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连总你放手
  陈昂回头看着蒲苇,笑得意味深长,并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出了包厢。
  蒲苇愣在包厢里,心里惆怅着,拿出手机也不知道该不该打个电话给宋旭尧,向他道谢。
  但陈昂那个眼神,好像是在说自己与宋旭尧有着不见得光的关系……
  心里正犹豫着,不料手机恰好响起,蒲苇一怔,马上接了电话,张口便道:“宋总……”
  可她嘴里刚逸出宋总二字,却响起了一个沉而悦耳的嗓音,“我姓连。”
  蒲苇心头猛地一震。
  是……
  连如斯……
  蒲苇僵硬的手拿开了手机,一看屏幕,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连咽了几口气,蒲苇再将手机放在耳际。
  “今天是最后期限,我要在12点前见到已经签上悦鸿陈总名字的合同。”电话那头,低沉带着阴冷的嗓音狠狠地刺动了蒲苇的神经。
  蒲苇深吸了一口气,“请问连总在哪?合同我马上给你送去。”
  看来,连如斯不整死自己不罢休。
  电话那头的男人闻言,沉默了半晌,张口才道:“公司。”
  结束了通话讯,蒲苇便是马不停蹄的赶回公司,可是到了总裁办公室时,看着无人的公司,蒲苇却是害怕了。害怕得连手都在抖。
  这时间段,同事们都下班了,为何他还在公司?
  可是,对于自己的害怕,蒲苇不禁暗暗讽刺自己。在大学时代,在他跟自己正式确定男女朋友关系时,她主动扑倒他,他都能坐怀不乱。她在害怕什么,害怕他现在会对自己下手?
  他已经订婚了,会如此饥不择食对自己这个大龄女出手?至于吗?
  思及此,蒲苇便是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手中的合同都好像要被自己攫紧出一条条痕迹了,蒲苇抬眼看向站在落地窗前背向着自己的男人,抖动了嘴唇,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开口道:“连总,这是悦鸿公司的合同。陈总已经签了。”
  那颀长笔直的背,在自己这一句落下时,并没有转过身来。蒲苇见状,便上前将合同放在那办公桌上,抿抿唇开口道:“连总,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在蒲苇转身之际,偌大的办公室顿时响起一把冷肃的嗓音,“当三陪,合同就到手了。”
  这一句话,像是一根针,扎入蒲苇的心里,引起了阵阵刺痛。
  蒲苇抿抿唇,苍白的扯出一个笑意,“连总,随你怎么说,反正悦鸿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已经下班,要回家了。”说罢,蒲苇转身要离开,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攫住。
  “你的手段还真高明,不但是陈总被你迷了,就连旭阳公司的宋总这几年来都‘特别’关照你。”沉冷的嗓音在身后一圈一圈地荡漾而开。
  蒲苇的心如被紧紧地攫住,教她一时喘不过气来。
  即使这样那又如何?
  他现在是凭什么身份这样来教训自己了?除了六年前那件事情外,她没有哪一点是对不起他的……
  只是,只是……
  当年即使是她欠他的,但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做法是错的。
  至少他现在很好,不是吗?
  事业已经如此成功,跟了一个后台强大的苏雪在一起,过着上流社会的生活,如此的高高在上的总裁……
  至少比与她这个……
  只是一个破了产、犯了罪被判无期徒刑罪犯的女儿在一起要强多了吧。
  没错,她父亲是在六年前时,因为一件贪污事件被判了刑,而那时候的他已经离开了。即使这件事情在b市在全国是如何的轰动,他都不会知道。
  因为她知道,她伤害了他,伤了他的自尊心,他出了国,就不会再关注中国不会关注b市的任何新闻任何消息,因为他恨她,所以连同b市也一起恨了。
  但现在,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什么还要回来这样再一次的闯入她的世界,颠覆着她的生活……
  “是啊,我还连带把连总你也给迷惑了,不然连总你现在就不会这么用力的捉住我的手了。”蒲苇强忍着心中的酸楚,低声讽刺道。
  她以为他会因自己这一句话而松手,却不想他却攫得越紧,那力道,几欲将她细小的手腕给生生折断。
  蒲苇紧蹙眉头,抿着苍白的双唇,让自己怎么都不发出痛吟。
  然而跟前的男人,却是始终阴沉着的一张英俊的脸庞,一双深邃而沉睿的眸子紧锁住她精致的小脸,抿着薄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蒲苇曾听母亲说过,薄唇的男人都是薄情的,而厚唇的男人则是多情。
  当母亲知道了她与连如斯在一起时,开始有些反对,可是母亲的性子柔软,根本就受不了自己几番撒娇。便是随了自己的选择。在后来,母亲却是越将连如斯当自己的儿子般了……
  至直家里出事后……
  想起来,母亲的话并不是全然胡说。
  “蒲苇……”这一把冰冷的嗓音落下。
  蒲苇猛地抬眼看向他,他英俊的脸庞依旧是阴沉得吓人,双眸依旧那样噙着冰冷地看着自己,可方才他居然唤自己为蒲苇……
  自他回国来,在公司,从是唤她为蒲小姐,或是蒲业务。
  而……
  “听过这一句话吗?”他微勾薄唇,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爱情嘲笑锁匠,锁不住爱情。当年我真心待你,反遭你羞辱,你认为我对你还会有爱吗?”
  蒲苇的心一紧,勉强自己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连总你放手,我还要回家。”
  然而蒲苇的这话刚落,手腕上的大手再度紧了紧,终是松开了。
  蒲苇的心中一空,转身快步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他……
  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冷漠得让人心疼的连如斯。
  她也不是那个天真爱捣乱的蒲苇。
  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在六年在酒吧的那一次就结束了。
  所以,现在他们的关系只是上下司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