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大开
  “如果心神劫这么可怕,那你家的小猴子是怎么回事?小小年纪怎么就渡心神劫?而且还一次两次的,说犯就犯,说恢复就恢复?”
  紫衣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些人中可是以他为最,因为他可是唐家的家主,紫衣侯府的撑天柱,他要出问题,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是特例。”
  在场的人多,皇甫谨不愿多提鬼谷心经的事,如果不是需要和武帝研讨新武道,以及送他蕴龙秘术之恩,鬼谷心经的存在皇甫谨连武帝都不会透露,而且就算说出来也解释不清楚,难道说辰儿是天才,鬼谷心经的进展比任何一位祖师都快?能达到无上境界的,哪个不是天才?
  “你一手教出来的,居然跟我说是特例?”
  “他修炼的是我所创的新武道,修炼之法与任何武功都不同,不是特例是什么?”
  听着紫衣侯和皇甫谨拌嘴,众老人们眼底都流露出羡慕的神情,二十来岁渡心神劫,一旦渡过了就是坦途,家族就可以全力培养,妥妥的武帝第二。
  现在只有武帝一个超脱境还没什么,反正武帝本就无敌,要是再出第二个,那变化可就大了,毕竟谁都不想落于人后,要是他们再知道黄金血境界,估计就会想回家睡大觉了。
  紫衣侯见从皇甫谨这儿问不出什么,就厚着脸皮向武帝问道:“武帝,你别藏私啊,再跟我们说说渡心神劫的感受。”
  “对,尤其是怎么突破无上境界。”
  “这几天我都说多少遍了,诸位还听不腻啊?怎么突破不好说,反正只要将无上境界走到尽头,自然就会有所感觉。心神劫倒是可以再说说,那感觉就是脑子里会有另一个灵魂跟你抢身体,开始时你会看什么都不顺眼,烦躁易怒、不管怎么都感觉不舒服,看什么都觉得厌恶,都想毁了,当你承受住这种痛苦的时候,又会有新的折磨等着你,可能是没有七情六欲,可能是杀戮成狂,可能是好色成性,总之你无法控制你自己,我也是折腾了半条命才渡过,期间我起码有十次想死,那种痛苦没有经历过你绝对无法想象,要不你问辰儿吧,他的心神劫不是刚过吗?”
  紫衣侯和武玄阳有很深的交情,这世上除了武功,人情、关系、辈分也很好使,武帝不好拒绝,只得耐着性子再次重复,这哪是询问,简直就是盘问了,武帝什么人,哪受得了,说到最后索性甩锅给傲辰。
  说到傲辰,武帝突然如梦初醒,至今为止傲辰四次心神劫发作,第一次是太上忘情,觉得世间所有的人事物都是蝼蚁,都是负累;第二次是在血怨花海中对付段弘雪和傅恒的时候,视人命如蝼蚁;第三次是碧菡被抓,无情杀伐,这次攻打澹台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似乎心神劫的发作逐渐稳定下来,而且不管哪次都比自己当初轻微许多,没有那么多令人无法忍受的心魔,是因为他功力善浅还是鬼谷心经的作用?如果是鬼谷心经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对鬼谷子前辈的猜测是正确的,不经历过心神劫,怎么创造出对心神劫有抑制作用的奇功?
  想的再深一点,换一个人使用方天重戟,绝对达不到辰儿的效果,因为境界不到,就算给你力量也无法掌握,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鬼谷子前辈没有武功流传下来?是想他的传人专心修炼鬼谷心经,待鬼谷心经修炼到深处,就算不用武功也无人可伤害,譬如辰儿此次眉心的竖眼?
  如此说来,自数千年前流传下来的鬼谷子神话必然是真实的,想着想着,武帝失神了,可惜,此等仙师竟然无缘一见。
  ……
  傲辰一顿饭没吃完就被这些老人派人叫走了,靖阳逃过一劫,甚至生出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谁家的厨师这么偏心啊,你们这桌的饭菜比我们的好太多了!”
  桌上好几十道美味佳肴,除了凉菜、青菜,就没一碟普通的,可老人们都顾着聊天,几乎都没动筷子,算是便宜了傲辰。
  “听说你在渡心神劫,说说什么感觉,我们帮你参研参研,免得你误入歧途。”
  紫衣侯拉不下脸,便端起前辈高人的架子,傲辰看的嘴角直抽抽,都熟的不能再熟了,谁不了解谁啊?
  “这样啊,那就不劳费心了,我还要去收拾靖阳呢,总之这劫挺好玩的,犯的时候我能一个打十个!”
  傲辰撇撇嘴,毛病,瞧把你惯的,嘴里说着就起身从桌上的烤鸭撕下一个鸭腿,再看看桌子中心的一锅堂,闻着就知道是好东西,算了,吃人嘴短,走了。
  “辰小子,长能耐了是吧?”
  在场的要说谁会最快接触心神劫,颠道人肯定是一个,哪肯让傲辰走,说着就弹出一道气劲,对这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直接来硬的,一来一个准。
  “呜!”
  傲辰是恨死了这酸爽的感觉了,疼的差点把整个烤鸭腿塞进嘴里。
  “颠大爷,这么多前辈在呢,你一次两次的对我出手,真好意思啊?”
  “老道当你曾爷爷都绰绰有余,怎么不好意思?”
  颠道人抬着手,大有再来一次的架势,傲辰看的恨不得能来个木遁,躲地下去。
  “辰儿,好好说话!”
  在座的哪个不是江湖中名震一方的人物,无上境界的绝世高人,放哪儿都是大人物,现在却要向自己孙儿请教,一想到这儿,皇甫谨心里就满满的自豪感,嘴角的笑意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好,我好好说!”
  本着不喝白不喝的心思,傲辰拿走了颠道人身前的碗,给自己乘了一碗汤,同时漫不经心的道:“”武伯伯是不是第一个超脱境我不敢说,但肯定不是第一个渡心神劫的人!
  浓浓的药香混合着高汤独特的香味,火候很足,舀起一勺,汤水比牛奶还要浓郁,可在座的都没心思喝,一双双眼睛都使劲的瞪着傲辰。
  “嗯?那是谁?”
  这话一出,连武帝都好奇了,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心神劫的人。
  “颠大爷啊?你们瞧他疯疯癫癫的都多少年了,肯定是渡心神劫失败了!”
  傲辰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么多牛人看我喝汤,往前数五千年都没人有这待遇。
  “辰小子,你皮又痒了是吧?”
  颠道人脸黑的跟碳似的,心道这小子还真一点亏不吃,抬起手作势威胁。
  “开玩笑,开玩笑呢!”
  要说傲辰怕谁,颠道人肯定算一个,拔腿跑到武帝背后,伸出头道:“爷爷,你不觉得心神劫这把戏,祖师爷早就有所研究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
  皇甫谨一脸的诧异,反复的回忆着生平所看过的典籍,想不起任何有关心神劫的记载。
  “一梦千年啊?让你做乱七八糟的梦,想着法儿的折磨你,把你弄得不是你,这跟心神劫很像吧?这把戏不容易耍,也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为什么祖师爷要反复研究呢?记载还特别详细,关键是还有人上杆子的请祖师爷让他们做白日梦,这不太合情理吧?”
  “你是怀疑那些人是在渡心神劫,请祖师爷帮忙?”
  不止是皇甫谨,就连在座的都听的一愣一愣的,觉得傲辰的猜测很有道理,心神劫说白了不就是醒着做恶梦吗?那就干脆让你真的去做梦,既简单也不会伤害到别人。
  “应该是想借由梦境来加强对意识的自我控制,准备渡心神劫,或者是想尝试在梦中渡劫也有可能。”
  “那祖师爷为什么不明说?”
  皇甫谨和傲辰不一样,他看这些先人传记、记事的时候都是抱着崇敬之心读的,上面写什么他就信什么,不像傲辰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肯定是失败了,祖师爷给那些人留脸面就没提呗,而那些渡劫人就算有提,可谁都不知道心神劫过后还有个超脱境,久而久之知情人没放在心上,最后就剩下一梦千年这个故事了,不然江湖上肯定会有关于超脱境的传说。”
  其实傲辰心里还有另一个猜想,那就是鬼谷子祖师爷对传人的要求特别严厉,尤其是对鬼谷心经的修炼,终其一生都没找到一个满意的,是不是想培养一个能助人渡过心神劫的传人?要知道鬼谷子祖师爷可不是一般的长寿,傲辰记得最后的记载是三百岁,服丹导引,平地飞升。
  如果鬼谷典藏没乱写的话,祖师爷应该是将鬼谷心经修炼到不可说境界,然后以丹道调理身体,一步飞升?如果是的话那一定是很牛气的丹药,必然需要很多天材地宝,可没听说祖师爷晚年有收集药材啊?得回去翻翻祖师爷留下来的书籍,要是能找到什么内丹道,撒豆成兵、御剑飞行的法术,那就赚翻了。
  近三百年都没找到一个满意的,丫丫的,祖师爷找的是我吧?第二代祖师爷弥留之际都哭着说对不起祖师爷,说他的鬼谷心经修为没有达到祖师爷的要求,接掌鬼谷时只达到上体天心的境界,要后辈子孙要勤恳修炼,勿要懈怠。
  这些记载傲辰小时候都是当神仙故事来看的,私底下认为是仙人太过崇敬祖师爷,不忍心写祖师爷去世,所以就换个好听的词,可现在知道超脱境能返老还童,还有黄金血这么个境界,平地飞升好像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如果这记载是真的话,会飞去哪儿呢?挺好奇的,真是的,不回来也托个梦嘛。
  ……也亏得皇甫谨不会读心术,不然傲辰肯定活不到这么大。
  ……
  当傲辰和那一众前辈侃完出来,便看见大家都围在大鹏休息的地方,最外围站着洪愧,王力,项三思,张劲隼,正抱着胳膊看热闹,他们四个经过这次的战斗,相交莫逆,恨不得磕头拜把子。
  “里面干嘛呢?”
  “阳哥正让大鹏找白鳞金纹鱈,可不管阳哥怎么说,大鹏都是摇头。”
  洪愧忍俊不禁的道,看着靖阳像骗小孩一样哄着大鹏,又是利诱,又是哀求,不时还指手划脚的比划白鳞金纹鱈的样子,生怕大鹏听不懂。
  看着靖阳上窜下跳、抓耳挠腮的猴子样,傲辰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嘲笑道:“白鳞金纹鱈长年生活在海底,可遇不可求,大鹏又不能变成鲲,你就是比出一朵花来都没用。”
  “不行,那我不是白来了?”
  靖阳话刚出口,立时就觉得失言,赶忙改口道:“我是说我带了这么多兄弟来,不能让他们什么好吃都没吃到就空手而归,那样我不是太没面子了!”
  “切儿——”
  “想让我们给你背锅,算没算过我们有多少人?”
  “扔他下去,让他游回中洲!”
  “对,让他游回去!”
  场中一片嘘声,尽管都想吃鱼,但贪吃的名头谁都不想背,步锦岚、杨栎虚几个已经撸起袖子打算要把靖阳扛起丢进海里。
  “你们,你们没义气,刚刚你们不也说很想吃吗?那可是绝顶美食……”
  靖阳好汉架不住人多,四处躲闪,口中不住的讨饶,有他在的地方从来就不会少了欢乐。
  看着大家伙这胡闹的样子,傲辰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有次碰巧见到郑崎宰杀家畜,哀声不断,那是傲辰第一次看到杀生,突然觉得吃肉很残忍,都是生命,为此吃了二十多天的素,可那样的练功程度,不吃药膳进补哪能撑的下去,可他认定的事谁劝都没用,父亲、母亲、甚至皇甫谨都劝了,最后还是千面人一句话说服了他,他说如果你转世成了畜牲,是会想早死早投胎,还是想好好活着当畜牲?
  谁会想当畜牲啊,肯定都想早死早投胎,于是傲辰这才放开肚子大吃特吃……现在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不觉得一眨眼就长大了,还报了仇。
  “走,我们开条小船去,让大鹏带路,我们下海去抓,说不定能逮着一只出来闲逛的!”
  唰唰唰,不止琉璃,韵蕊她们几个也激动的不行,摇着傲辰的手臂,异口同声的道:“不,我们开大船去!”
  靖阳连反抗都忘记了,任由抓住抬着他,大家都呆滞住了,全都呆呆的看着傲辰,这天都黑了,改道去抓鱼?而且是他下海抓鱼?
  “你是脑子还没恢复吗?认识我是谁吗?”
  “嘭——”
  回应靖阳的是傲辰的大脚丫,一脚将靖阳踹下了海,这姿势都摆好了,不踹可惜了。
  “呜呜——”
  “正常,你绝对一切正常!”
  靖阳在海面上轻盈的连踩,紧接着一个漂亮的燕子翻身,重新跃回船上,双手捂着被踹的地方,像只被烧了尾巴的猫。
  就这样,黑麻麻的天,一群无法无天的年青人开着装备精良的海上霸王……去捕鱼!
  有船,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