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奴求见白武
  “报告相爷,心奴求见。”好像进入到一个奇怪的空间,身子一直轻飘飘的。白碧听到一个下人的声音,她挪动双脚,越过门口,跟随着一名身着麻衣,蓄着一头披肩长发的中年男子,来到一座由木头拼成,无论窗子和门窗,到处是巧匠雕琢过的大房间,士兵竟没有发现她。
  地面铺着木条,房间很空旷,只在边沿摆着一些木桌木椅,正对大门的墙边,一条虎皮制作的藤椅上,坐着一个矮矮壮壮的身影,仔细一看,他正是白如壁的叔叔白武。
  听到男子的报告,白武坐正了身子,从宽大的虎椅上抬起头来,并不说话,只朝着下人做了个手势。
  “诺!”得到指示,男子躬身退出门外……
  “拜见相爷。”片刻之后,伴随着一个尖细的声音。一名身穿粉红长裙,身材小巧。头发两边挽着发髻的年轻女子,低着头从门口匆匆进来。
  “哈哈哈。”白武收了板着的面孔,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黄牙,他将抓在右手手心的红木珠子,往身下的椅子上一放,又退下那只搁在膝盖上的左脚,这才挺着肚子,起身迎到房子中间,一把将女子从地上拉起,“哎呀,宝贝,好久没见了,我的小妞是越来越漂亮了。”
  “相爷……”年轻女孩将头一扭,躲开白武伸过来的粗爪子,
  “心奴,来,让相爷看看。”白武也不在意,只嘻嘻一笑,凑过脸来,将自己的大嘴贴到女孩的耳边。女孩不得已抬起了头,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唇,倒也长相精致,颇有有几分姿色,只是满脸惶恐,眼神躲闪。
  这女孩不就是先前,匆匆从往亭台奔去,原本侍候在白如碧身边的,其中一个女子吗?
  “相爷,有人。”心奴娇羞地小声说了一句,将头一扭,不露声色地,与白武撇开了几寸距离,小眼睛溜溜一转,转头看向站在白武自己身后。
  “哦?对!女子怕羞。”白武挺着肚子,哈哈一笑,抬起右手朝着站在门边的,两名兵士一挥手,
  “诺。”兵士们得到信息,便赶紧应了一声,从两边走进,又伸过手来,躬身带上正门,站到了门外。偌大的偏厅里,只剩下白武和心奴
  “相爷。”心奴声音发嗲,听在白碧耳中,快要酸掉牙了。
  “来,让相爷爷抱抱。”白武不由分说,一把拉过心奴,将她抱起,退到自己的椅子上,把心奴放在自己膝盖上,同时将自己的手,伸向心奴丰满的部位……
  这情形看得直让人作呕,白碧赶紧转过头来,面对着墙壁。
  “爷,我今天身上不舒服。”心奴突然说了一句。
  “晦气。”后面的喘息声戛然而止。白武原本涨得通红的脸霎时沉了下来,用手一把推开心奴。白碧转过身来,似乎替心奴松了口气。
  真是个十足的阴险之人,全无半点怜香惜玉。白碧几步走到白武面前,挥起自己的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白武的鼻翼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片刻之后,她发现白武似乎毫无感觉,而自己的力道,也好像只是打在空气上。
  这是怎么回事?
  “相爷。”心奴站稳脚跟,连忙低着头跪在了地上,“相爷,我有事禀告。”
  “快说。”白武将手一伸,重新拿起刚才丢到一旁的木珠子,又装模做样地玩起佛珠来。
  “冷傲将军已经离开,如您所料,陛下确实有些古怪……”
  好家伙,原来白如碧身份的泄露,与心奴有关。
  “好,你做得很好,回去吧!”白武眼内精光一闪,从心奴身上收回目光。
  “相爷。”片刻之后,心奴却并没有及时站起来,而是挪动着膝盖,往白武面前凑了几步,便抬起双眼,满脸泪痕地哀求道,“相爷,求求你,让我见一见他,就见一面。”
  “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白武眯缝着双眼,就近点燃了一支长长的烟卷……
  “相爷。求求你了,奴家见过面,自然会帮相爷……”白武眼色越发阴沉,心奴似乎没有看到。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子讨价还价。”白武双脚叉开,身子前倾,一手压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一把掐住心奴下巴,双眼突然瞪大,射出可怕的光芒,以仅隔离米的距离,直逼心奴,“老子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你,你只不过是老子的一条小母狗。”
  “可是,相爷,”两行泪珠从心奴眼角滑下,她的声音在颤抖,“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好好听你的话,你就会好好对他的么?”
  “他现在在我这里,生活得很好。”白武手一松,抬脚朝心奴一踹,心奴娇弱的身子滚向一边。
  “相爷,我要确定他还在,这样我才会为您尽心做事。”心奴抬起头,嘴角渗出一缕血丝,她用双手撑起身子,转过头来,凄然一笑,“你也知道,陛下非常信任我,如果你今天不让我见到他,我就死在你这里,我一死白了,从此也干净了。”
  “你居然敢威胁我?”白武站直身子,一脸凶相,似乎恨不得一口吞了心奴,
  “心奴贱命一条,不敢威胁相爷。”心奴倔强地坚持着。
  倒是个烈性女子。白碧不由一声轻叹。短短几秒,白武脸色阴晴不定。
  “来人呐。”白武大喊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名兵士,也就是先前的那名男子,匆匆来到白武面前,“带这个贱人去地牢……”
  “偌。”来人朝着白武一拱手,偷偷看了看白武脸色,鼻子一哼,朝地上的心奴揣了一脚,“快点,别耽搁老子的正事。”
  真是恶狼养不出好狗!白碧心中作恼,她忍不住抬起右拳,狠狠朝男子击打过去,谁知结果还是同上次一样,没有丝毫用处。看来自己一直在做梦,不行!这样的梦太让人窒息,我要醒来休息一会,白碧努力睁大眼睛。
  这边白碧正在纠结,心奴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抬手用衣袖擦了一把血丝,就这样跟在兵士身后,走出了白武的房间。
  和白武呆在一间房子里,想起来都作呕,我还是跟去看看吧,一股好奇之心,再次吸引着白碧,她收回思绪,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