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_95
  饭饱神虚,周少川又保暖思起了某欲,下车一把揽过向荣,开始在他耳畔低低地絮语:“荣哥伤养好了吧,今晚应该再没有借口了吧?”
  连着两晚都没活动了,周少川色心膨胀,进了楼道,见左右无人,当即从背后抱住了向荣,一边上楼,一边邀功请赏似的笑道:“我今儿可把床单被罩都换了,换成你挑的那个天蓝色的——就是当时你说一看就特别好睡的那套,枕头也换了一对更软的,还有被子,你嫌热,又不爱开空调睡,我就没套被子,咱俩直接睡被罩就行了,看在我干了这么活的份上,一会儿赏脸让我扑一个呗。”
  向荣被他弄得后背阵阵发痒,匆忙挣脱开,边笑边往楼上跑:“干这么点活也好意思念叨,你再把全屋地拖一遍还差不多,多劳动,没事少想点少儿不……”
  话还没说完,那笑着喘气的声音忽地戛然而止了,他刹车似的顿在了四楼和五楼相交的平台上,抬头望着上面,表情显出了几分古怪。
  周少川转过楼梯,也抬眸往上一看,却见向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就站在502门口,身子倚着墙,正用一脸活见鬼了的表情瞪着她亲哥。
  第50章出柜成功
  向欣开学就该升高三了,为先行适应学校给毕业生制订的惨无人道的规章制度,趁着暑假期间,她把一头长发剪短了,却不幸弄了个刘胡兰款。
  一眼望过去,就像个气势汹汹的革命小将,用怀疑一切的目光,打量着平台上站着的那两个男男。
  直到走进房门,向欣仍然一言不发,却把视线转到了周少川的脸上,这人刚才在楼道里说的话,她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是以此刻有充分的理由去怀疑,他就是那个诱拐了她哥的犯罪嫌疑人!
  向荣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才想开口,就见她扫了一眼周少川,跟着,沉下了一张俏脸:“我想跟我哥单独聊一下。”
  眼见老妹要约谈自己了,可这毕竟是人家周少川的家,向荣只好站起身,把向欣带到了次卧里。
  门一阖上,向欣一屁股坐在了支开的行军床上,那床存放的年头太久,中段已经塌得不像样子,登时发出“吱呀”一声巨响,倒把向欣给吓出了一激灵。
  “还整这么张破床摆这儿,掩耳盗铃!就为了掩饰你俩的不正当关系么?”
  向荣没吭气,先找了张小板凳坐下来,再一抬眼,就见老妹秀眉一紧,方才冷若冰霜的表情已迅速切换成了大写的痛心疾首。
  “老爸去了还不到一年,你怎么能这么自暴自弃,居然跟人乱搞?”
  这帽子可扣大了,向荣忍着有点想笑的冲动,心说小丫头这横眉立目的模样,别说气场还真挺足的。
  “首先,我俩是互相确认过心意的情侣关系,1V1的那种,正正经经谈恋爱,不存在搞不正当关系这一说。”
  “其次,”向荣顿了下,好像特意强调着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用拿老爸来说事,他早就知道我是个gay。”
  一言既出,效果有如石破天惊,向欣险些没从老旧的行军床上直接栽歪下来:“什么?向荣!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连老爸你都能拿来……”
  “你别脑补过度!”向荣沉声打断了她,提到向国强,他态度也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别的事都无所谓,但我不会拿爸来信口开河,你要不信,我可以找老爸的日记给你看,里头明确写着某年某月,我亲口告诉他我是gay,他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彻夜未眠之后接受了这事的,我记得,那一年我15岁。”
  这信息量有点过载了,向欣一时没反应过来,敢情到了最后,她竟是全家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怔怔地望着向荣,她半晌没说出话来。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认定自家老哥是个极其靠谱的人,靠谱程度一度甚至还超过了老爸,尤其是老爸的事一出,他更是一跃成为了她的主心骨——向荣把所有的事都扛下来了,还给了她充分悲伤、充分发泄情绪的机会,借用歌词里唱的,大概就是“他是她的天,让她仰着脸,就能有一切。”
  可如今呢,这句话里头,恐怕还得再加上一个“曾”字才行了。
  作为21世纪的新青年,向欣虽然算不上腐女,但也绝不至于排斥同性恋,只是自家人搞基另当别论,多少还是会带来一点震撼,亲哥又是个大好青年,怎么就偏偏走上了这条……她拿捏不准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而事发至今,向荣始终一脸坦荡,她望着老哥平静的眉目,转念再一想,倒也不觉得同性恋真是个天大的问题,反倒有点介怀他搞基搞得人尽皆知,自己却一直被排斥在外,对此竟然全无知觉!
  小丫头顿生出一种被人忽视后的愠恼:“那你可真厉害!都公开出柜了,就只瞒着我一人?怪不得那次演出他……他在舞台上那样呢,我还以为是新加的桥段,还跟同学说嘴呢,你这不是成心打我脸吗?”
  “打什么脸,没那么夸张,你同学这时候早忘了,”向荣摸着鼻翼笑了一下,“再说我发现自己是gay那会儿才15,您多大啊,还不到12……”
  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了一句“连大姨妈都没来呢吧”,可又觉得这话跟亲妹子说实在太没溜了,只好喉结一滚,又咽了回去:“爸跟我都觉得你还小,就暂时没告诉你。”
  “甭拿老爸说事!”向欣一扬手,表示自己坚决不买帐,“要是我今儿没撞见呢,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向荣琢磨了两秒:“等你高考结束吧。”
  “嗬,合着你也觉得这事能影响我情绪啊?”向欣十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记,“还亲兄妹呢,有事都不说,一点义气都不讲,我简直快被你气死了!”
  尽管气成了一只河豚,但这么说就是代表接受了,向荣一笑,却见她倏忽间又蹙起了眉毛。
  “他……”向欣眼望着房门外的方向,“就那个姓周的,他……”
  按照以往的惯例,向荣估摸她大概率又要问“行不行”这话了,当即也没多想,点了下头:“他挺行的。”
  哪晓得话音方落,向欣倏地一下瞪大了十八了,早不是两年前的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自然能从这句话里听出不少额外的信息,以及一点歧义。
  “哪方面行呢?”她眼睛里闪着好几丛好奇的光,顺带还夹杂了一点关心,“说说,你俩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