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准备做戏
  第837章 准备做戏
  宁浅予拂开司徒森放在她双肩的一双手,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
  眉宇间带着的,是嘲讽:“你不想变卦,还能怎么办?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司徒森手一僵,狐疑道。
  “有一次,我去书房给你送汤,你却在昭和殿面见左右相。”宁浅予顿了顿,别开脸:“架子上的卷轴……”
  “我知道我的身份,不该看你书房里的东西,可是那次,就像是冥冥中,有种魔力一般……”
  “卷轴的最后,是先帝留下来拿捏你的最后一道筹码。”
  “这些天,我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我做不到。”
  司徒森有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这也是你急着想要出宫的原因?”
  宁浅予点头,道:“我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可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她都看到了,更好。
  司徒森知道一开始的解释是毫无用处,只能道:“小鱼儿,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妻子,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后妃也好,侍妾答应也罢,旁人一个也不会存在,整个后宫,只要我是皇帝的一天,那便只有你一人。”
  “我也想相信你,但是那卷轴的末尾,是要我命的!”宁浅予冷笑道。
  “先帝竟然在生命的尽头,还做了局,用我的命来逼着你纳妃。”
  “我何德何能,竟然这样大的面子。卷轴上,可有四个人,只怕这几个千金的父亲,都是先帝的心腹!”
  司徒森沉沉点头,道:“是,卷轴的末尾,先帝留了遗诏,说是你用丹药,害死了他,只要我不按照他的话来做,诏书便会要了你的命。”
  “而且,卷轴不仅仅只有一份,太皇太后手里还有一份。”
  “哼。”宁浅予脸上的嘲讽愈加的浓烈:“所以,太皇太后今儿召见你,也是谈起纳妃的事情。”
  “竹森,眼下是死局,要么,你用纳妃来换回遗诏,保住我的安虞,要么,就是我用死,来成全你的诺言。”
  “先帝的这一招,还真是厉害的很,不得不说,我现在都怀疑之前先帝已然知道了一切。”
  “而我们,只能按照这遗诏来。”
  司徒森摇头,否定了宁浅予的说法:“我开始和你想的一样,所以从康寿宫出来,我不敢面对你。”
  “回去潜龙殿,甚至想过带着你不顾一切的远走,什么都不要。”
  “可是后来,海青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和你猜想的一样,诏书上的四人都是先帝心腹的孩子。”
  “这几人是先帝心腹的同时,先帝又不会完全相信他们。”
  “故而他们在先帝在世就互相为政,却又挤破头想成为先帝最信赖的人。”
  “这样的思想跟随他们大半辈子,早就在一言一行中潜移默化,他们只会忠于先帝。”
  “我纳那几个千金为妃,注定了今后我为帝王,也只能在他们的辅佐下,成为先帝的傀儡。”
  “也是因为这几人,今后我都无法培养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势力,先帝这一招,是一箭三雕,真是厉害的紧。”
  宁浅予头脑飞快的转着,很快明白他话里的深意:“所以先帝不光是算计了我,还将你和江山后路算计进去了?”
  “是。”司徒森点头,神色微暗:“不过,小鱼儿你可有想过,这遗诏卷轴,给我们压力的时候,也给了我们机会。”
  宁浅予眉头紧皱,道:“我怎么看,都是死局,先帝运筹帷幄,死前将一切都设计好了。”
  “百密也有一疏。”司徒森坐下,喝了一口茶,才道:“我能抓住这漏洞,就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宁浅予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所在:“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是。”司徒森点头,道:“我们完全可以借着这大好的机会,反之将这四个人的父亲,也就是先帝的心腹,完全除去,以绝后患。”
  “那这诏书的末尾……”宁浅予皱眉,道:“太皇太后既然看了,又早就看我不爽,处处挑刺。”
  “你如果不按照他们的心意来,太皇太后只怕要趁机将之公布,好处置我。”
  “再说四个人,哪能轻易除了,还要不着痕迹,只怕是不行。”
  司徒森笑意更甚:“先下手为强,我们先着人将这诏书末尾的话,写他个几百分散出去。”
  “嗯?”宁浅予声音微微扬起来,道:“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说到这,宁浅予忽然懂了:“先将真的,全部散出去,再写一份假的,和真的完全相反。”
  “这样一来,真的成了假的,假的成为真的。”
  这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真谛!
  司徒森知道她已经完全想清楚,点头道:“这样一来,再也没有能威胁到你我的东西。”
  “还除去先帝心腹,岂不是也能称为一石二鸟!”
  宁浅予心念微动,道:“你是新皇,一上来,就动这几个权臣……”
  “诏书拟好散出去,那就是陷害皇后的死罪。”司徒森接过话,将宁浅予的疑虑全部打消:“一切名正言顺!”
  “可我有什么,是四大权臣都看不惯的?”宁浅予低头道:“还需好好的谋划。”
  “不用过多谋划,越多的铺垫,越是欲盖弥彰。”司徒森起身,走到宁浅予身边,道。
  “四大权臣联手,想将毫无背景的皇后挤下去,自己的女儿上位,这便是理由。”
  说着,他蹲下,视线和坐着的宁浅予齐平,温柔却坚定:“你只需要当好受害者,这恶人,让我来做!”
  “我已经答应了太皇太后,按照遗诏上的来,纳妃定在一个半月以后,这期间,咱们好好配合着做戏就是。”
  “好。”宁浅予完全舒展了心思,心情大好:“既然是做戏,务必要做出离心的样子,让人好彻底相信。”
  “你说的没错。”司徒森微微起身,半蹲着,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宁浅予的眉心:“太皇太后和那些人都精着呢,不要露出破绽来。”
  “这几日的相思苦,我只能先忍着了。”
  ……
  当晚,在凤和宫伺候的人,都听到了帝后发出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剧烈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