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求救
  第27章 求救
  管家也不生气,一张胖脸堆满笑容,眼睛都被脸上肉挤的眯成一条缝:“大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年关附近,奴才手头事多,一下子忙忘记了。”
  管家就是故意不送炭的!
  宁浅予拿捏他的把柄,偏偏又不说她是怎么知道的,让管家提心吊胆,夜夜不得好眠。
  “无妨,你要操持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赶明儿我就和祖母说一声,管家太忙,怎么也要派个人,帮你分忧。“宁浅予一脸无害的笑容,道。
  “不,不用了。”管家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陪着笑脸,眼睛眯的更甚:“大小姐,这件事,是奴才失职,今后只要大小姐知会,奴才定竭尽全力。”
  派个人来,不就是分权吗,管家职位,可是相府主子以外最高的,油水又多,要是在派人来,他还哪来那么多进账?
  这个大小姐,可一点也不像大夫人所说的,那般天真无脑!
  “那就好,你现在只是怠慢了我,要是你哪日再忙,将要给父亲或者是祖母的事情忘记了,那可就不是大夫人能保得住你的。”宁浅予上前,看了眼银炭,道。
  “好了,屋子里一片冷清,冻得我这条落水有后症的腿生疼,管家既然忙,将炭放下就走吧,我们还得生炭呢。”
  “是,是。”管家立刻指挥小厮,将炭篓子放好,作揖告退。
  “真是个欺软怕硬的。”管家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后,立春呸了一口,嘟囔道。
  “府中人都是这般,你跟随祖母时间久,难道不知道?”宁浅予收起笑容,脸上一片清冷,淡淡道。
  “可您是大小姐,又不是争宠的夫人姨太太。”立春语气忿忿不平。
  “我现在腿瘸了,没法子给相府连一门好的姻亲,下人对我的态度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宁浅予看的倒是开:“府中也就祖母不嫌弃我,还照旧宠着罢了。”
  立春不想提起宁浅予的伤心处,只好转移话题:“对了,大小姐,刚才回来的时候,奴婢看见,宁二爷和钱夫人,一道去了倩香园。”
  “钱夫人进倩香园不奇怪,为什么二爷是大男人,明知要避讳还去。”
  “身后可有跟着宁霞或者宁凯?”宁浅予心里有隐隐的猜测,问道。
  “没有。”立春歪着头,回想了一下才道:“宁二爷看着很着急,拉着钱夫人一路狂奔,奴婢也只见到匆匆忙忙的两个背影。”
  “定是那纨绔子弟宁凯出了什么事情,宁二爷不敢朝父亲和祖母求救,才去了倩香园。”宁浅予了然道。
  “钱夫人不是说,堂少爷不舒服,在园子里休息吗?”立春不解的道:“是求大夫人帮着请大夫去了?”
  “祖母历来看重祭祖,宁二爷就算是再糊涂,也不会叫宁凯不出席。”宁浅予接过立春递来的手炉,道:“甚至他会叫宁凯拖着病体去祭祖,好叫祖母和列祖列宗看看他的诚心。”
  “所以,堂少爷是装病?”立春恍然大悟。
  “按照钱玉娥,重视宁凯的程度而言,宁凯要是真病,早就咋咋呼呼的求相府,帮着请太医了。”宁浅予道:“我猜,病只是托词,宁凯昨夜肯定没回来,应该是在外惹事了。”
  和宁浅予猜的丝毫不差,宁长寿拉着钱玉娥到倩香园,正是为宁凯。
  孙倩如见二人走的微喘,打趣道:“二爷,弟妹,如此慌张,你们这是被恶狗追了?相府也没恶狗啊。”
  “大嫂。”宁长寿苦笑道:“快别打趣我们两口子了,这回来倩香园,是想请大嫂出手,救救宁凯那不争气的逆子。”
  “宁凯不是在白玉园歇息吗?”孙倩如狐疑道:“难道是病重了?”
  “大嫂,刚才在祠堂,我不该瞒着大家,只是这是要是叫大哥发现,准保会一道罚我管教不力。”宁长寿放低了声音。
  孙倩如这才正色道:“究竟是怎么了?”
  其实在祠堂,他们拒绝请大夫去看宁凯,孙倩如就发现,宁长寿的话有猫腻,要是宁凯身体真病了,不用她开口,钱玉娥早就求着请大夫了。
  “宁凯昨天出去,说要和一群朋友玩儿,一直到今早都没回来。”宁长寿道:“我派出去寻找的人,全部无功而返。”
  “现在好不容易打听到,他惹了王家人,正被关押在王家呢!”
  “王家?”孙倩如道:“可是锦都皇商王家?”
  “正是!”宁长寿道:“我知道,大嫂您的母族孙家,也是经商,而且富甲一方,想请您帮着去说说情。”
  孙倩如脸色微变。
  孙家是经商不错,可皇商王家,又岂是她可以随意说上话的,再说王家肯定也查了,宁凯和宁相府的关系,还敢押着人,想必宁凯把人,得罪的不轻。
  宁以月一直乖巧的立在一旁听着,见着自己母亲的脸色,也明白其中的关窍,道:“这都是小事,母亲肯定会帮忙的,两位先回去,我们这就派人请舅舅帮忙。”
  “那,多谢大嫂,多谢二小姐。”宁长寿二人千恩万谢,从倩香园出来,得了宁以月的话,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地。
  刚走,孙倩如就拉下脸,焦急道:“月儿,你知道的,你舅舅和王家一直竞争,又怎么会在王家面前讨好,更别说去救宁凯那惹事精。”
  “母亲。”宁以月安抚道:“舅舅那边是没办法,可我和王家的千金王元元交好,怎么也能说上话的,再说,还有宁相府的面子,王家怎么也会放人的。”
  “王元元能在王家说上话?”孙倩如还是不放心,问道。
  “王家人少,王元元本来那就受宠,听闻王少爷刚得了幼子,正是开心的时候,一句话的事,不难。”宁以月分析道:“不然我也不会替您接下这事。”
  “说起来,你一向不喜欢宁凯,怎么今日还主动要救他?”孙倩如狐疑道。
  宁以月一笑,脸上的算计一闪而逝:“母亲,要是将宁浅予和宁凯撮合,岂不是会将她彻底毁了?”
  “你疯了?宁凯和宁浅予可是堂兄妹,哪能联姻?”孙倩如骇然道。
  宁以月依旧是笑着,叫人看了不寒而栗:“正因为是堂兄妹,才叫宁浅予不得翻身,而且,您不是一直讨厌静心苑的老婆子吗?”
  “她那般护着宁浅予,要是宁浅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老婆子一准气的半死,府中,就再也没谁可以忤逆您了。”
  “可是……”孙倩如还是觉得不妥:“要是相爷追究起来……”
  “没事,从宁浅予残废那刻起,就注定是废棋,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父亲不会为她大动干戈的。”宁以月道。
  “那好,等救回宁凯,就立刻部署这件事。”孙倩如点头应允。
  可惜,她们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还是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