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她都不知道,二殿下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但哥哥说的话,都对!
  夜里,苏黎安和贺淮在书房里下象棋,有好友在,苏黎安让沈枝陪在一旁。
  沈枝虽不情愿,但碍于脸面,只好坐在棋桌旁闷声观棋。
  悬挂窗前的铃铛发出美妙舒缓的叮咚声,苏黎安坐在一侧,与贺淮对弈。
  两人段位相当,行棋极快,几局下来,不分伯仲。
  贺淮倒茶时,发现沈枝摩拳擦掌的小动作,笑问:“苏夫人要不要来一盘?”
  沈枝特实在,直接挪动苏黎安的椅子,勾过绣墩坐在贺淮对面,道:“二殿下请赐教。”
  贺淮放下茶壶,“苏夫人请。”
  棋局展开:
  沈枝:红车三进四将军。
  ……
  贺淮:黑象五退七。
  ……
  沈枝:红炮一平三叫杀。
  ……
  刚开始两人还维持着棋谱上的经典走法,后来贺淮一再攻不破,便换了棋路,沈枝亦换,渐渐的,棋盘上形成并驾齐驱之势。
  随着局势步入收官,贺淮下意识摩挲手中的玉石棋子,心道他竟然要输了。
  观棋的苏黎安同样诧异。
  这盘残局本就趋于和棋,谁转换棋路都可能输掉,不过贺淮毕竟是高手,喜欢出奇制胜,可结果出乎意料。
  沈枝:黑车六进一绝杀!
  贺淮指间的动作顿住。
  沈枝赢了。
  贺淮饶有风度道:“甘拜下风。”
  沈枝翘起尾巴,“承让。”
  苏黎安失笑,“二殿下别往心里去,内子侥幸取胜。”
  “不会。”是不是侥幸,贺淮看得明白,一盘棋从中局就开始被沈枝钳制势头,“不知苏夫人师传哪位棋界泰斗?”
  “二殿下谬赞了。”沈枝解释道:“宗族长辈们喜欢探讨棋局,我不过是耳熏目染罢了。”
  贺淮笑笑,“原来如此。”
  仆人送上新冲泡的茉莉花茶,茶胚沉于杯底,茉莉花漂于茶汤之上,茶香“托起”花香传入鼻端,清香怡人。
  白茉莉搭配绿细芽,会让人想要感受自然的雪润和雨泽。
  三人细细品茶,唇齿间留下了茶与花交融的清香,入胃的暖汤滋润着味蕾,一壶茶却被三人喝出了琼浆的滋味。
  由于府里来了客人,苏黎安抱着被子进了沈枝的屋子。
  沈枝刚刚沐浴完,见他进来,把他往外推。
  苏黎安堵在门口,“别让二殿下看了笑话,若是传出去,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沈枝凶巴巴道:“打地铺!”
  苏黎安妥协,将被褥放在地上,认认真真铺好,随后走到床边,替沈枝铺被褥。
  然后走到地铺前,见小姑娘板着脸,弯腰凝睇她的双眼,“舍得让为夫睡地铺?”
  沈枝扬扬下巴,“不乐意就回书房去。”
  苏黎安认命地躺在地上,“夫人夜里觉得冷,喊为夫一声即可。”
  沈枝有点无语,迈开莲步走向架子床。
  苏黎安一把抓住她左脚脚踝,沈枝没站稳,摔向男人。
  苏黎安撑起身子接住她,将她按在地铺上,两人以跪姿杵在那里,尴尬又暧.昧。
  沈枝感觉腰上有东西戳她,难受地扭了两下,却听男人的呼吸沉了几分。
  沈枝扭头,“你怎么了?”
  苏黎安勒紧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按,避开敏感的地方,“为夫难受的紧,夫人要不要帮下忙?”
  作者有话要说:  诶呀,苏黎安脸皮好厚。
  沈枝:厚颜无耻。
  苏黎安:行,那我就厚颜无耻下去。
  【剧透:后面有个大剧情——沈枝并不知道苏黎安是重生之人,当她知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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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凉王府来了一名小婢女,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推就倒,一碰就哭。
  年轻的平凉王问她:“碰一下都不行,要你何用?”
  小婢女躲开他的手:“王爷自重…”
  平凉王冷眸:“嗯?”
  小婢女立马委曲求全:“奴婢…让碰…”
  深夜,小婢女抱着枕头,乖乖来到平凉王身边。
  平凉王问道:“为何委身于本王?”
  她明明一身的娇气,哪里会是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小婢女凝着男人手掌的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或许他不相信,前世的因,种今生的果。阴鸷如他,也会有这么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愿意爱他。
  【注】:1.女主重生,为了接近男主,假扮婢女,真正的身份在正文揭晓。2.女主是男主前世的白月光。3.sc,甜文。
  第27章 那晚(必戳)
  帮忙?
  怎么帮?
  沈枝反应过来, 推他的脸,“轻浮!”
  苏黎安笑了下,“行, 我认了。”
  沈枝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到,挣开他, 走回架子床,掀开棉被躺进去, 动作一气呵成。
  苏黎安走到床边,隔着棉被拍她,“听茵茵说, 你想去出去走走,明儿我陪你。”
  沈枝轱辘一圈,滚到床里侧, “不去。”
  “别捂着头。”苏黎安扯开被子, “你想做什么, 我陪你便是。”
  沈枝坐起身,放下帷幔, “我想安寝。”
  被隔绝在帷幔外, 苏黎安摇了摇头, 躺回地铺。
  深夜,苏黎安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前世,鸣启三十一年, 十月十七。
  这日散职,苏黎安收到一封信函,送信之人是教坊司的杂役。
  阅毕,苏黎安看向杂役,问他为何要替沈枝送信。
  杂役挠挠头, “小的看沈小姐可怜。”
  苏黎安显然不信, “三皇子让你来的?”
  杂役咂舌,没敢回答。
  苏黎安拈着信函,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他对沈枝的印象停留在去年的牡丹宴上,小姑娘一身石榴裙,站在贵女之中,十分打眼。
  那时的她,一身锋芒,傲气娇纵,哪曾想短短一年,景乡侯府物是人非,那个傲慢的小姑娘被送入教坊司。
  苏黎安以指尖沾了些杯盏里的水,在书案上写了一个“救”字。
  深夜的街巷车水马龙,苏黎安一袭月白长袍,随送信的杂役走进教坊司。
  当他出现在教坊司门口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寡欲如他,鲜少来此。
  苏黎安扫视众人,目光落在脸上有伤的沈婼禾身上,她是沈枝的庶姐,也曾是个心气儿极高的女子。
  沈婼禾低眸,有些自惭形秽。
  教司坊主官急匆匆赶来,弯腰作揖,“不知苏大人到此,有失远迎。”
  苏黎安淡淡颔首。
  主官不知苏黎安来此的目的,试问道:“苏大人可是来听曲赏舞的?”
  苏黎安睨着他,目光清寒,嘴角却勾起一抹笑,“今日忽然来了听琴的兴致。”
  主官听出弦外音,赶忙道:“赶巧了,子时有女乐要登台,下官给大人留个好位置。”
  “哪位女乐?”
  主官顿了下,笑道:“沈家庶女。”
  苏黎安:“为何不是沈家嫡女?”
  主官心里打鼓,苏黎安今日一反常态来到这里,必是怀了某种目的。
  他笑着打哈哈,“沈家嫡女拧不过那个劲儿,不肯献艺,是个犟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