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得怎么样?
  原来,乔丽娜在被莫幽撞见那件事后,与那个研究生小奶狗就闹掰了,她消停了几天,但总觉得日子难捱。于是她到处搜罗合适的人选。
  她女儿莫巧便跟她开玩笑说:“'城南旧事'酒吧里的调酒师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立体俊逸的五官,不可多得的贵族气质。就是太冷,什么样的美女都入不了他的眼。”
  “那他看上去有钱吗?”
  “一个调酒师,能走多少钱?做到极致也不够你塞牙缝的。”
  “那就行了,男人的本性,不过就是欲望。金钱地位美女。而美女是在金钱地位的基础上谈起来才有意思。他除了一幅臭皮囊啥都没有,自然对美女燃烧不起来。”
  乔丽娜初次来到城南酒吧,看到阿恒时,看着他身上的衣着,不免有些哑然。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看起来陈旧随性,但不乏都是国外一等一的品牌。
  但一想到这个酒吧,再看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乔丽娜就断定,这个男子肯定是家族没落才沦落至此的。
  这不正合她意。人性使然,人从俭入奢容易,奢入俭就难了。要不,他也不至于舍不得丢掉已然看不出原色的衣服。
  这是乔丽娜的经验所谈。
  于是她也不遮遮掩掩,开门见山说道:“帅哥,跟姐混吧,我给你换一份体面的工作,甚至不用工作,就可以过回以前挥霍如土的日子。穿名牌衣服,开名车。受尽旁人的羡慕嫉妒的目光。”
  乔丽娜将自己心底的声音说了出来,可预想中的回应没有,阿恒理都不理她。
  难道是不好意思,端着的尊严与骄傲放不下来。好吧,男人吗,可以理解。
  于是乔丽娜花钱找了几个混混,没事了就来吧台这里找茬,不是说调的酒不好喝,就是向经理投诉,要么就吐口水,说他勾引别人女友。
  可是,阿恒始终不松口,一直揣着他残存的自尊心不愿意下台,不愿面对现实。
  没办法,乔丽娜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她买了名牌手表、手机、衣服……一股脑地扔给了阿恒,可调酒师依然无动于衷。
  这可伤了乔丽娜的心,那可是她好几天的“伙食费”啊,毕竟自己也是“爬藤吃饭”。再这样下去,
  她就得流落大街了。
  但既然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总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呢,谁知道成功会不会突然在下一秒砸在自己头上。
  于是,她想到了“攻心为上”。
  她故意冷他几天,跑到舞池去撩其他男子,时不时抛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吧,我才不稀罕你呢,老娘一挥手,男人一堆一堆往前涌。
  诺,现在乔丽娜就妖娆地摇摆着,时不时抛过来勾人魂魄的眉眼。
  陈甯看着那一脸厚重粉末的脸,还有那人工臀圆,全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不过她不忘调侃阿恒一句:“她就是有点年老色衰了,其实站在人群中还真算得上是美女,要不你降了吧。至少也……”
  “够了,再开这种玩笑,咱们就绝交。”
  阿恒剜了一眼陈甯,炸裂的音乐突然变得刺耳了。话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终于有点人气了,五感也调动起来了。要不似一塑活动的雕像一般,赫然矗立在那里,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庄严肃穆跟个活死人一样。也多亏了这张皮囊,否则这酒吧的人要被你吓跑了。”
  那些年,这男子没少帮助她,正真的室内设计大师章然是他介绍的,她学拳脚功夫的师傅也是他介绍的。
  换句话说,她之所以在那边混得开,都是有阿恒给她打的头阵。他真正的身份陈甯并不清楚,但一定不简单。
  “不说我,你说有需要帮忙?怎么帮?”阿恒抬眸看了眼外面,强烈刺眼、凌乱交错的反光在镶板上变幻着斑驳的光泽,在时隐时现的人脸上出现了鬼魅的人影。
  陈甯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她对阿恒勾了勾手指,起身在阿恒耳边低语一会。
  “不行!”
  阿恒脸上浮起了不悦,蹙眉瞪着她。
  “你又没有损失什么,不过是出卖出卖色相罢了。”陈甯好言相劝。
  “不行!”士可杀不可辱。
  “可乐鸡翅!大盘鸡!”陈甯徐徐善诱,完了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阿恒淡淡地扫了一眼陈甯手上摇晃着的骰子,却不作回应。
  “再加大辣金针菇,火舌牛肉!”
  “成交。不过,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退步的,记着了。”
  阿恒啊阿恒,你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吗。
  不过他就像从荒原中蕨类丛生的僻静山谷走出来,告别了幽深阴暗,迎来了灿烂的阳光。
  见着老友着实是高兴的,特别是这家伙还是她的忠实食粉。
  这时乔丽娜左拥右抱,眼角眉梢向上翘着着,媚眼不时放出高压电伏,紧身的高叉裙直接开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了雪白紧致的肌肤。而她裙子深v领更是将那条“沟壑”明明白白地露在了空气里。
  陈甯转过头死死勾住乔丽娜的胸部,就差把眼珠子摘下来挂在上头了。
  “瘦不拉几的红毛,这是你能宵想的吗?走开,你碍着老娘了。”
  看来,乔丽娜跟着莫天成混的日子,是真的憋坏了。否则性情不会变得如此之大。
  当初再怎么着,也是“知性”、“优雅”、“大方”的。可是现在?
  看来人都是有多面的,一面是幻想出来的自己,要做到就必须克制,会赢得好名声,但会很累。一个就是自由自在的自己,不受教条礼数约束。
  在富人圈,她就像古代裹足的女子,一切都不由自主,现在这里,她算是大姐大了,可以释放天性。
  这不就是社会游戏规则吗?谁厉害谁定规则。
  “姐,我,我……我……”陈甯眼光依然不愿离开,说话时舌头打卷,竟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你,滚开!”
  乔丽娜把两边的男子一推,顺势拂手剥开陈甯。陈甯顺势跌倒在地,“哎呦”一声,憋屈地坐在地上。
  “阿呆,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阿呆是阿恒在酒吧用的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