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就见血
  这人,陈瑜猜测肯定是田福这一脉的近枝儿,极有可能是儿媳或是孙媳妇。
  至于上前搭话儿,当然是因为心里不舒坦。
  黑胖的妇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你也配和我说话?呸!”
  陈瑜笑了:“可你这不正在和我说话吗?”
  “你!”
  “我?我怎么了?”陈瑜眼带询问的看着她,笑问:“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脸色越来越好?如果想,我告诉你啊。”
  黑胖妇人愣住了,这倒是让陈瑜感慨了一句到底是淳朴,但淳朴未必就不恶毒,端的看是对什么人做什么事了,这人对自己的恶毒看似不过就是几句话,却决不可原谅的。
  也不知道那肥大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黑胖妇人的脸透出来的红都到了骇人的地步,抬起手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陈瑜:“你!你不要脸!这种话也敢说出口!我、我……。”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陈瑜接过去话。
  黑胖的妇人抬起手就打过来了:“你闭嘴!”
  陈瑜往旁边闪了一下,抬起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子用力一扯,再撒开手就听到扑通一声,脚底下的地都颤了颤似的。
  黑胖的妇人结结实实的杵在了地上,兴许是摔蒙了,迷瞪了的爬起来转过头看陈瑜。
  陈瑜挑眉:“哟,怎么那么不小心呢?看你额头都流血了,快去找郎中看看,真是吓人。”
  黑胖的妇人抬起手摸了摸额头,粘腻的触感吓得她浑身都哆嗦起来,等她看到手上的血,哇哇大叫的撒腿就跑了。
  陈瑜拍了拍手,没想到这女人是个纸老虎,还以为要纠缠一会儿呢,转过头看着傻了一般的三个孩子,尴尬的笑了笑:“她不小心摔倒了,对,摔倒了,所以你们要多锻炼身体,不能太胖了哦。”
  “娘。”乔斌走过来,拉住陈瑜的衣袖:“我一定要快点儿长大,不能让别人欺负你。”
  “成成成,现在咱们开始干活,目标是山脚下,太小的不要采下来,记住了吗?”陈瑜话音落下,三个小孩立刻开始干活了,她也紧着采花。
  遇到了特别的花也采几朵回去准备研究研究大霁国的植物,毕竟许多花儿她都叫不出名字来。
  忙碌的时候,陈瑜是全情投入的,而她一直以来从事的行业都是芳香事业,所以沉浸在大自然里很容易忘我。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山脚下,陈瑜目光突然触及到了一片荒凉,让她都惊了一下,这次抬起头发现自己到了山脚下,急急地回头四处张望,确认三个孩子都乖乖的在忙着,周围也并没有什么人才松了口气,拍着心口坐下来了。
  放松下来也就回头打量这座山了,坐在山脚下仰望,这山并不矮,只是荒凉的令人发指,枯黄却也坚强的小草可怜巴巴的抓着地,好像随时都会死掉似的,偶尔会有那么一两棵树,比小草也没强到哪里去,不过因为根系发达倒不至于一阵风都受不住。
  这样的荒山根本不可能有自己期待的山珍了,陈瑜随手捡了一块土,想要研究研究这山为什么如此荒凉,再者最近她越来越想要土地了,这猜测眼前的这一大片荒地之所以会撂荒,应该都是这山惹的祸。
  碾碎了上面一层土,露出来里面灰白色的土壤,坚硬的很,费了很大的力气掰开,当里面粉状一般的白色落在手里的时候,陈瑜只觉得脑子嗡一声,像是炸开了似的。
  高岭土?高岭土!
  看到这土,陈瑜脑子里就是各种各样精美的瓷器。
  没错,高岭土可以烧瓷,景德镇的瓷器之所以那么出名,就是因为景德镇附近高岭村的土好,这种土也因此得了高岭土的名,最好的高岭土又叫白云土,烧制出来的瓷器美轮美奂。
  大霁国没有瓷器,不对,有的,她在曹红英的如意绣房里见过青瓷,那还是能做出贡品的苏家用的瓷器,市面上是没看到的。
  由此推断大霁国烧瓷的手艺人奇缺,也可能是被官方控制的。
  这并不难以理解,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也曾有官窑和民窑的区分。
  高岭土可烧制白瓷,细腻犹如凝脂,形态优美又可胎体薄如蝉翼,真是美不胜收的宝贝,而这座荒山的荒凉应该是源于高岭土。
  陈瑜站起身倒退几步,再看这荒山脚下还有不少的石灰石,她眼神都变了,这哪里是荒山?分明就是一座金山啊!
  “娘。”妞妞大声的呼喊陈瑜。
  陈瑜回神儿,转过头:“怎么啦?”
  “装不下了,要回家吗?”妞妞指了指自己的筐,拉长声调问。
  陈瑜压了压激动的心思,提着篮子离开,她决定了,只要手里银子够用就一定要把这座山买下来,不对,这座山和山周围的土地都买下来!只有这样才够局势,甚至她都想到了开一个瓷器窑了。
  满载而过的娘几个刚进村,就听到叫骂声。
  “姓乔的!开门!贱蹄子就是贱蹄子!我就骂她怎么了?”
  一听动静就是摔破了头的黑胖子,陈瑜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绕过了一户人家才看到自己家门口围了不少人,让她意外的是门口并排站着四五个家丁模样的人,在这几个人身后一身红衣的女子赫然是曹红英。
  啧啧啧,倒霉催的,曹红英第一次登门竟然遇到了这情况,偏巧自己还不在家,陈瑜憋屈的咬了咬牙,快步往家这边走来。
  到了人群附近,出声问了句:“这么热闹,都是要来我家做客的吗?”
  听到陈瑜的声音,曹红英立刻吩咐家丁过来护住了几个小进院,走过来看陈瑜篮子里的薰衣草,脸上就堆了笑:“姐姐原来去找这些野草了啊?快些进去归置一下,几个山野村妇妹妹抵挡得住,一会儿县衙的官差就回来了。”
  听曹红英这么说,再看她眸光明亮,陈瑜觉得所谓的县衙官差应该是张富林。
  “不能走!打了我还想走?别以为搭上了贵人就了不起,呸!破鞋头子!不要脸的贱蹄子,掰开腿儿过日子的贱货……。”这黑胖子一张嘴就像是拦不住了似的。
  陈瑜把篮子放在地上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包药粉,走过去冲着正骂的欢快的黑胖子福了福身:“大嫂这是骂谁呢?”
  咕咚一声,黑胖子被噎的冒了泪花子,使劲儿的吞了吞口水,单手叉腰:“骂你!能咋的吧?”
  “自古抓奸拿双,你骂我这些,我可不承认,你倒是说说看我跟了哪一位啊?”陈瑜就那么笑吟吟的问。
  黑胖子顿时气炸了,指着陈瑜:“你还有脸问?整日里勾男人到你家里吃喝,真当别人不知道?我呸!”
  “哦,原来大嫂说的是吴郎中和袁大先生啊?那大嫂你且等等,我去叫来这两位与你对质。”陈瑜说着就去要去敲隔壁的大门。
  黑胖子急忙伸手抓住了陈瑜,使劲儿一扯把陈瑜扯了一个趔趄,陈瑜反手这一嘴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顿时黑胖子嘴角和鼻子都见血了。
  陈瑜就像是没看到似的,冷声喝问:“怎么?你敢在我门口出言不逊,一墙之隔却不敢招惹袁大先生吗?今日我若不教训你,他日因这张破嘴和歹毒的心丧命的话,对不起我们同村之谊了!”说着,一把扯住了黑胖子的头发,左右开弓几下子就把黑胖子给扯得跪在了地上。
  旁边,曹红英嘴角一抽,啧啧啧,姐姐看着瘦弱,可真是彪悍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