祖父留给我的,所以你放心的用吧。”沈矜可不想成了亲之后不养媳妇。
  徐湘湘还有几分犹豫:“可是,这个钱……”
  沈矜定定的放在她的手中:“就这么说定了,你留着,现在别在吴兴置产了,日后我若是去了京师,好歹也要在京师啊,对不对?”
  “对,你说的没错。”徐湘湘经由他好说歹说才收下,复而又反应过来,“你是不是特别怕我亏钱,所以呢,你就阻止我出去做生意?”
  看被戳穿了,沈矜才尴尬一笑:“我不是怕你亏钱,我是怕你被坑,我们这边的人做生意可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这边的人太精明,我娘子太善良了……”
  徐湘湘哼哼几声,但是因为突然多了一匣子金子,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沈矜忍不住别过身子偷笑几声,小媳妇跟财迷一样,真是可爱。
  “娘子,我跟你说一件事,我有事要出去几天,所以要留你一个人单独在家,你若有事找老太太便成。”
  原来是沈矜要离开呀,徐湘湘问道:“是什么事情?怎么要你去?我让徐多和徐少跟着你,他们是我们家的护院,功夫挺好的。”
  沈矜疑惑:“你出门还带护院啊?”他们家因为聚族而居,所以基本上不会担心安全问题,所以没想过还要带着护院。
  徐湘湘皱眉:“那是肯定要的,我不知道你们吴兴怎么样,但是江陵码头多,三教九流多,若是不带几个人哪里敢出门。”湖广人多彪悍,好勇斗狠的也多,不带几个人哪里敢出门。
  沈家失笑:“这就是你上次说的想找人去打卢修的底气?”
  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徐湘湘推了他一下:“怎么啦?你还瞧不起徐多徐少,我跟你说这俩人可是很厉害的,让你带着你就带着。”
  既然是妻子的好意,沈矜也只好收下了,顺便也跟陆氏说了一声,陆氏倒是深以为然:“现在也不太平,你带着护卫也好点。”
  这次沈矜出门是因为什么事情,徐湘湘不太清楚,反正沈矜不想说她也没必要问的太清楚,人总是要有自己的秘密,但是他跟自己留了一套话本子让徐湘湘看,说是让她打发时间。
  沈矜在的时候徐湘湘不觉得什么,这一走倒是空落落的,晚上无事,她想起沈矜留下的话本子,便打开看,没想到扉页上写的一首词《南乡子》,道是:“粉汗湿罗衫,为云为雨底是忙?两只脚儿肩上阁,难当。颦蹙春山入醉乡。忒杀太癫狂,口口声声叫我郎。舌送丁香娇欲滴,初尝。非蜜非糖滋味长。”
  “呸,沈矜你写的什么淫词……”徐湘湘扔开书,心想这个小相公平日里白天看着那是正经不过的,没想到满肚子这个,好啊,等她回来后,她一定好好修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矜哥出手立马抹平婆媳矛盾,还上交了小金库。
  和雍崽不同啦,矜哥是个非常靠谱的小奶狗,以后会更奶,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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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沈矜归家
  金秋九月,丹桂飘香,走在游廊上都能闻到馥郁的桂花香味,婉琴挽着徐湘湘的手一起去陆氏那里请安。
  婉琴问道:“嫂嫂,大哥何时回家啊?都去了半个月了,若是回不来岂不是没办法参加二房的婚事了,我就怕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又说闲话。”
  徐湘湘笑道:“傻丫头,这嘴长在别人身上,闲话爱说就说,随便他们,咱们自己活的自在就成。不过,你大哥是个有成算的人,我想他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吧。”
  “大嫂说的对,哦,对了,今天早上有人上门,我姨娘说是太太找的官媒。”婉琴和徐湘湘关系很好,什么都说。
  官媒?徐湘湘想着婉琴听说幼年时便由公公沈绰定了一门亲事,也是吴兴书香门第出身,听说家境极为殷实,那么现在家里未嫁的便只有沈矜的表妹梅清芳了。
  徐湘湘沉吟了一会儿,“那应该是跟清芳选的吧,她这个年龄也是应该的,只是现在太太没说,姑太太也没说,咱们若是说了,怕清芳脸上挂不住,所以我们便装作不知道吧。”
  “嗯,我知道的,大嫂。”婉琴乖巧的点头。
  到了陆氏这儿,陆氏眉心微微皱着,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徐湘湘想难道是梅清芳的亲事棘手不成,想到这里又看到了沈氏,沈氏倒是心情大好,还跟她们说起外边的见闻。
  “咱们吴兴发生了一件大事,官银被劫道了,哎呀,刚好相爷又回去了,若是有老相爷的威风在,他们哪里敢作乱呀。”
  江南历来赋税重,湖广运粮,江南运钱,这里面的门道多的不行,这次课税听说是要打仗才课的,她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姑母,这运粮的是谁啊?这样大的数目,怎么会被人劫道?”
  沈氏看了她一眼,不禁道:“是王老将军,这次怕是老马失蹄了。”
  陆氏咳了一声,沈氏就住嘴了,显然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徐湘湘便提起旁的事情,气氛才缓和起来。
  沈矜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以至于连沈珏的婚事都没有参加,沈珏的婚事办的很盛大,又有长房的老太太助威,那声势要多大就有多大,吴兴的达官贵人几乎是都来了,当然了,对于三房来说,最高兴的是莫过于婉琴的未婚夫王成也过来拜访。
  王家听说也是吴兴大族,王成猿臂蜂腰,看起来倒是不像南方人,他对陆氏倒是颇为恭敬,因为他年纪比婉琴大十岁,所以陆氏和沈绰都很为难,因为王成现在已经是成年男子,而婉琴至少还有五年才嫁过去,现在王成过来,未婚夫妻二人也说不了什么,陆氏索性自己和带着她招待王成。
  “你母亲可好?还是上次我家办喜事才见过你母亲的。”
  王成笑道:“都好,多谢伯母关心,我听说矜大爷出门访友了,也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