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狱而来
  他这意气风发的模样,颇有一种在说“女人,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的霸道的装逼范。
  白酒笑不出来,她想洗洗眼睛,哪怕他们乾州是最有钱的州,王宫也不会走在炫富的同时还暴露出王不可靠的审美的路线。
  一个年过半百的,看起来像是管事的妇人行礼道:“恭迎王回宫。”
  “你跟陈嬷嬷去寝宫休息,我处理完了事情就来陪你玩。”叶刹摸了摸白酒的头顶,很是潇洒的带着郭行一群人走了。
  白酒看着好几个人拖着一个盖着黑布的大箱子走在后面,那里面关着一只魔兽,据郭行说,他们老大每次战后都会捕捉一只活的魔兽,是为了研究它们的弱点在哪里,好寻一劳永逸的方法解决掉这些魔兽。
  往寝宫走去,陈嬷嬷也不动声色的观察了许久白酒,王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回来,陈嬷嬷也难免会多想许多。
  白酒则坦然多了,只是这王宫里随处可见的暴发户审美让她有些眼疼,而这宫殿里的桃花也随处可见,她多看了一眼远处,忍不住问:“陈嬷嬷,我见那里的栽种的桃树尤其的多是为何?”
  “那里是先王妃住的地方。”陈嬷嬷恭敬的回答:“先王妃喜欢桃花,先王便让人在宫里种满了桃树,尤其是先王妃的宫殿,株株桃树都是先王亲自挑选的。”
  “先王与先王妃感情很好?”
  陈嬷嬷目露怀念,“是呀,先王那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可是当年出了名的翩翩佳公子,而先王妃也是仙姿玉貌,与先皇后在当年可是被称为绝色双姝,先王与先王妃就只是那么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
  白酒又想起了叶刹,他爹娘都生的那般貌美,怎么他就没有遗传到父母的绝世美貌呢?
  “可惜先王妃在生王的时候难产去世,先王也是郁郁寡欢,最后更是……”想到了先王的死,陈嬷嬷自觉失言,闭上嘴一个字都不说了。
  白酒聪明的不再多问。
  到了寝宫后,陈嬷嬷道:“奴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有什么需要的话,还请姑娘说一声。”
  白酒说了声“好”,只是等陈嬷嬷走了之后,她回过头一见到床上那绣着大朵牡丹花,还有花开富贵的绿被子之后,她就抬手扶额,“这人到底是什么奇葩审美?”
  “奇葩审美?”
  猛然间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白酒转过身,见到的是近在咫尺的一脸不高兴的叶刹,他弯着腰问,“什么是奇葩审美?”
  她很淡定,“就是说你眼光不好,喜欢一些正常人不喜欢的东西。”
  “可是我看中了你。”
  白酒没法接话,她干脆跳过这个话题,“你不是说有事情处理吗?怎么又过来了?”
  提起这个,叶刹就眼睑微敛,沉浸在低迷的氛围里,他落寞的说道:“小花死了。”
  白酒眼皮子跳了跳,听到“花”这个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听老王说,小花临死前一直看着门口,是希望见我最后一面,可是直到死了也没有见到我。”叶刹低声又挫败的道:“如今我也只能看看小花的遗腹子。”
  他抬起了手,手心里躺着一颗白色的蛋。
  白酒拿不准这是什么蛋,可她看到了那颗蛋动了一下,那里面的小生命定是活力十足,她见他悲伤,心道他难得像是一个正常人,便难得出声又安慰他,“那你就好好的把小花的遗腹子带大,这样小花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你愿意和我一起带大它吗?”
  白酒瞥了他一眼,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
  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握着她的一只手,把这颗蛋放在她的掌心,抓着她的手,他低声说道:“阿花,没有父亲的孩子太可怜了,我一定不会叫你生下我的遗腹子。”
  ……亏他能够把一个宠物的事情扯到她的身上来。
  她手心上的蛋动的更剧烈了,白酒有了点儿兴致,“它是不是要出生了?”
  “嗯。”叶刹见她笑了,只觉得她很是喜欢小花的崽,于是他又忍不住拿手戳了戳这颗蛋,“你快点儿出来见见你爹娘。”
  白酒抬眸,“什么爹娘?”
  “我是它爹,你自然就是它娘。”
  也罢,白酒不和他争这个,见蛋壳出现了裂痕,她才想起来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这里面的小家伙是什……”
  她话没说完,蛋壳裂开,里面钻出来了一条小蛇的头。
  白酒:“……”
  叶刹笑,“阿花,我们的儿子是条菜花蛇,是不是长得很像我们?”
  白酒虽然不懂蛇,可她有常识,这有着三角一般头的蛇,大部分都是有毒的!哪里是菜花蛇!?
  “你个憨批!”白酒怒道一声,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朝着他甩了出去,大惊失色的退后了好几步。
  叶刹宝贝一样的抱着蛋壳里的小蛇一脸无辜,他表情脆弱,如同受到了什么伤害,“你是嫌弃我们的儿子吗?”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哪里来的儿子!?
  “王!”门口那里传来了老人喘着气的着急的声音,“王,你拿错蛇蛋了!小花的蛋在我这里呢!”
  叶刹低头看着手上的小蛇。
  过了好一会儿,神色淡淡的男人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地上,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漫不经心的抬脚踩了上去。
  说好了是他儿子的呢!?
  白酒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只觉得万一哪天叶刹对她失去了兴趣,他也会这么毫不留情的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