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潋月
  段子离曾言,自己当初之所以死,主要原因并非是林雪儿的搬弄是非,那到底是为何?段子离不能肯定,林绯叶同样看不透,此时只觉得重重迷雾笼罩心头,让她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挥之不去。
  不过心底虽然好奇,但林绯叶毕竟没有失去理智,知晓不能硬闯,也不能露出破绽,否则打草惊蛇,引起段傲阳的注意,就大事不妙,索性装糊涂,拉着绿衣,就径直离开了。
  二人回到住处,林绯叶眉头蹙起,心头那醉叶居三个字,始终萦绕,让她坐立不安。
  “夫人,那醉叶居到底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很古怪。”
  绿衣同样疑惑不解,她眼尖,发现那里虽然表面上只有四个守卫把手,可里面人影憧憧,想必真正的护卫,比那要多出不少。
  “你问我,我问谁。”林绯叶说着,面色一整,又吩咐绿衣道:“不过,绿衣你记住,今日所见,以后不许乱说,哪怕只有你我二人,也不宜多谈,更不许提那处所在,有别人说起,你就装傻,知道吗?”
  绿衣忙不迭的点头,道:“是小姐,奴婢明白。”
  林绯叶心头烦躁,潋月就像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此时她无法断定自己在段傲阳心头的地位,若是潋月容不下她,或者二人有纠葛,那最后到底段傲阳向着谁,这很难预料。
  “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啦?”绿衣贴着林绯叶耳朵悄声问。
  林绯叶摇摇头,道:“还不知晓,不过注意点总没错,否则,出了乱子,谁也保不住我们。”
  “恩。”绿衣郑重的点头,事关生死,绿衣一点不马虎。
  日月轮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心头搁着心事,连吃饭都没多大胃口,绿衣见此,也不知如何劝,唯有默默陪着。
  “你不过是段傲阳娶了,掩人耳目罢了。”
  “段傲阳心里只有潋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原本已经忘却,段子离曾说的那些话再次浮上心头,犹言在耳,又想起与段傲阳由邬国返回时,墨桓小心谨慎的提起潋月,段傲阳就匆匆离开,让是让林绯叶心头直犯堵。
  灯火摇曳,虽然春寒料峭,可屋内一片暖融,林绯叶却感觉自己身子异常的冰冷。
  “奴婢见过夫人。”
  就在林绯叶出神之际,清漪的话音唤回了思绪。
  “清漪,什么事?”
  “夫人,王爷今晚有公务要忙,可能会晚些才就寝,让奴婢告知夫人,若是夫人累了,可早些歇息,不用等的。”清漪依旧很客气。
  “好,我知晓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人了。”
  有些心不在焉的大发了清漪,林绯叶心头一跳,段傲阳公务繁忙,夜里回来晚,那是极为正常之事,林绯叶也习以为常。
  她还记得上一世,每到这个时候,她还时常去看望,不过这一世,她可不会那么傻,半夜送点心什么的,完全犯不着,也没必要去一探虚实,若段傲阳真的在还好,若是托词,自己当面揭穿,也会让段傲阳面上不好看,还会显得自己小气,不知分寸,何况就算她,也不喜一天到晚被段傲阳给盯着。
  不过清漪一走,林绯叶的心思就活络开来了,没到这个时候,整个王府后院就显得松懈很多,毕竟无人能闯入王府,跟别说深入后院。
  “要不要去探探情况?”
  林绯叶心头猛跳,这念头她在清漪说段傲阳会晚来时,就冒出来了,根本止不住,如今越想越觉得有必要。
  换了上一世,她肯定相信,段傲阳是公务繁忙,可如今她却不觉得,觉得段傲阳极有可能是在醉叶居。
  而且,此时她迫切想知晓段潋月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有何特别之处,又为何让段傲阳如此小心谨慎,与段傲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发生了何事。
  她觉得自己一直这样猜忌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有些事早晚要面对,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早点查探明白。
  思来想去,如今时机最为合适,虽然有风险,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早晚会有这一遭,不如拼一把。
  她是个果断的人,既然想到了,那就去做,眼里闪过坚决之意,喊来绿衣,道:“绿衣,点上灯笼,穿衣服,我们出去。”
  “夫人,这么晚了,去哪儿?”绿衣瞪着眼,朦胧的睡意霎时去了一干二净。
  “小点声!”
  林绯叶白了绿衣一眼,道:“就出门转转,到时候你给我远远照看一下就好。”
  “夫人,这里可是王府,万一…………”绿衣有些惊骇林绯叶的胆大。
  “没事,有我在呢。”
  林绯叶自然知晓王府不是随意乱闯的地方,可这大晚上的,她只要不出后院,不闹出大动静,想必就无碍,这段时日她可是看得极为清楚,晚上后院的守卫很少,毕竟这里都是女眷,护卫也不方便,更多的守卫都是分布在外围。
  “那好。”绿衣虽然依旧忐忑,还是依言去准备。
  没一会就准备妥当,林绯叶让绿衣提着灯笼,二人又绕到了今日距离栽种水仙花不远之处。
  “绿衣,你在东面等我,我去去就来,记得,若是发现不妥,就作一声鸟叫。”林绯叶选好了地方,小声开口。
  此地正好在回廊的拐角,两侧是院子,后方是个小花圃,是最好的掩护之所。
  “是。”绿衣点点头,熄灭了灯笼。
  林绯叶犹自不放心,又担心自己发现,连累绿衣,又道:“你只消盯着那两个地方就可,至于醉月居,不管有何动静,你都不许乱动。”
  “奴婢明白。”
  绿衣办事,林绯叶也放心,这丫头就是个实心眼,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吩咐完,她也不耽搁,绕过栽种水仙花的回廊,发现这里的水仙都已被搬走了,想必是奴婢仆役收拾的,也没在意,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向醉月居而去,为了方便此行,她特意选了个颜色偏深的长裙,今日有正好初二,也没见月光,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可以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