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火其威
  月言眼里满是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不断攻击着自己的女人,没想到叶若一会突然攻击她,她差一点就没躲过了。
  月言不敢跟她动手,只能四处躲闪。
  叶若一看不见她,她那灵力球便是毫不可惜的直接向她投去,没有目的的攻击更显得不易闪躲。
  天界之人若是伤了人,刑司法使是能感觉到的,叶若一就是伤着她,她也不准还手,可现在叶若一不停手,她就得一直移位躲避她的攻击。
  “姑娘还是听我一句劝好,我这小空间里保不准会有什么饿狼的,倒时候他被野狼叼走了我可不负责。”
  月言眸子微眯,试图用别的话转移她的注意力,那人是他的转世她自然是不会让饿狼伤害他的,可她现在很有必要这么吓吓叶若一,她在意他肯定是不愿意他出事的。
  她也没说假话,她这小空间里的确是有狼,但她在他的身体周围施了法,饿狼是不敢靠近他的。
  叶若一脸色微冷,冷冷的扫了一眼四周,眼里出现一丝犹豫,像是在揣度她这话的真假。
  她可以确定这个人法力高深,但她一直不肯出来,躲在暗处让她觉得很没安全感。
  叶若一站在原地没动,冷笑了一声道:“连面都不敢露的小人我如何信你?你是天界之人吧?我虽猜不到你的身份,但你私自离开天界到人界来,你可只道有什么后果吗?”
  月言闻言心中一惊,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她居然知道自己是天界之人,从何得知?
  叶若一看不见月言,但月言是能看见她的。
  见她面色冷清,月言嘴角微挑起一抹蔑笑,不禁眉头一蹙,哼道:“与你何干?你还是快些去吧。”
  “……”
  她这话便算是间接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叶若一知道她是私自下界的,便也不怕了,因为知道她是不可能会对自己出手的。
  她对天界有哪些神并不是很清楚,因为元青不愿与她说与天界有关的事,像是提了便很晦气似的,叶若一每次提元青都会皱着眉头不悦的走开,她问久了得不到回答,便也没再去询问了。
  以前她觉得看书是一件苦差事,对看书的事不上心,加上书本上关于天界的事记载也很少,所以她知道与天界有关的消息很少,只知道天界之人皆为神,寿命极长法力高强,除此外了解甚少。
  叶若一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女人若是神为什么会来人界?告诉她白席的位置,又是为了什么?
  这女人太奇怪了,也不说原因,叶若一不得不对她生疑,她本不是个多疑之人,但现在处在别人的地盘上她要是还不小心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何况她现在看起来很强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时的身子有多虚弱,这女人是神,她的法力,肯定比她更高,她兴许不是她的对手。
  “你有什么目的?来这人间所谓何事?”,叶若一警惕的盯着四周,心中不敢有丝毫懈怠。
  元青虽说过,自新任妖王上任后与神界僵持的关系有所改善,但也没好到能随意走动的份上。
  妖、神两界不能随意跨入彼此的管辖范围,人界就更不用说了。
  妖、神两界之人都是不允许进入人界的,这神明知有世物法则的存在,为何还敢私自踏入人界?
  叶若一想不明白,她能十分融洽的进入人界不被排斥有多种原因,她虽是妖精可也是猫人,猫人与人类是很相像的,神和人是不同的,本质已经改变了,所以神能长生,猫人只比人类多活几百年,人类岁数多不过百。
  神界也有得道成仙的人类,但现在人类世界的人只是普通人,不可能在修仙成功了,成为神的人已经摆脱了人的身份,属于神界最低等的下神。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离开天界的?若是她所料不错的话,天界的边界也应该是有重兵把手守卫森严,她是怎么下来的?
  月言听着她的质问,呵呵笑了几声,见她眼里满是怀疑,嘴角微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道:“你这妖精都能进入人界,我怎么就不能进了?”
  “……”
  闻言叶若一眉头微皱了一下,面色有些难看,她来是寻有缘人,她和她怎么能相提并论?刚想反驳,便被她打断了话。
  不等她回答,月言神色一冷道:“我和你一样的目的,不过我是来看我的故人。”
  叶若一眉头狠狠地一皱,倒是不惊讶她知道自己是妖精的事,她是神,能一眼看出她的真身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让她无法理解的是她的话。
  和她目的一样?她是为了白席才会来这人界,这女人也是为了白席来人界?白席怎么可能会认识她?
  叶若一眼里满是不信,故人?什么故人?
  白席不可能是这女人的故人,像白席这么讨厌女人的人,是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关系好的。
  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若一心中生出些不快来,加上那女人一直不出来躲藏在暗处,叶若一觉得心中的烦躁更甚了些,微微攥紧了手,盯着四周,仔细聆听着哪个方向的风吹得不对。
  叶若一听着自己左侧方向有细微的飘带声,眉梢一挑,就是那里。
  叶若一直接聚起赎火,将赎火注入灵力球里,直接朝她砸去。
  那灵力球有了赎火的注入速度变得特别快,月言根本就来不及躲闪。
  她躲开了第一波,没躲开第二波,灵力球由于注入了赎火,通体变得赤红就如同烧着火一样,直接就将月言的衣衫点燃了,她整个人便暴露在了叶若一的眼里。
  只见她穿着一件花式简单的白色锦衣,领口处用银色的丝线绣着一对儿月牙,一根简单的白色腰带将细腰束了起来,更加完整的凸显了她曼妙的腰线,给人一种细腰不盈一握的感觉。
  她外披一着一件白色透明的薄纱衣,衣服上零星的用白色丝线绣着小月牙,月牙中心缀着银白色的小珠,小珠在阳光的照射下使得纱衣熠熠生辉。
  她的腰间系着一块其色上佳、剔透晶莹玉牌,叶若一盯着那玉牌看了许久,才勉强看清上面刻着‘月言’这两个字。
  月言应该是她的名字,这玉佩想来便是代表她身份的东西。
  这玉佩观其色泽绝对是个好东西,自古以来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会佩戴这种色泽的玉佩,从玉猜测这女人在天界的神位不低。
  月言被她那一击伤到了,那灵力球上的火威力不小直接将她的衣服给烧了,此时还在烧着并没有见停的意思,惊得她只能在这草地上慌慌张张的跑。
  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令牌上,月言神色一紧,赶紧将玉佩扯下来握紧在手里不让她窥探,即便这时候她已经不认识自己了,她还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使用了法术想要灭了身上这火,可这火她怎么也灭不掉。
  月言不知道叶若一对她做了什么,恼恨的瞪着她,命令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解掉!”
  这火灼烧她的感觉,就如同几万年前那个女人对她的惩罚一样,她始终不曾忘记那种感觉,那个喜欢穿红衣邪魅的女人。
  她已经死了,她的赎火也随着她的死亡在这世间消失了,不可能是她的,眼前这个与那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叶若一,一定不是她,青菀已经魂飞魄散了,这不会是她的。
  月言脸色慌张,眼里满是惊恐和诧异。
  “……”
  叶若一看着她那慌张惊恐的神色,眉梢愉悦的一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打量着她,欣赏着她顶着一张美丽的面孔做出极为滑稽的动作。
  因为她的衣衫被赎火烧了一小半,露出了白皙纤细的手臂,她手上带着一个碧绿的玉镯,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两肩未曾绾任何发式,但她的头发柔顺黑亮看起来十分好看,或许是她在头发上抹了些香,她在身边跑过传出一股迷人的香味。
  叶若一不知道那味道是什么,但味道的确是很不错,闻了心情也会变好。
  叶若一觉得此时她心情不错,不知道是因为看着她这狼狈的模样开心解气,还是因为她身上的味道使她心情舒畅,正顾着看好戏,她自然是不会分太多的心思去想别的。
  她纤细的柳叶眉此时微蹙着,妩媚迷人桃花眼中满是焦急,小巧的鼻子十分精致,殷红的小嘴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但由于愤怒她白皙的脸上满是急色,渐渐地涨得通红。
  她的确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即便她此时非常狼狈也依旧不减她的仙气。
  叶若一见了她这模样,心中的郁气总算是消了,刚才她躲在暗处装高深,她的心情可比她难受多了。
  这女人还对她说教,别以为她是个神,她就怕她,她叶若一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个神算什么,她身上的宝贝多着呢。
  “叶若一,你到底对我使了什么妖法?还不赶紧给我解了?”,月言凶狠的瞪着叶若一,怒斥道。
  月言被那火烧得苦不堪言,那火像是有灵魂一样直接朝她身子里钻,可神体自然是有保护的,哪里会让它轻易进来,可它进不来却一直在灼烧她的皮肤,做神久了除了神界的武器能将神弄伤,感受痛意,人界的东西根本就伤不了她。
  这人是个妖精,她们神界之人不跟妖界之人打交道,所以也没交过手,她与妖界之人有关联都是几万年前的事了,与妖界之人交手也是几万年前的事了,这女人加了什么东西进去?灵力球的威力一下就这么猛了。
  叶若一听着她的话,嘴角微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斜着眼看她,双手抱胸,漫不经心的道:“怎么样?感觉不错吧?你这运气不错,我这是第一次用赎火对付神呢。”
  赎火?
  月言心中一惊,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呢,这怎么会是赎火呢?赎火不是消失几万年了吗,怎么会在这个与青菀那贱人长得相似的女人手里,难不成这叶若一是青菀的转世?
  不可能的,青菀已经死了,她是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的,亲眼看着她魂飞魄散的,这怎么可能是她,不可能是她,魂飞魄散后是不可能转世的,这不可能。
  月言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惊恐的盯着叶若一,就像是见鬼一样,可眼前这个人是一个有魂有魄的妖精,这人虽与青菀面容相似,也同样是猫妖,但她不可能会是青菀那个贱人的。
  不知不觉中,月言后背已经湿了大半。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月言的身子不由地一颤,这风配着叶若一那邪肆的笑容,让她莫名得觉得有些阴森,还有点怕,这种怕是来得莫名其妙。
  她下凡来只是为了找历劫中的景君,她偷偷下来以闭关为由向天帝请假,天帝准了她一月,她便趁着这机会下凡来四处找景君的气息。
  化为人身的景君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他的气息跟人类一样,她分辨不出来,后来用了秘法找到z国s市,在s市一一排查才找到白席。
  白席就是现在的景君,只是她来时,景君正与心魔争斗后来便晕了过去,她读了景君的记忆,大多与这个叫叶若一的女人有关,她心中便忍不住生气,但想着景君现在情况不太好,她也救不了他,便只能找这个女人。
  看到这个与那个女人相似的面容她就忍不住嫉妒,忍不住愤怒,长得像谁不好非要像那个女人,她最讨厌的便是那个女人了,即便那个女人死了几万年,她还是不能释怀,始终恨着她。
  月言看着那张与青菀相似的脸,以及她此时的笑,心中的怒意更深了些,这就好像是青菀就在自己面前,她那笑与青菀蔑视自己时一模一样。
  月言攥紧了拳头指甲插进肉里也不自知,怒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那真是赎火?赶紧给我灭了。”
  月言强忍住赎火的灼烧,停住脚步,不再露出慌张的神色,冷冷的盯着她,想要维护自己的面子。
  这一刻她不觉的把叶若一当作了青菀本人,就因为她这与青菀相同的嘲笑,她一向是不愿意在青菀面前丢人的。
  叶若一早就将她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了,见她故作镇定,嘴角的嘲讽弧度便更大了些,听着她的话不禁眉头一皱,她认识赎火?
  不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叶若一总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另一个人一样,刚才的她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