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话里有话
赵家这本经却是不太好念，但是，也没到赵艳华这般担心的地步吧？
赵凌华现在在Siren混的风生水起，已经是除了塞壬外的第二把手，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离了赵家，赵家也没人找他的茬，反而因为他在Siren而高看一眼……这些都是塞壬给她科普的，有不少贵妇可是托了赵夫人从赵凌华这里走后门想预定一些首饰，赵凌华说到这事时倒是有些讽刺，却也没故意端着架子，狠狠让赵夫人长了长脸，那两个姐姐虽依然阴阳怪气却也不会多加干预，事实上，她们也没法干预。
而关于赵方华差点被人算计染上毒瘾这事居然都没个最终结果，要么是那些查的人不负责，要么就是隐藏的那个人藏得太深，难查。不过，赵家的事与沈画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对于此时赵艳华若有似无的感叹和忧愁，沈画也没太大的反应，可能是察觉到了她态度的淡漠，赵艳华忙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让沈小姐取笑了。”
沈画摇摇头，道没事。
两人从洗手间离开，回活动厅的途中，赵艳华一直悄悄地往沈画看过去，沈画就是想当做不在意都不能。
“赵小姐……”沈画无奈的看向她，再被这么盯下去，她真想找个扫帚来扫自己掉落的鸡皮疙瘩了。
“啊？”赵艳华下意识的应了一句，意识到自己被抓包了一张脸登时通红，忙解释道：“那个、那个，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呆了……”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比起“看呆”她直接说出来更让人觉得不对劲。
一个女人看另一个女人就罢了，看呆了就有问题了吧？
沈画并不排斥同性交往，但她很肯定自己的性向正常，同样也感觉得出，赵艳华看她并不是那种同性之间的喜欢，只是仍然让她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沈小姐太漂亮，我、我忍不住……”赵艳华红着脸，声如蚊呐。
沈画：“……”她貌似记得前几次见面，赵艳华也是这般。
颜值控？
只是因为赵艳华是颜值控？可是，赵艳华不会不知道这样一直盯着人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还是说，她有意为之呢？
落座后，沈画仍然能感觉到来自身后不远处那若有若无的视线，让她浑身不自在。
略一思考后，沈画拿手机给赵方华发了条信息，问他对赵艳华了不了解，赵方华回复的并不迅速，一直到有一个节目结束后他才回了个“等一下”，结果五分钟后，他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
沈画嘴角一抽，看看台上还唱的正high的同事，又看看一遍不足又来第二通的电话，还是接听了，人也再次离场。
“喂喂，沈大美女好久没见你了，什么时候出来聚聚呗，我请你吃饭啊！”嘈杂的音响都没能遮住赵方华那炸呼呼的声音，那么兴奋还真是他的风格。
沈画推开了会场的门，门关上后，这才隔绝了震得人耳朵有点疼的声音。
“喔喔，你是在high对吧，我听到声音啦！”赵方华又嚷嚷道。
“公司开年会呢。”沈画简单解释了一句，语中带笑，用句网络形容，叫“听的人耳朵都要怀孕了”。
起码赵方华就感觉耳朵痒痒的，感觉隔着手机比真人面对面说话还带感。
赵方华絮絮叨叨啰里啰嗦说了一堆后才进入正题：“对了你要问我什么来的，艳华姐吗？”
“嗯。”沈画应是。
赵方华立刻如打了鸡血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艳华在赵家排的第五，也许只是排第五，因为谁也不知道赵父还有没有私生子流落在外边，也或许有某个女人生了孩子却没让他知晓的。
对于自家父亲的风流性子，赵方华不说继承了十成十，起码还是有八九成的，不过他比他爹好的他，他不会随便播种，否则什么时候被人算计了就麻烦了。没看秦越都那么小心翼翼了还是会被盯上，这就是前车之鉴啊！
言归正传。
赵父虽然把私生子都抱回了家，赵母也没跟他闹翻也没闹离婚，一是因为他们当初结婚是联姻，时至今日也有众多项目合作，早已密不可分，要是离了婚，问题反而严重；二是因为没感情，夫妻之间没感情，赵母对丈夫的胡天海地行为也是当没看见，赵家不缺那么几口粮，虽然看私生子看的很碍眼，但起码赵父不会让小三上位，更不会让人威胁到赵母的地位，这对赵母来说就已经足够。
赵母对几个私生子态度一般，既不会热络，也不会冷淡，更不会为难他们。佣人们也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看不起，要说赵家比较在意身份这事的，只有赵家老大和老二，也就是赵方华的两个“嫡亲”姐姐，因为在她们看来，日后赵家家产大部分都该给他们这些“名正言顺”的，特别是赵方华是“嫡子”，应该得到更多，而不是让其他私生子上位。
赵家大姐二姐的想法其实有些封建古板，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家里兄弟姐妹，尤其是同父异母兄弟姐妹多，自然是要多为“自己人”考虑，威胁最大的是赵凌华无误。不过眼下赵凌华担任了Siren的高管，无需借助赵家之势都能撑起一片天。
可要说赵艳华……说句不好听的，当真是高不成低不就，赵方华其他的兄弟姐妹比她优秀的大有人在，所以当沈画问他的大姐二姐有没有刻意为难赵艳华的时候，赵方华还是很懵逼的，直道不可能。
这要换个人被如此污蔑疼爱自己的两个姐姐肯定得暴跳如雷，不说绝交肯定也要闹一闹，可赵方华缺心眼，他没这样，反而还有些理亏——他两个亲姐对外的形象有点不太好。
赵艳华在赵家中规中矩，现在已经搬了出来一个人住着，跟其他兄弟姐妹相处的还都不错，赵方华对这个姐姐没什么恶感，但要说好感也没特别高，比不得他跟赵凌华。
说来他也是挺好奇沈画怎么就问起赵艳华来了，沈画也不好说是因为赵艳华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只随便敷衍了两句。
“对了，你这个姐姐是不是颜控？”沈画又随口问了一句。
“啊？对啊！”赵方华先是一愣，旋即就承认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成的这个性格，最喜欢就是看帅哥，爸爸还说以后要是不能给她找个帅哥，估计她都不会结婚。”
沈画想起最开始赵艳华看塞壬的表情就特别迷，像极了一只迷妹。
她没好意思问赵艳华是不是也喜欢看漂亮女人，总觉得有那么些自恋。
“你那个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沈画话锋一转，问题又延到了赵方华险些染上毒瘾的事上。
这次赵方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下来。哪怕隔着手机，沈画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笑容消失的模样，不由有点后悔，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良久，听筒那边才传来不大的声音，他说：“沈画，我跟你说个事，你帮我保密……”
一听他这话，沈画顿时正经起来，下意识的朝周围望了望，随即又觉得有那么些出戏和压力大，她对赵方华赵家的秘密并不那么感兴趣，现在还真有点骑虎难下。
最终沈画还是听了他的“秘密”，赵方华说，那个对他下手的人是他几个兄弟姐妹中的一个，目前加上才抱回赵家才三岁的“弟弟”外，他还有兄弟姐妹十个，两个亲姐姐、赵凌华以及两个十岁以下的弟妹外，只有五个怀疑对象。
也包括赵艳华在内。
沈画没问为什么没排除赵艳华，只问他为什么排除赵凌华，毕竟赵凌华可是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中能力最出众的一个。
赵方华呵呵的笑，笑完后老气横秋的说：“这个人呐你不懂，一个人待你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我们可都是一眼就看得出来，我哥那就是个正直boy好么。”
沈画呵呵两声：“那你倒是说说，是哪个虚情假意的害得你差点染上毒瘾。”
赵方华顿时噎住，他只是想表达自己跟赵凌华这个哥哥关系亲密无间，相信赵凌华的人品不会坑害自己，没想到这就被沈画给反将了一军，幽幽道：“沈画啊，你好歹跟我哥也是好朋友，怎么能不信任他的人品？我哥是那种人吗？”
听着他那哀怨的声音沈画颇觉好笑，但声音还是冷静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赵方华：“……”
插科打诨了一会儿，两人也结束了这一次谈话，回顾整个谈话过程，几乎没什么重点，至少对沈画而言，她还是不知道给她奇奇怪怪感觉的赵艳华是怎么个回事。
不过赵方华平时看着不在路子上，但智商情商并不低，他既然能说出罪魁祸首在他那几个兄弟姐妹中，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也或许，他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但不愿说出来罢了。估计他憋心里也憋得难受，嘴硬心软的小破孩。
结束通话后沈画看手机才发现塞壬给她发了很多条微信，打电话也占线中，沈画猜测他应该是刚好跟赵方华一起打的，不然有新电话进来她该是知道的。
沈画一边回复塞壬信息一边准备会活动现场，因低着头没在意前面，还是看到地上一个人影忙止住脚步并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来人却直勾勾的看着她，而且很明显，她没有避让的意思。
秦筱然。
自从几个月前秦筱然在美国中枪，沈画在医院与她聊过几句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哪怕住在香元山的时候都在同一屋檐下，到公司也是在同一地，可基本都是如陌生人，擦肩而过都不会给对方一个眼神。
今天这么迎面撞上，怕是有话要说？
沈画快速给塞壬回复完后便将手机放回了包里，目光平静的望向微微眯着眼带着探究意味的秦筱然。
相顾无言。
“我在想一个问题。”最终，还是秦筱然打破了沉默，率先开了口。
“什么？”沈画淡淡问。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觉得，一个人做了恶，应该遭到报应吗？”秦筱然面上情绪不显，眼底却飞快闪过一抹黯然，转瞬即逝。
沈画原以为她又会拿身世说事，不想问题升华，变成了千百年来就困扰着人类的话题。
“应该。”沈画答道。
秦筱然眼神闪了闪，又垂下眸子，似是自言自语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一个杀人犯就该命丧黄泉，而不是大半辈子顺风顺水衣食无忧的安享晚年。”
她的声音很小沈画听不太真切，但有些词眼如“杀人犯”“安享晚年”却听得清晰，甚至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画心头突突的跳，在听到杀人犯的瞬间，她脑海中只想到了一个人——秦老太。
难道秦筱然知道秦老太的事？不，不对，这件事秦老太不会主动跟人说，她和塞壬也一直保密，贺明师不是个多嘴的，应该也不至于跟毫无交集的秦筱然说这事，所以……秦筱然指的到底是谁？
等等，沈画突然冒出一个让她心慌的猜测：建立在方洪浩是方彤军儿子为父报仇的基础上，秦筱然跟“非凡”可是有过交集的，那么方彤军和秦老太之间的恩怨情仇，方洪浩是不是有可能告知秦筱然呢？
“你说的是谁？”沈画不敢往下想，转而沉声问秦筱然。
秦筱然抬眸看向她，少顷，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什么谁？难道……你知道我们家有杀人犯？”
此话一出，沈画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秦筱然绝对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也很赞同大姐的想法，一个做了恶的人，就该受到该有的惩罚。”秦筱然笑的更加诡异了些，“不过，要是这个作恶的人如果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再拿走她的什么东西，恐怕他也不会在意了吧？”
沈画眼皮跳了跳，没说话。
秦筱然还摇摇头自顾自的说：“有些人的命就是好，投了个好胎，不过也许下辈子就做畜生去了，大姐，你说是不是呢？”
赵凌华现在在Siren混的风生水起，已经是除了塞壬外的第二把手，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离了赵家，赵家也没人找他的茬，反而因为他在Siren而高看一眼……这些都是塞壬给她科普的，有不少贵妇可是托了赵夫人从赵凌华这里走后门想预定一些首饰，赵凌华说到这事时倒是有些讽刺，却也没故意端着架子，狠狠让赵夫人长了长脸，那两个姐姐虽依然阴阳怪气却也不会多加干预，事实上，她们也没法干预。
而关于赵方华差点被人算计染上毒瘾这事居然都没个最终结果，要么是那些查的人不负责，要么就是隐藏的那个人藏得太深，难查。不过，赵家的事与沈画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对于此时赵艳华若有似无的感叹和忧愁，沈画也没太大的反应，可能是察觉到了她态度的淡漠，赵艳华忙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让沈小姐取笑了。”
沈画摇摇头，道没事。
两人从洗手间离开，回活动厅的途中，赵艳华一直悄悄地往沈画看过去，沈画就是想当做不在意都不能。
“赵小姐……”沈画无奈的看向她，再被这么盯下去，她真想找个扫帚来扫自己掉落的鸡皮疙瘩了。
“啊？”赵艳华下意识的应了一句，意识到自己被抓包了一张脸登时通红，忙解释道：“那个、那个，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呆了……”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比起“看呆”她直接说出来更让人觉得不对劲。
一个女人看另一个女人就罢了，看呆了就有问题了吧？
沈画并不排斥同性交往，但她很肯定自己的性向正常，同样也感觉得出，赵艳华看她并不是那种同性之间的喜欢，只是仍然让她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沈小姐太漂亮，我、我忍不住……”赵艳华红着脸，声如蚊呐。
沈画：“……”她貌似记得前几次见面，赵艳华也是这般。
颜值控？
只是因为赵艳华是颜值控？可是，赵艳华不会不知道这样一直盯着人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还是说，她有意为之呢？
落座后，沈画仍然能感觉到来自身后不远处那若有若无的视线，让她浑身不自在。
略一思考后，沈画拿手机给赵方华发了条信息，问他对赵艳华了不了解，赵方华回复的并不迅速，一直到有一个节目结束后他才回了个“等一下”，结果五分钟后，他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
沈画嘴角一抽，看看台上还唱的正high的同事，又看看一遍不足又来第二通的电话，还是接听了，人也再次离场。
“喂喂，沈大美女好久没见你了，什么时候出来聚聚呗，我请你吃饭啊！”嘈杂的音响都没能遮住赵方华那炸呼呼的声音，那么兴奋还真是他的风格。
沈画推开了会场的门，门关上后，这才隔绝了震得人耳朵有点疼的声音。
“喔喔，你是在high对吧，我听到声音啦！”赵方华又嚷嚷道。
“公司开年会呢。”沈画简单解释了一句，语中带笑，用句网络形容，叫“听的人耳朵都要怀孕了”。
起码赵方华就感觉耳朵痒痒的，感觉隔着手机比真人面对面说话还带感。
赵方华絮絮叨叨啰里啰嗦说了一堆后才进入正题：“对了你要问我什么来的，艳华姐吗？”
“嗯。”沈画应是。
赵方华立刻如打了鸡血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艳华在赵家排的第五，也许只是排第五，因为谁也不知道赵父还有没有私生子流落在外边，也或许有某个女人生了孩子却没让他知晓的。
对于自家父亲的风流性子，赵方华不说继承了十成十，起码还是有八九成的，不过他比他爹好的他，他不会随便播种，否则什么时候被人算计了就麻烦了。没看秦越都那么小心翼翼了还是会被盯上，这就是前车之鉴啊！
言归正传。
赵父虽然把私生子都抱回了家，赵母也没跟他闹翻也没闹离婚，一是因为他们当初结婚是联姻，时至今日也有众多项目合作，早已密不可分，要是离了婚，问题反而严重；二是因为没感情，夫妻之间没感情，赵母对丈夫的胡天海地行为也是当没看见，赵家不缺那么几口粮，虽然看私生子看的很碍眼，但起码赵父不会让小三上位，更不会让人威胁到赵母的地位，这对赵母来说就已经足够。
赵母对几个私生子态度一般，既不会热络，也不会冷淡，更不会为难他们。佣人们也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看不起，要说赵家比较在意身份这事的，只有赵家老大和老二，也就是赵方华的两个“嫡亲”姐姐，因为在她们看来，日后赵家家产大部分都该给他们这些“名正言顺”的，特别是赵方华是“嫡子”，应该得到更多，而不是让其他私生子上位。
赵家大姐二姐的想法其实有些封建古板，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家里兄弟姐妹，尤其是同父异母兄弟姐妹多，自然是要多为“自己人”考虑，威胁最大的是赵凌华无误。不过眼下赵凌华担任了Siren的高管，无需借助赵家之势都能撑起一片天。
可要说赵艳华……说句不好听的，当真是高不成低不就，赵方华其他的兄弟姐妹比她优秀的大有人在，所以当沈画问他的大姐二姐有没有刻意为难赵艳华的时候，赵方华还是很懵逼的，直道不可能。
这要换个人被如此污蔑疼爱自己的两个姐姐肯定得暴跳如雷，不说绝交肯定也要闹一闹，可赵方华缺心眼，他没这样，反而还有些理亏——他两个亲姐对外的形象有点不太好。
赵艳华在赵家中规中矩，现在已经搬了出来一个人住着，跟其他兄弟姐妹相处的还都不错，赵方华对这个姐姐没什么恶感，但要说好感也没特别高，比不得他跟赵凌华。
说来他也是挺好奇沈画怎么就问起赵艳华来了，沈画也不好说是因为赵艳华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只随便敷衍了两句。
“对了，你这个姐姐是不是颜控？”沈画又随口问了一句。
“啊？对啊！”赵方华先是一愣，旋即就承认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成的这个性格，最喜欢就是看帅哥，爸爸还说以后要是不能给她找个帅哥，估计她都不会结婚。”
沈画想起最开始赵艳华看塞壬的表情就特别迷，像极了一只迷妹。
她没好意思问赵艳华是不是也喜欢看漂亮女人，总觉得有那么些自恋。
“你那个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沈画话锋一转，问题又延到了赵方华险些染上毒瘾的事上。
这次赵方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下来。哪怕隔着手机，沈画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笑容消失的模样，不由有点后悔，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良久，听筒那边才传来不大的声音，他说：“沈画，我跟你说个事，你帮我保密……”
一听他这话，沈画顿时正经起来，下意识的朝周围望了望，随即又觉得有那么些出戏和压力大，她对赵方华赵家的秘密并不那么感兴趣，现在还真有点骑虎难下。
最终沈画还是听了他的“秘密”，赵方华说，那个对他下手的人是他几个兄弟姐妹中的一个，目前加上才抱回赵家才三岁的“弟弟”外，他还有兄弟姐妹十个，两个亲姐姐、赵凌华以及两个十岁以下的弟妹外，只有五个怀疑对象。
也包括赵艳华在内。
沈画没问为什么没排除赵艳华，只问他为什么排除赵凌华，毕竟赵凌华可是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中能力最出众的一个。
赵方华呵呵的笑，笑完后老气横秋的说：“这个人呐你不懂，一个人待你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我们可都是一眼就看得出来，我哥那就是个正直boy好么。”
沈画呵呵两声：“那你倒是说说，是哪个虚情假意的害得你差点染上毒瘾。”
赵方华顿时噎住，他只是想表达自己跟赵凌华这个哥哥关系亲密无间，相信赵凌华的人品不会坑害自己，没想到这就被沈画给反将了一军，幽幽道：“沈画啊，你好歹跟我哥也是好朋友，怎么能不信任他的人品？我哥是那种人吗？”
听着他那哀怨的声音沈画颇觉好笑，但声音还是冷静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赵方华：“……”
插科打诨了一会儿，两人也结束了这一次谈话，回顾整个谈话过程，几乎没什么重点，至少对沈画而言，她还是不知道给她奇奇怪怪感觉的赵艳华是怎么个回事。
不过赵方华平时看着不在路子上，但智商情商并不低，他既然能说出罪魁祸首在他那几个兄弟姐妹中，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也或许，他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但不愿说出来罢了。估计他憋心里也憋得难受，嘴硬心软的小破孩。
结束通话后沈画看手机才发现塞壬给她发了很多条微信，打电话也占线中，沈画猜测他应该是刚好跟赵方华一起打的，不然有新电话进来她该是知道的。
沈画一边回复塞壬信息一边准备会活动现场，因低着头没在意前面，还是看到地上一个人影忙止住脚步并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来人却直勾勾的看着她，而且很明显，她没有避让的意思。
秦筱然。
自从几个月前秦筱然在美国中枪，沈画在医院与她聊过几句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哪怕住在香元山的时候都在同一屋檐下，到公司也是在同一地，可基本都是如陌生人，擦肩而过都不会给对方一个眼神。
今天这么迎面撞上，怕是有话要说？
沈画快速给塞壬回复完后便将手机放回了包里，目光平静的望向微微眯着眼带着探究意味的秦筱然。
相顾无言。
“我在想一个问题。”最终，还是秦筱然打破了沉默，率先开了口。
“什么？”沈画淡淡问。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觉得，一个人做了恶，应该遭到报应吗？”秦筱然面上情绪不显，眼底却飞快闪过一抹黯然，转瞬即逝。
沈画原以为她又会拿身世说事，不想问题升华，变成了千百年来就困扰着人类的话题。
“应该。”沈画答道。
秦筱然眼神闪了闪，又垂下眸子，似是自言自语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一个杀人犯就该命丧黄泉，而不是大半辈子顺风顺水衣食无忧的安享晚年。”
她的声音很小沈画听不太真切，但有些词眼如“杀人犯”“安享晚年”却听得清晰，甚至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画心头突突的跳，在听到杀人犯的瞬间，她脑海中只想到了一个人——秦老太。
难道秦筱然知道秦老太的事？不，不对，这件事秦老太不会主动跟人说，她和塞壬也一直保密，贺明师不是个多嘴的，应该也不至于跟毫无交集的秦筱然说这事，所以……秦筱然指的到底是谁？
等等，沈画突然冒出一个让她心慌的猜测：建立在方洪浩是方彤军儿子为父报仇的基础上，秦筱然跟“非凡”可是有过交集的，那么方彤军和秦老太之间的恩怨情仇，方洪浩是不是有可能告知秦筱然呢？
“你说的是谁？”沈画不敢往下想，转而沉声问秦筱然。
秦筱然抬眸看向她，少顷，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什么谁？难道……你知道我们家有杀人犯？”
此话一出，沈画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秦筱然绝对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也很赞同大姐的想法，一个做了恶的人，就该受到该有的惩罚。”秦筱然笑的更加诡异了些，“不过，要是这个作恶的人如果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再拿走她的什么东西，恐怕他也不会在意了吧？”
沈画眼皮跳了跳，没说话。
秦筱然还摇摇头自顾自的说：“有些人的命就是好，投了个好胎，不过也许下辈子就做畜生去了，大姐，你说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