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被撞死的
  毕竟,学校是一个懦夫的遮羞布,只要你不敢直面社会的鄙视链,就可以像乌龟一样将头缩回去,拿本书,考个证,然后装模作样对社会中的种种现象,以及各种人做出评判与剖析。
  这就是做学者的好处。
  所以他向家里要了钱继续学习,孜孜不倦地学习。但他最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赚取利益。
  就像现在,他即解决了生理需求,又赚到了钱,何乐而不为呢!
  但美中不足的是,四十多岁的女人如虎如狼,每次他都会被吃干抹净,累如烂泥,脸上却依然要装出欲求不满的表情。
  可是,现在……
  早知道这富婆还有这么一个小男人,他就不该招惹。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把这个女人还给你。我一点也不爱她,是她死皮白咧求我帮她解决的。”
  “你算个毛啊,敢这么说我。”
  乔丽娜气急败坏,盖着被子也不忘把他踹到床下。
  前一秒还水乳交融、声声“爱爱爱”的两人,此时此刻为了活命早已什么都豁了出去。
  人性在利益面前,是何其的丑陋不堪。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的人性,真的经不起考验。
  “姓莫的,好歹我也是你的后妈。后妈也是妈,你不能对我怎样。”
  乔丽娜有些下垂的眼皮下藏满了恐惧。她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人,是“鬼狼”,他的手上沾满鲜血,要了一个人的命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哦……你确定让我喊你?”
  “妈”字从你嘴里吐出来,真的侮辱了天下用心良苦的母亲。
  “不需要不需要,你只要放了我。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乔丽娜藏在被子里的手瑟瑟发抖。
  “呵呵,本来是这样的。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回来,更不该在我母亲的房间干这些下三滥的事!”
  脏,真脏。
  莫幽说完,举起右手轻轻一挥,暗哑道:“将两人扔给狼狗,它们很久不吃肉了。”
  “是!”一个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蹿了进来。
  “不要,不要,姓莫的,我跟交换,交换……”乔丽娜惊得赶紧从被子里出来,顾不得光溜的身子,爬下床,扯着莫幽的裤子,苦苦哀求。
  莫幽嫌恶地用力一提,乔丽娜就像一块切下来的肉块,狠狠飞了出去,乓的撞在的床沿上。
  她的腰好像断了,疼得嗷嗷嗷直叫,泪水凄然淌下。
  “呵呵……你拿什么与我交换!”
  莫幽讽刺道,眼睛有暗芒闪过。
  “你母亲,你不想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父亲要送一个孩子给丁博东?”
  乔丽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块浮木怎么也不愿弃了。
  “你知道?”莫幽半信半疑。
  “你先保证我告诉了你后,放了我。不,你先发誓!”在黑暗中乱撞的乔丽娜,突然看到了一抹光亮,她心里有些洋洋得意。
  “你确定?”莫幽黑眸沉沉睨了她一眼,周身散发的寒气逼得乔丽娜刚硬起来的身子又瘫了下去。就像好不容易打满气的气球,突然爆炸了。
  “丁博东的第一任妻子叫童心,那年她怀了第一个孩子,丁博东非常的高兴,放下一切事物带妻子出国。刚好那会你父母亲怀了你们兄弟俩,也在同一个地方游玩。谁知,他们在一个广场上漫步时,遇到了恐怖分子。恐怖分子将一干人赶到一块。原本恐怖分子的头头想拿你母亲开刀的,谁料你父亲把一旁的童心推了出去。丁博东顿时急了,想要替代妻子,可那些坏蛋觉得,拿一个孕妇出来当杀鸡儆猴的鸡挺好。丁博东怒了,单枪匹马与那些恶魔拼了,混乱中,丁博东腿被打断了,童心虽然始终被丁博东护着,但两腿间还是流下了血,五个月的胎儿没了。后来他们被救了,但丁博东也恨上了你父亲,你父亲怕他报复,只得承诺送一个孩子给他。”
  乔丽娜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莫幽,把床上白色的衬衫穿在身上继续说:“你也知道,一开始,丁博东对你并不好,只是后面处出感情了,才改变对你的态度。”
  送一个孩子给仇人,不亚于放弃了这孩子。
  “那我母亲呢?”莫幽的声音更冷了。
  “童心失去孩子后,一度得了抑郁症。那时你母亲也在她后面,她误以为是你母亲推的她,在一次行车中,童心看到了在斑马线上行走的你的母亲,将心一横脚用力一踩,你母亲……你父亲碍于丁博东的势力,又因为童心被检查出患有轻微精神病,最后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说到这,乔丽娜用眼角的余光觑了一眼莫幽,看着他依然无动于衷,心中诧异。
  “你怎么知道的?”
  “你父亲跟我提的。”
  “童心现在在哪里?”
  “一直在丁博东管辖的范围内,但具体的我并不清楚。”
  “我会核实你说的每一句话!”莫幽机械地说着,然后转身离去。
  乔丽娜眼中掠过一丝狡黠,尔后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她的小奶狗……
  陈甯伤得并不重,用她的话说,她不过是被撞了一下,伤了一点,流了点血,没什么大碍。其实陈甯一直觉得奇怪,那辆大卡车撞过来时速度是极快的,只是快撞上时,她明显感觉到车子好像紧急刹车了,否则,她即使是猫,有九条命,也逃不过这一劫。
  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出院前的一个礼拜,她到住院部的绿化带晒太阳,懒洋洋地坐在没有温度的木椅上。
  绿草坪上人真多,有推轮椅的病人,有被搀扶着焉搭搭的男子,还有不知所谓的孩童,还有一个清洁工。
  清洁工看上去六十多了,高高的额骨,黑皱的皮肤,微微弓着背。她左手一个簸箕右手一把塑料扫把,右手胳膊里还勾着一个深紫色的袋子。
  她认真扫着地,有时草地里嵌着小纸屑,她便习惯性弯腰将纸屑捡起来。不过,她似乎有颈椎病,每次直起腰时,都必须用右手扶着腰,一点一点地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