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现在告诉我,我是谁?
  星火燎原,蓄势待发。只是这个时候,他竟有点不自信,需要一点她的确认,于是稍稍松开,然后蛊惑般轻轻问道,“然然,我真的想你了。乖……现在告诉我,我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隐忍着无数星火。他真得是很久没有碰女人了,从和她那一晚的纠缠开始,怪不得七七要为他下药,不然真要赶上和尚的修为了。
  “呜……为什么……是……你……关子栋?”她呼着新鲜的空气,可意识却还涣散着,一句完整的话因为梦境与现实不停的交叠,竟是残破地呜咽出来。
  关子栋!?
  梁展鹏蹭地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刚才还盛满星火的眼眸逐渐黯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墨黑墨黑的,沉沉的,泛着压抑的眸光。
  他梁展鹏想要的女人,什么时候竟然在他的床上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而且,这个名字还是如此的耳熟?
  他凝视了她几秒。脑袋早就歪在一边,本来皱着的眉心也舒展开来,他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已不再那么燥热,看来留在她体内的药效已散尽。
  一室安静,只有她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睡着了?
  他不禁嗤笑,又叹了口气下了床。
  从卫生间里找了块大浴巾,回到床前费了好大的力气脱下她身上那湿漉漉的衣服,接着又用浴巾轻轻擦试着她的身体,还替她换了一身干爽的浴袍,最后盖上薄被。
  一气呵成。
  梁展鹏站在床边,伸手捞起地上的那些衣服,想扔进卫生间的衣娄里,却看到那皱巴巴的粉色卡片,藏在她的裤子的口袋里,露出了一小角。
  上午开完董事局的会议之后,王云僧也递给了他一张同样的卡片。
  许幸然的嘴里竟然喊着这张卡片上这位准新郎官的名字,还真是有点意思。
  他抬手关了灯,房间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他重新坐回沙发上,那双眸子隐匿在黑暗中,却是显得特别的亮。
  翌日。
  许幸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环顾四周,一切都陌生,哗啦啦的水流声刺耳地传进她的耳膜,而她自己一丝不挂地裹在一件宽大的浴袍里。
  脑子轰地像是被炸裂开来了地疼,心砰砰砰地跟着乱跳。她重重吸气呼气,勉强让回忆停留到了几个小时前。
  是……梁展鹏!他带她来的,对,是这个男人。
  她匆匆从床上爬起,下床找自己的衣服,可是一无所获。身上的浴袍宽大,她稍稍拉开领子低头看看,没见任何痕迹,身体也没什么不舒服,想来应该没到那个地步时,卫生间的门却突然在这个时候被拉开了。
  许幸然赶紧把身上的浴袍拢了拢紧。
  同样穿着浴袍的梁展鹏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让王云僧开的这个房间,是整个酒店的最佳位置。外滩全景如画一般镶嵌在窗中,俯瞰浦江,微小如盒的游轮游船不停穿梭。
  早晨的阳光甚是明媚,梁展鹏发丝上的水珠都折着盈盈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