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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洲是一个感情淡漠的人。
  但是对于承诺,却十分重视。
  他说到的事情必定会做到,说要履行“夫妻义务”,除非天塌下来了他才会停止。
  宁馨快要被他搞死了。
  男人沉重的躯体像是一块沉甸甸的肉墙压在身上,浑身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力,她的皮肤天生冷白,体温也是比较低的,冰冰凉凉的,像是一块玉,此时被他压着,仿佛被暴晒于烈日下的雪糕,软趴趴的就要融化了。
  更过分的是,他都做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射!
  宁馨涂着红色美甲的手指在他的背上划了一道痕迹,在他身下气喘吁吁地说:“停!可以了!”
  男人又是一记重顶,她感到一阵眩晕,有咸湿的汗水从他高挺的鼻尖低落,滴在她同样潮湿的脸颊上,引起一阵颤栗。
  他俯下身给了她一个长长的深吻,体内的气息仿佛都要被抽干了才肯放过她,俯身又去用湿热滚烫的唇舌撩拨她敏感的耳垂,声线是沙哑得厉害:“抱歉,这个月没有回来,一次性给你补上好吗?”
  宁馨已经忘了讨厌他把这种事当成必须完成的任务,此刻心中是满满的恐惧,“陆洲,可以了可以了,我已经满足了!”
  他深深地插在了她的身体深处,在她体内达到了高潮,将自己的东西拔出以后,宁馨看到那个软趴趴的东西,总算松了口气。
  男人半跪在她身旁,摘下了湿漉漉的避孕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宁馨累成了一滩水,此时正瘫在床上喘着气,看到他眼中暗幽幽的光芒,刚放下的心又立刻悬了起来,感到无端的恐惧。
  下一刻,就看见这东西在她的注视下,慢慢挺立了起来,膨胀成令人生畏的模样。
  陆洲拿过床头的避孕套,叁两下戴上,强壮有力的臂膀拉开了她的双腿,一手捏着她的腰,一点点将自己送进了她的体内,等她适应了他的尺寸,才深深浅浅地抽动起来。
  被他戳到了敏感点,身下的女人面色潮红,低吟了一声,指甲深深地陷入了他的腰背。
  “舒服吗?这里怎么样?”他全然熟悉她的敏感点在哪,却每次都会问她舒不舒服,偏生脸上还是一副沉重严肃的模样,眉头依然拧得紧紧的,模样确实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让她无法相信他是在撒谎。
  见她没有回答,他又重重地往这里顶了好几下,宁馨受不了了,在他身下不停地颤抖着,如同被暴风雨摧残的玫瑰,明媚的眉眼望进他深沉似海的眼睛,红润的唇哆哆嗦嗦吐出了细微的咒骂:“陆洲,你混……啊!”
  他的抽插越来越厉害,几乎每一下都顶着她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在这样的疾风骤雨中,她早已忘记了未完的抱怨,只能像一只在汪洋大海中沉沉浮浮的小舟,随着他的律动不停地辗转流离,仓皇失措。
  今晚这场性事进行了多久,宁馨不知道,中途她就晕过去了,迷迷糊糊间醒来,他还在乱弄,宁馨受不了,黑着脸推开了他,刚想下床清理,两条腿就像发抖的面条似的,一下子瘫到了地上。
  陆洲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地板上捞起了她,把她抱进浴室清理,宁馨泡在热水里,被他伺候得舒服了,发出了几声抱怨就睡着了,入睡前似乎还听到他说了一句:“十周年……加四个小时……快乐。”
  醒来时,旁边早已没有人了。
  今晨做得太狠,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宁馨只得从衣帽间里拿出厚重的高领毛衣穿上,遮住这些痕迹,幸而现在天气冷,穿这个并不显得突兀。
  今日下雨,女主人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翻书,神态间有些慵懒随意以及倦怠,容光却更加迷人了。
  她的形象满足了菲佣所有关于贵太太的想象。
  气度雍容华贵,娴雅大方,一颦一笑皆充满了令人炫目的魅力,即便是平平常常地靠在那里,也充满了无限撩人的风情。说真的,只要太太坐在那里,菲佣可以什么都不干,光是看她美丽的脸就能看一整天。
  谁能不爱她?没有人能不爱她!又美又可爱,有点娇纵和小脾气又怎么了,惯着还来不及。
  她仿佛是屹立于时间之外的,菲佣惊叹于,她今年居然叁十七岁了。
  同时也有些令人疑惑,室内恒温,常年保持在最舒适的体感温度,太太裹成这样不热吗,她只穿了一件打底衣就快热死了。
  陆太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注意到她探究打量的视线,反而是不自在地拉起了衣领,顺手抓过那条毛毯盖住腿部,仿佛在试图掩盖什么。
  几天后,天气转好,陆太太从茶几底下掏出那本通讯录,把电话座机搬到了旁边,脸上的表情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喜悦,声音却是极度热情甜蜜的,像是在与许久未见的知己好友交谈,一个个地打电话,前去邀请那些处尊养优的太太们前来聚会。
  光是打电话联系别人就用了她一上午的时间。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同样也适用于太太们的交际场上。宁馨知道,这是属于她的战场。
  尽管她并不喜欢这个战场。
  宁家人可以战败,可以被贬低至尘埃,却从来没有退缩过,一如父亲吉凶相伴的商场,一如她失落低沉的情场。
  之后,她又陆陆续续出现在了公司总部。
  宁馨深居简出,宁父又怕出什么问题,把她的形象保护得很好,就连媒体那边也鲜少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加上刚来这边没有多久,根基不深厚,所以根本没人意识到她就是传说中的“前长公主”,进去之后直接被安保拦住了,尤其是她下意识直接走到了高层专用电梯,这种行为更让人不解。
  她有些无奈,只得打电话给陆洲。
  陆洲接到她的电话也有些意外,她想让他直接给安保处打电话,男人却说:“你等等。”就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他亲自下来接她。
  他今天穿了西装叁件套,打着灰色斜纹领带,稳健挺拔的体格撑着这身打扮非常好看,宁馨注意到领带结打得有些不精细,自然而然上前,帮他把领带摆正了。
  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人无不在偷偷打量着他们。
  他看样子有些不自在,手握成拳,抵着鼻子轻轻咳了一声。
  宁馨却挑了挑眉,故意把领带打得紧了一些。
  男人显然是愣住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没说什么,也没有动手松开领带,而是拎起了她的包,抓起她的手腕,把她带上了电梯。
  电梯慢慢上升,城市的盛景一一匍匐在他们脚下,男人问她:“今天怎么来了?”
  “不是有股东大会吗?持有百分之七点一的股份,我不算股东?”
  百分之七点一的股份,已经算是大股东了,稳坐前五把交椅,他们夫妻二人的共股是具有压倒性胜利的,至少在这十年里,可以保证掌舵人的地位不动摇。
  “你一向不喜欢处理这些。”
  “不算喜欢,但也不介意。”
  权力的交接果然是很困难的,尤其是里边还坐着不少妄图用“江山元老”的身份倚老卖老的家伙,陆洲虽然能力有目共睹,且持有股份,却因为资历年轻,“女婿”这层身份更是颇为尴尬,所以早已料到今日的股东大会会很艰难,没想到宁馨却过来了。
  她就安安静静地端坐在那里,妆容精致,面容美丽,笑容浅浅淡淡的,容貌之间依稀有宁先生当年谈笑风生的风采,如同一个花瓶,并不参与决策和讨论。
  这群倚老卖老的家伙本想给陆洲使绊子,此刻在前任老大的孤女、申沪资本代言人面前,却失去了正义的立场,那些难听的脏话是怎么着都不能出口了,悻悻然地闭了嘴。
  很多项决策自此得以“体体面面”地通过。
  会议开完已是中午,陆洲看了看时间,问她:“你想吃什么?”
  “你一般吃什么?”
  “附近有家寿司店不错,粤菜馆和扬州菜馆都可以。”
  “听起来不错,那我们去食堂吧。”宁馨接过他手里的,拿出手机翻动,转身离去。
  陆洲叫住了她:“宁馨。”
  “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陆洲抿了抿唇,“不是,我想说,食堂在这个方向,坐电梯下去。”
  宁馨旋即转身飞奔过来,把包往他怀里一塞,瞪了他一眼,又立刻从相反的方向跑了,脚步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场股东大会之后,几乎整栋楼里的人都认识了她这位“前长公主”。
  前往食堂的路上,不少打量的视线都在往她这个方向飞奔,宁馨并不避开,姿态从容,落落大方地回视,微笑着颔首致意,年轻的姑娘和小伙抵挡不住她的电眼和微笑,不由得局促起来,红着脸跑了。
  陆洲上前,不着痕迹挡住了一些窥探的视线。
  “这里人太多,有些嘈杂,那边有包间,我们可以让人上菜。”
  宁馨看了看四周,所有手里都拿着餐盘前去取食物,“不是自助式吗?”
  “可以让人送来……”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宁馨来了兴致,觉得很有意思,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跟着众人拿了餐盘,走到窗口夹了一些食物。
  餐厅里的食物非常丰盛,种类丰富,看得人眼花缭乱,奈何她的口味比较清淡,只到沙拉窗口取了一些水果沙拉,配合一小碟的意面就跑了。
  回头一看,陆洲还是紧紧跟在她身后,手腕上搭着她的包,餐盘里没什么吃的东西,就是她走过的那些窗口里的食物。
  她感到有些奇怪,“你和我的口味又不一样,怎么不去找自己喜欢的?”
  “偶尔。”
  他还是拉着她进了包间。
  那些似有若无的视线终于消失了。
  宁馨的目的也达到了,她问陆洲,或者说自言自语:“我今天算不算是个新闻?”他没有回话,而是放下了筷子,看着她,仿佛在等她解释,宁馨继续说,“我觉得挺好,大家都很欢迎我的到来,虽然面临困难,气氛总算没有很压抑很糟糕。”
  陆洲沉吟片刻,说道:“你没必要这样做,一切还在掌控中,目前情况虽然艰难,也不是不能应对。”
  “我乐意。”宁馨叉起一块西瓜啃,“我不是为了你。”
  陆洲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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