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子
  这几个孩子拜了师父,最高兴的莫过于陈瑜。
  虽然觉得袁炳义这个老牌状元混的太惨,可毕竟人家是状元,就算是不做官人脉也摆在那里了,乔定洲遗嘱上也说乔斌聪明,可以读书入仕,要真是能入仕的话,有这么一个恩师可就占大便宜了。
  她不是机会主义者,但是机会既然来了,没道理不抓住。
  吃喝完毕,袁炳义便带着几个孩子去了他家,就连妞妞也跟过去了,说是要给拜师礼,陈瑜没阻拦,她看得出来袁炳义是个吃货,对于吃货来说,好吃的就是最好的礼物,而她恰恰敢说绝对让袁炳义有吃不完的美味。
  孩子们都去了,陈瑜收拾妥当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药材房,端了满满一大笸箩磨好的药粉过来,开始调香。
  冷梅香和薄荷香已经有了规模,限量销售则是为了吊起人们的购买欲,为了多赚银子就一定要开发新品种,这次她准备做两种需要时间的香料,一种是韩魏公浓梅香,用料黑角沉半两,丁香一钱,腊茶末一钱,郁金五分,麝香一钱,定粉一米粒,白蜜一钱。这是一份的用量,而她既然要做,就要多做一些,所以准备了一百份, 把这些药草磨成粉,先把麝香细研,取腊茶末汤点澄清调麝,依次放入沉香、丁香、郁金、余茶定粉再细细研制,用白蜜调稠,放在陶罐中,密封好放在阴凉处,这个香料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开坛。
  这一份香料做完,陈瑜有些犯愁了,元宝村的气候像极了自己那个世界的三亚,这么热的天可不行,看来的准备一个地窖啊。
  除了这份香料,陈瑜还准备好了草药开始做花蕊夫人的衙香,衙香比浓梅香的时间短一些,七天就可以成功,而她准备了五十份。
  这两种香料做完,几个孩子还没回来,陈瑜不了解袁炳义什么脾性,先没做声,决定寻个机会表达自己的意思,作息不规律对长身体的孩子来说是绝对不行的。
  两样费时间的香料做饭,陈瑜就做了冷梅香和薄荷香,这次多做了一些逼虫香,樟脑丸的作用不急于一时,新增加了王氏金香。
  等她伸了个懒腰,听到隔壁大门的动静,这才收拾好了东西走出来,最先进门的是牧秦,怀里抱着睡着了的妞妞,陈瑜赶紧过去把妞妞接过来。
  后面是捧着书回来的乔文和乔斌,两个人兴许是太激动了,月光下都能看得出两个人脸上一片红,甚至乔斌额头都在滴汗。
  “娘,我这就来制香。”乔文有些愧疚的说。
  陈瑜摇头:“都快些收拾收拾睡下,制香的事情娘都做好了,我也抱着妞妞回去睡了。”
  隔壁,袁炳义欢天喜地,丝毫没有因为送出去好几本书而心疼,同样,树上蛰伏的人也没闲着,去了渡口又送出去一封飞鸽传书。
  第二天一大早乔文先起来做了早饭,小米粥和凉拌海带丝,又破天荒的煮了四个鸡蛋。
  等陈瑜起来的时候,除了妞妞还睡得香甜,三个小伙子都精神的在打扫院子,自己出门牧秦先跑过来,问了句:“妞妞睡得可好?”
  “嗯,睡得挺好的,不舍得叫起来,咱们先收拾收拾吃饭。”陈瑜揉了揉牧秦的小脸,说实在的,几个孩子都不丑,可牧秦却格外的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看着就聪明的很,只可惜这孩子平日里话很少,也经常会出现发呆的情况,不至于行动迟缓却也和正常孩子有些差别。
  吃饭的时候陈瑜安排乔文几个都留在家里,自己打算一个人去卖香料,乔文一听急忙说:“娘,我今儿是一定要去的,昨天听说最近安平县有大事,还没打听清楚呢。”
  “什么大事?”陈瑜把剥好了的鸡蛋放在了一个孩子给了一个,拿起最后一个鸡蛋放在一边准备等妞妞醒来吃。
  随口问了句,乔文先把鸡蛋放在她的碗里,才说:“眠花楼要选花魁。”
  陈瑜手一抖夹起来的鸡蛋啪嗒掉在了粥碗里,粥都溅出来一些,她刚才听到眠花楼三个字的时候想到的竟然是雪白的棉花,当然,出花魁的地方她自然也知道的。
  “娘,儿子没别的意思,儿子只是想多卖一些香料。”乔文站起来,脸色涨红犹如猪肝。
  陈瑜笑了:“大郎怕什么?难道娘还会乱想你?不过这消息可是挺大的,那你就跟着娘再去一天,打听明白后不准再去,如今有了恩师教你们读书识字,不准耽搁了前程。”
  “哦。”乔文这才坐下来。
  陈瑜把鸡蛋放回乔文的碗里:“抓紧吃掉,以后咱们家每个人每天一个鸡蛋,必须要养足了精神,养好了身体。”
  想到这里,陈瑜便拿了旁边的鸡蛋去了灶房,找了个大碗装了一大碗粥,又把猪头肉切了一叠,叫乔斌和牧秦先给隔壁的袁炳义送去。
  尊师重道嘛。
  又切了猪头肉送上桌,这才坐下来:“大郎,咱们家谁都重要,牧秦叫我一声娘,我就会好好照顾他的,懂吗?”
  “娘,我并不是少了牧秦的鸡蛋,而是我不吃,你们都有。”乔文立刻解释道。
  陈瑜松了口气,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猪头肉送到乔文的碗里:“是娘不对,冤枉了大郎,大郎有担当也爱护弟弟妹妹,更敬重母亲,你越是这样不就越该照顾好自己身体吗?”
  “娘。”乔文低头:“您太辛苦了,我不舍得。”
  “不舍得就好好读书,娘的好日子都指望你们兄弟几个了,在你们没成材之前,娘吃苦是心甘情愿的,大郎明白吗?”陈瑜知道乔文懂事,越是懂事的孩子越让人心疼,所以她才会特地寻了这么一个机会和他说。
  见乔文点头,陈瑜就笑了:“好啦,说说花魁的事情,娘不懂。”
  提到这事儿乔文就来了精神:“娘,这眠花楼是官妓,里面的妓子以前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夫人,他们的日子曾过得金贵,就算是如今落魄了也都是识货的人,所以儿子才动心去留意这件事了。”
  陈瑜夸乔文一句就该这样,乔文脸上就有了喜色,压低声音说:“娘,选花魁定在六月初六的日子,参加花魁的女子都是未……未……。”
  陈瑜见乔文脸都红到了脖子,清了清嗓子:“娘懂了,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