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有一种爱
  棘手之事一了心情甚好。将白狼送回山里,一行三人直扑海鲜大酒楼,由我做东准备好好腐败一回。
  “老于,你那狗真有个性,烤鸭都不吃!”金刚炮抓了大螃蟹掀开了蟹壳。回来的路上金刚炮讨好似的给白狼买了只烤鸭,结果人家闻都不闻。
  “它习惯了血食了,你在地摊上买的烤鸭肯定不对它胃口”我努力的张开嘴将剥好的对虾塞了进去。终于勉强能吃饭了,感觉真好。
  “两位,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们帮忙,我敬你们一杯。”王艳佩说着端起了酒杯。
  “没事,老牛,你跟她喝一个。”我头都没抬,目标锁定在了眼前的大对虾上。
  王艳佩瞅了我一眼,然后爽朗的和金刚炮碰了杯,一饮而尽。
  “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帐我已经超额付了,不够尽管点。”王艳佩放下酒杯起身拿起了背包。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看着即将走出包间的王艳佩,我终于抬起了头。说心里话王艳佩论长相身材无疑能算是大美女,论学识气质更是出身书香门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的感觉总是怪怪的,有时候真的是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王艳佩还是徐昭佩。
  “以前感觉自己做记者见的多了解的也多,遇到你……们之后才发现原来很多事情都并不像自己原来想的那样,我明天就跟台里打申请,做外派记者,到处走一走,就当是散散心了。”王艳佩转过身来。
  “哦,”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想想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哦完之后就没了下文。
  “我开车送送你吧。”金刚炮说着又抓起螃蟹,哪有半点送人的架势。
  “不用了,我走了。”王艳佩轻轻说了一句,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老于,你还有脸说我?”金刚炮笑着扔过一只螃蟹腿“你看你那眼珠子直的。”
  “滚!”我骂了一句。王艳佩临走时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熟悉,在哪里见过?
  “服务员,看看我们还有多少钱没花。”金刚炮扯着嗓子把服务员叫来了。
  “刚才那位小姐交了两千,现在还剩一千六百多。”服务员拿笔点了点帐单。
  “折现退钱,这些够了。”金刚炮吃的头都不抬。
  “对不起先生,本酒楼不退现金的”酒店都这样。
  “那算了,再来两盘螃蟹,对了有什么好酒?”金刚炮又用袖子擦嘴。
  “最好的有八零年的拉菲红酒还有……”服务员如数家珍。
  “就来瓶那什么红酒尝尝吧。”
  服务员犹豫了一会退了出去。
  “老于,你尝尝,这什么红酒怎么一股坏地瓜味。”金刚炮皱着眉头。
  “我不喝,不然一会儿谁开车。”我疯狂的扫荡着桌子上的各类海鲜,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终于我和金刚炮撑的坐都坐不直了,把服务员招来算帐。
  “先生,您一共消费了四万一千三百块,这是清单。”服务员伸手递过一张单子。
  “什么?”
  “多少?”
  我和金刚炮一听愣了,怎么四万多?
  “先生您的酒水消费了四万零两百,菜金消费了一千一百元整。”服务员俯下身来指着帐单。
  “这酒四万多?”金刚炮拿起喝了半瓶子的红酒问道。
  “是的,先生。如果您随身携带的现金不够,我们这里还可以刷卡!”
  “不用了,我们有现金。”我强忍着怒火打开箱子拿出四沓扔到了桌上,服务员拿起转身离去。
  “我草,我让你喝,我让你喝……”见服务员走远了,我抓起一把对虾皮冲着金刚炮就扔了过去。
  “我哪知道这么宰人哪……”
  “把你的坏地瓜给我拿上,回去给你爹尝尝四万多的酒是什么味儿……”
  一把扔进去四万心疼的我一晚上没睡着,天亮之后我把金刚炮叫醒,拿出昨晚的箱子扔给了他。
  “老于,这钱怎么来的?”看着眼前的一片通红,金刚炮惊问。
  “还能怎么来的,拿命换的。回去赶快把家里的事情办好,再少存点。我退伍之后跟我出去一躺。对了把车子还给杨军,咱自己再买一辆,还要那样的。”
  “行,正好回去给我二哥娶个媳妇,车我马上就还给他,他还压了我一个月工资呢……”
  ……
  半年之后。
  “姓名:于乘风。职务: ** 军区特训大队军犬分队训导班班长,先后荣立三等功两次,优秀士兵四次,嘉奖六次。该同志在五年的服役期内训练刻苦;表现优异;为军队的建设作出了应有的贡献,今服役期满,批准退出现役,授予二级士官衔编入预备役 207 师。大队长田永华!纠察队卸下于乘风的肩章领花和军帽,戴上红花!”
  我面无表情;军姿标准;身着正装和十几位战友昂首站在特训场,眼看着两名纠察队员将肩膀的肩章;衣领的领花卸走。
  “于乘风,脱帽!”纠察队员下达命令。
  我以标准的脱帽姿势摘下帽子递了过去!
  从摘下帽子的这一刻起,我于乘风就不再是军人了,看着左右哭成一片的战友,我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即将告别生活了五年的军营,离开跟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心里真的是酸涩悲凉,男子汉大丈夫走就走了,哭有什么用?
  即将离开部队的时候,我和队长申请再去看看娜鲁,队长批准了。
  “娜鲁,我要走了。”我来到娜鲁的笼子跟前,轻轻的跟它道别。
  此时的娜鲁对我异常的冷漠,见到我的到来甩了甩头回到了犬舍。
  我忽然忍耐不住的抓着笼子大哭出声,一股发自内心的悲伤令自己的所有理智瞬间崩塌“娜鲁啊,这段时间我不是真的想打你啊,我也没办法啊,我不打你,你就不恨我,你不恨我怎么能忘了我啊……”我坐在娜鲁的笼子面前号啕大哭。
  军犬训练队的老兵退役交接事项中有一个特殊的交接环节,任何一个佩犬的老兵退役之前三个月开始就要对自己的佩犬疏远冷淡,甚至是棍棒相加,以便于助训员接手。因为军犬的智商很高,而且非常忠诚,如果交接不好,它会思念旧主,拒绝进食直到最后活活饿死。所以临近退伍我多次的殴打娜鲁,直到最后它视我如陌路。
  “娜鲁,我走啦,我真走啦,不再回来啦”我冲它大喊,没想到娜鲁竟然走出了犬舍怯怯的靠近了我,看的出来它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被我打的怕了。
  “我这么打你你还敢靠近我?”我隔着笼子一把抱住了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有一种爱,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