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
  当然,这是雷昊事后才知道的,表过不提,在他自以为挂断了手机之后的一分钟里,雷昊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从男孩到男人的过程,这一次他的续航能力还算凑合,可是手机却是再一次煞风景地响了起来。
  我那个去,雷昊简直要暴走了,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电话这么闹腾,逗我玩呢是吧?
  郎姐就如今晚一样,一直占据着主导的位置,见手机一直在响,停了下来,低低地喘息着道:“要不你先接个电话,说不定很重要呢。”
  见郎姐没有半途而废的意思,雷昊呼出了一口气,拿过手机,看到号码,非常惊讶,你们绝对猜不出来是谁打来的电话。
  ——林纤纤!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睡觉。”要是在平时,少不得跟林纤纤打屁唠磕,可是现在雷昊还真顾不上。
  “睡觉?睡女人吧?”林纤纤不是那种纯情小丫头,说话向来百无禁忌。
  听着她的声音,雷昊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现过当日将她压在墙角的情形来,再加上眼下郎姐的压迫,大脑的血管都要被崩爆了。
  “长夜漫漫,一个人睡不着?”雷昊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林纤纤并不在意雷昊的调戏:“你惹了姓操的这事还记得吧?他已经知道沈相是你爸了。”
  这句话就像一盆冰水一样浇在了雷昊的头上,不由一怔,再也没有了把自己变成男人的心思,不由道:“然后呢?”
  “然后?”林纤纤嘲讽道,“你想不到吗?”
  “我明天就回去。”雷昊坐不住了,沈梦可以不管,但是老爸的事情绝不能不管,尤其这还是因为自己才连累到了他。
  “也好,我会帮你看着,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林纤纤直接挂断了电话。
  似乎是感受到了雷昊的渐渐疲软,郎姐没有再进行什么动作,低低地问:“出什么事了?”
  雷昊不是太想把家事跟外人提,所以只是苦笑了一声说:“郎姐,我有点事。”
  郎姐很体贴,翻身下马,在雷昊的脸上捏了一捏说:“那你先有事。”
  身上的体温犹存,某处还是湿漉漉的,可是这一刻雷昊的心早已经揪了起来,顾不得去安抚郎姐的心情,抓起电话打给了沈梦——他已经跟老爸通过电话,他至少现在还没事。
  沈梦的声音很低,埋怨着:“有毛病啊,这个时候打电话。”
  “你在哪儿呢?”
  “要你管?”沈梦不乐意了,语气不是太好听,不过还是压得很低,估计又做生意了。
  “我懒得管你,不过姓操的已经打听到你和老爸了。”雷昊的脑子很清醒,“我提醒你这段时间小心点,你可以不在乎你的死活,但是你不要成为拖累老爸的累赘。”
  沈梦被雷昊的话激怒了,像一只暴怒的母狮:“我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不过你不要忘了,事情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别把责任推给别人。”
  雷昊的心情很差,或者说很郁闷,而且沈梦的话就像一把刀一样直刺他的心底,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去争辩,事实上,那天即便是没有沈梦在场,该发生什么还会发生什么,所以沈梦说的一点都不错,事情就是因为自己才引起的。
  “总之,你小心点。”雷昊实在无话可说,苍白地撂下这句话,有种落荒而逃地挂了电话。
  雷昊不是个怕事的人,但是因为他再让老爸和沈梦受到牵连,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可问题是雷昊对操总根本一无所知,所以连基本的应对办法都没有。
  点了根烟,把思路理了理,雷昊之所以能够到刺绣厂来,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林纤纤跟姓操的有过节,这么说林纤纤对他应该会比较了解。如果是为了他自己,雷昊才懒得向她去了解情况,在她面前,雷昊总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但是现在不同,为了老爸和沈梦,雷昊这张脸完全可以不要。
  电话很快接通,林纤纤淡淡道:“都交待过了?”
  “我想知道姓操的资料,所有的,越详细越好。”雷昊有些焦躁。
  林纤纤沉默了一下,道:“我困了,要睡了。”
  雷昊差点跳起来大骂王八蛋,不过他忍住了,沉声道:“别闹。”
  “求我。”事实证明,林纤纤对待事物至少是一分为二的,安排雷昊事情归安排事情,雷昊对她的奚落和不敬她仍然记在心里。
  雷昊能分得清轻重,在这个时候不会跟她作无谓的口舌之争,很爽快地说:“我求你。”
  林纤纤有些意外,顿了一下说:“你这个人真没劲。”
  雷昊无声地笑了笑,林纤纤却是跟着说:“你问洛洛,她知道的比较清楚。雷昊把号码给你,对了,你微信号多少,我加你一下。”
  雷昊的腮帮子抽搐了一下,不过对于他这样的穷鬼来说,没有智能手机也不是什么不体面的事,直接承认:我没微信。
  “好吧,我发短信给你吧。”林纤纤这一次倒是没有嘲讽雷昊,只是让他有空的时候把银行账号发给她。
  雷昊没功夫去咀嚼她话里的意思,在收到短信之后,直接拨了林洛洛的手机号码。
  林洛洛没有接电话,雷昊很有耐心,一直打到第四遍才接通,林洛洛淡淡道:“什么事?”
  “我要操总的资料。”雷昊直接开门见山。
  林洛洛的态度如雷昊预料之中的淡漠:“你要他的资料干什么?”
  雷昊捺着性子说:“我跟他有点过节,现在他要动我的家人。”
  “资料在沧州,这样吧,我明天要回去一趟,等我回去了再发给你。”
  雷昊赶紧说:“正好明天我也要过去,我去拿吧。”
  林洛洛停顿了一下才说:“好吧,你在厂里么?行,明早在厂里等我。”
  这一夜雷昊睡得颇不安稳,事实上现在已经很晚了,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在半梦半醒之间却是显得异常地漫长,煎熬了很久,才看到东方的鱼肚白,没隔多久,外面便叮叮当当地热闹了起来,女工们已经开始上班了。
  在食堂草草吃了早餐,见到郎姐,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经过身边的时候,雷昊叫住了她:“郎姐,我今天要回沧州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厂里面就交给你了,苟富贵要是玩什么么蛾子,你打电话给我。”
  郎姐深深地看了雷昊一眼:“安心办你的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