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错了
  “你给我记着,你,陈,甯,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别妄想逃离。如果让我知道你与其他男人有染,我见一个废一个。”
  莫凌惨淡一笑,心被猛地撕裂了,猝不及防。离婚又如何!
  不下黄泉,不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只要一起这活在人间,你就别想脱离我的掌控。
  陈甯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真可悲,真以为自己貌比潘安,情更甚潘安?
  陈甯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然后对吕天泽伸出手:“我们走!”
  莫凌见她无视自己,只觉得彻骨的悲凉,整个人跟着抽紧起来,他伸出脚,狠狠地向吕天泽踹去。
  吕天泽来不及抓陈甯的手,人已经一个趔趄撞到围栏上,紧接着一股力量又将他托起,扔进了湖里。
  “噗通”,吕天泽掉进了湖里,湖水不深,并没有没有浸没他,可他依然侵入了刺骨冰冷的湖水中,狼狈不堪。
  他脸上惨白枯缩,没有一丝血色。眼里却迸射出阴森骇人的仇恨。
  “啊……”
  莫凌,新仇旧恨一起,这辈子玉石俱焚都将拉上你。
  陈甯唇青面白,没从惊悸震骇中剥离出来,小脸已经被莫凌的大手捧着,湿热的薄唇覆了上来。
  那吻不着一丝温度,像携带着狂风暴雨而来,带着誓要撕裂撕裂的愤懑袭击着她。
  对,此时的莫凌就是原野上那受伤的野兽,不羁而疯狂,肆意掠夺着那冰凉的唇瓣,努力撬开唇齿,将舌头伸进里面,两个舌头碰触在一起,无言问候,不断搅拌,狡缠着,像两条不死不休的蛇,相互缠绕着,又互相抵制着。
  莫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壮,他自我燃烧着,又刻意地去燃烧着怀中挣扎的女子。
  陈甯双手使劲地抵着他宽厚的胸,坚如磐石。然后又试着抓着他两边的衣服,使劲地往后推,但依然无果。
  她开始无助地颤栗,腰肢带动着身子不断扭动,精致的脸也左右扭动,头发随着晃动发带滑动下来。秀发如瀑,铺散在纤薄的背上。
  一阵风袭来,吹散了秀发,撩动发丝,长发缠上莫凌的脖颈与肩膀,颤动的画面异常诡异。
  陈甯用力咬下那恶心的唇瓣,一股血腥蔓延开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放开对方。
  “呸!疯子!”陈甯举起袖子,嫌弃地擦拭着嘴唇,灰色的布料顿时染上了血丝,血丝在袖子上并不红,反而有些暗色。
  莫凌撇着女子嫌恶的表情,似有一把刀划过心弦,疼痛难忍。
  他被眼前的女子羞辱了,寂寥地转身,不再纠缠。
  陈甯看着那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毅然决然转身看向湖里。
  这时吕天泽自己走到边上,沿着假山往上爬。
  吕天泽的衣服紧贴着身子,湿漉漉的,带着一股死水的腥味。短发竖起的发尖带着水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没事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问着对方,然后相视一笑。
  他们两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个夜晚,就是等着莫凌来。因为陈甯有种感觉,莫凌并不是对她无动于衷。
  那偶尔的柔情,那瞬间即逝的动情,不是错觉。如果莫凌真只是视她为草芥,不至于多此一举说要去度蜜月,一路上还放下身段亲力亲为照顾她。
  那为什么突然要离婚,可能就是突然发生了超出他计划之外的事情,所以才会提前实施计划。
  但前面为“感情”付出了那么多,陈甯不可能让它付诸东流,如在重新劈开一条路,那真的如行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那么既然莫凌已对她有所心悸,那何不将矛盾激化呢,有了矛盾,就能催化内心的其他情感,也能促使发了芽的感情成长,不是吗。
  万万不能让它泯灭于悄无声息中,必须把它从所罗门的瓶子里释放出来。
  所以才有了他们的“守株待兔”。
  他俩回到了公寓,吕天泽自觉地站在卧室外等候,陈甯从衣柜里找出一身肥大的运动服,扔了过去。
  “去洗洗,衣服就将就一下吧。”陈甯面无表情,内心依然是扯不清的千思万绪,她有种感觉,好像哪里出错了,而且这种第六感越来越强烈。
  吕天泽伸手稳稳地接住衣服,吊儿郎当道:“咦,你就不能来套没穿过的?这衣服有一股骚味,太难闻了。”
  “你骂谁是狐狸精呢!不想活了是吧。”
  陈甯咬牙切齿,毫无征兆地弯腰脱下鞋子扔了过去,吕天泽不躲不闪,伸出左手打开五指轻而易举地抓住,然后“啧啧啧”几下,鼻子凑上去又迅速把头往后仰:“天哪,这个骚味冲天啊。”
  “吕,天,泽,”陈甯眼里迸射出千伏火光,“再不消失在我眼前,我让你落鸡汤模样在网上疯传。”
  某人最在意就是他这张皮囊与外在影响,就不信这招治不了你。
  吕天泽眼色一沉,酸言醋语道:“小女子本色,一点亏也不吃。”说完,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华丽转身,水也洒落于地,形成一个圆形。然后扬起手摆了摆向浴室走去。
  陈甯的肺都快气炸了,吹气瞪眼,就差像跳蚤一样上蹦下跳了,或者扑过去挠他几下也不错。待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她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起来,反而露出一丝苦笑,何必呢,这样装腔作势,真是自己恶心自己。
  或许,是内心无法消弭的仇恨将他俩绑在了一起。来的的人走了,留下的人还得带着枷锁蹒跚前行。
  陈甯坐在沙发椅上,有种胸闷气燥的感觉,跟莫凌相处的记忆纷至沓来,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记忆深处的魔鬼少年,与成年后的模样,气质上似乎有天壤之别,难道,人的变化真的可以脱胎换骨?
  她摊开手,看了看刚才莫凌索吻时塞到她手里的手链,这个,不是那会爬山时那条吗,它不是在小女孩手上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