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提到齐瑞,明华心情就莫名乱七八糟,她甩甩头,扯了成渊:“不说他了,快走吧,我先给你上药。”
  步澜宫从来未有人居住,一直都是闲置的,何况这儿离太医院近,明华想也没想,就带他过来上药休息了。
  这边,云姒意识薄弱,某人还将她压在殿门上,意犹未尽地和她亲吻缠绵。
  齐璟指尖似燃了火焰,一寸寸拨得她心绪渺然飘荡,她的宫裙不知何时已被他撩了上来,衣襟也散开了,春光半露。
  良久,终于男人放过了她的唇,云姒双唇被吮得娇软润泽,好不容易得以喘息,那人又凑到她颈侧,深深浅浅咬着她的侧脖,耳垂。
  她今日长发挽成发髻,滑腻白净的脖颈没有半分遮掩,令她更为羞赧。
  朦朦胧胧间,殿外突然响起了动静,云姒意识一动,睁开滟滟双眸,恍惚间,只觉殿门撞了下她抵着的背,似乎是有人从外边推进来。
  迷离的思绪瞬间清明几分,云姒一颤,正想提醒情到深处的那人时,明华清灵的声音隔着殿门自外扬来。
  “这门怎么打不开啊?”
  作者有话要说:emmmm……
  我最近是码字废柴,明天一定要多写点,明天一定要把坏人做掉!
  第68章 倾情
  话音似惊雷般炸响耳边, 云姒脑中一刹空白。
  整个步澜宫的宫婢先前都被谴退了,因而也没想着插上门闩, 若不是她被齐璟压在两扇门之间, 明华方才那一推,就要看到殿门后他们那衣衫凌乱的香艳一幕了。
  “是不是坏了啊?”
  明华犹自在外边迷惑着, 边说边再次伸出手, 这回还是使了劲的。
  殿门和她的脊背倏地又抗衡了几下,云姒一惊,忙不迭后靠死死抵住。
  拨云撩雨, 春风一度, 男女之间的欢爱本就隐晦, 某人说是来歇息,却圈了她在这做这事儿, 要是还被抓个现行,该有多羞耻呀。
  不知是男人火热的触碰,还是眼下情形的局促, 云姒额间微泛细汗, 生怕明华誓不罢休要强行撞进来, 她憋住急促的喘息,慌乱间连连去推身上的人。
  而那人听见了声响, 也感受到了她的推搡, 却是沉着镇定非常,唇舌在她香腻的颈窝流连了好一会儿,才徐徐抬起头。
  齐璟如墨双瞳蕴着透骨的□□, 俊眉凛起,浓情时际被打断,男人自然是极为不满的,何况他还是皇帝,谁敢当着他造次。
  这时明华又抱怨了两句,说甚步澜宫的宫婢懒惰,门卡住了都不知道修复,四下也没个人能来帮忙。
  “郡主,我不要紧,回去吧。”
  “我不管,我今天非开了它不可!”
  她语气颇有撸袖子卷裤脚的气势。
  殿门另一侧,云姒一慌,将他的衣襟紧紧攥住,齐璟凝向她身后,微泛冷意,动了动唇正要出声,云姒反应得快,立马抬手捂住他的嘴,猛得屏息摇头。
  只要他一句,明华定然不会再闯进来,可那就露馅了。
  齐璟低下炽热双眸,只见怀中美人挽起的发髻在他厮磨间已凌乱半散,侧颈白嫩细腻的肌肤一直绵延到耳垂,晕染了一片动情的瑰红。
  她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光站在那儿,就足以魅惑勾人。
  云姒眸隐水光,惴惴不安的模样宛若偷腥的猫,令男人想立刻将她吞入腹中。
  齐璟眸色一深,握在她腰肢的掌心往下而后一托,一下就将她抱了起来,抵上殿门。
  思绪还飘忽着,双脚就蓦地脱离了地面,云姒一惊,忙抱紧他的脖颈,双腿下意识勾住他的腰。
  太过突然,她溢出一声惊呼,似娇嗔又似猫叫,刚想提醒他动静小些,忽然“啪嗒”一声清响入耳。
  “……”
  云姒骤然顿住。
  半晌,她反应过来,是他绕到她背后的手,将门闩给锁上了。
  殿门内侧,是暗觅柳色偷香窃玉,殿门外侧,是一人懵昧一人耳热。
  明华愣了愣,停下推门的手,茫然看向身边人:“刚刚是什么声音啊?”
  方才那声,像极了话本里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还有这怎么也打不开的门,明华胡思片刻,搓了搓手臂:“这里怪怪的,不会是闹鬼吧……”
  成渊哑然,毕竟是男人,这种种异样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些,见身旁稚嫩的少女眨巴着眼睛看他,他不由就尬红了脸。
  成渊撇开视线,低咳一声:“郡主,走吧,偏殿这么多,去别处也可以。”
  明华这会儿不固执了,心里觉得这地方冷飕飕的,接连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对!”
  说罢连步离开。
  ……
  还是白日,暖光通然清和,却被玲珑门格尽数遮挡在外,殿门后,是一室幽静安谧,又似有压抑的呼吸,充盈着暧昧的迷离。
  脊背抵着门格,云姒紧紧咬住唇,闭眼屏气,待外边没了声响,确认明华离开后,她才软软舒了口气。
  此刻,她还被男人那般托抱着压在殿门上,云姒轻喘,低头怨他:“都是你……”
  齐璟目光微扬,眼前那人上衫一半滑落香肩,明艳容颜多了丝媚软,而他只要垂眸一掠,便能将她衣襟处乍泄的旖旎风光敛入眼中。
  那若隐若现的美好轮廓,诱得人绮念横生,眸心暗涌波澜。
  “还看!”搂着他脖颈的手轻捶了下,姑娘家羞嗔:“快放我下来……”
  她恼羞埋怨,声调却又娇滴滴的,甜腻动人,挑得他心火愈烈,齐璟唇锋微挑,下一刻竟埋下头去。
  全然没想到他会如此,云姒一诧,想要阻止,谁知到嘴边的话皆化作了细细软软的糯音,她羽睫轻颤,浑身紧绷,很快又像是骨头都酥了,娇面似染醉意,良久良久,某人才餍足地抬起头来。
  云姒呼吸稍促,似醉非醉地望他,却见他俊眸含欲,略一舔唇,仿若是在回味甜美。
  这人总是没羞没躁的,现着风流态故意欺负她,想推了他跑开,偏偏人还被他凌空锢着。
  瓷白双颊燥红,云姒愁颜赧色:“你……你讨厌!明知道他们在外面,还发出那么响的动静,现在他们一定都知道了,文武大典还没结束呢,堂堂一国之君不在场就罢了,还偷摸在这儿不克制,你倒没事,没人敢说你什么,我怎么办呀,一定又有人要说我是蛊惑君心的妖女了,你唔……”
  她娇声娇气,念叨了一连串,齐璟不再听她说完,掌心蓦地按下她的后颈,将她的嘴一衔,封住了温软檀口。
  他的吻,将她的喋喋不休尽数堵了回去,待她没声儿了,他又有些浮浪地松开口,只含了她的下唇,似吮似咬。
  浑身酥软,好在他的手沉稳有力托抱着她,否则她大概会受不住瘫软滑下去。
  终于,齐璟放开她,透出一声低喑:“唠叨。”
  云姒意识眩晕,无力偎在了他的肩上,耳畔是那人不容悖逆的话语:“朕是皇帝,你是朕的女人,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
  一只手落在她头上抚弄,齐璟嗓音沉哑:“莫非姒儿是想跟朕玩暗度陈仓的情趣?”
  心中一荡,他强势的亲吻,叫她此刻半点底气也无,云姒埋在他颈窝,软糯低辩:“没有……”
  她乖顺了,他也就不欺负她了。
  对她方才所言,齐璟沉默思忖少顷,而后抱着她走到长案边坐下,将她放到自己腿上,抬眸一瞬不瞬看住她:“谁说你是妖女了?”
  云姒一怔,是冬凝告诉她,蝶心没少在背后说她坏话,想想也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不过这不重要,就让她逞些口舌之快又能怎么样,但想到蝶心那夜在茶水里放的药,毒发的感觉和前世她死时一模一样,云姒便猛得心生骤警。
  一瞬后,她对上他的目光,没头没脑又答非所问:“我那日中毒,是蝶心下的药。”
  齐璟默了会儿:“我知道。”
  云姒一愣,他竟然知道,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他有心想查又有什么能逃过。
  默默深吸了口气,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云姒抓住他的手,语气慎重:“陛下,那药……或许和太后娘娘有关系。”
  虽然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无凭无据,很难令人信服,她也没法跟他说,自己是死过一回,才会知道,但上辈子的蛛丝马迹如今想来,大抵就是太后利用自己去对付他,不论他相信与否,她顶着诋毁太后的奸佞罪名,也是要让他有所警醒的。
  话落,见他深深看着自己,幽暗的眸色情绪不明,云姒顿了顿,不由将他的手捏紧了些,“陛下,我没有要妄论是非的意思,只是……”
  只是想要他提防着些。
  “朕不是说过么,”他忽而开口,反握住她柔软的手,轻轻摩挲:“伤害你的人,朕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云姒怔愣,心间一跳,在他深默沉稳的注视下,渐渐又平淡了心境,她慢慢回过思绪,温声低语:“我没关系的,”她静了静,默凝他的手,重复呢喃了遍:“只要你好好的,我都没有关系……”
  这话说出来,就显得过于沉重了,原本是两人共处一室的缠绵,却凭生了至死不渝的悲情。
  半晌后,不将这惹人烦忧的话题留给她,齐璟敛了眸色,浮出淡淡笑意,抬手温柔抚着她香腻的脸颊,如斯温存:“原来姒儿对朕,情深至此。”
  终归是经不起调戏,他一说,她的脸一下便又呈了绯色,但这回倒是未去避及,云姒清眸微漾流波,绕上他的脖子,在他肩头枕着。
  齐璟极其自然地抱住她,靠着椅背,而她的呼吸似有若无流淌在他颈侧,吐气如兰。
  佳人如玉,美人在怀,他阖上眼,眉头舒展开来,似是贪享这一刻的清欢。
  少顷,他听见怀里的人轻缓道:“……你在我心里是第一位。”
  主动表完态,云姒抿着笑意,安静靠着他不说话了,而一向待事清冷的男人听罢,无声勾了唇。
  “哦?”手指干净修长,慵然掠起她的发,把玩缠绕,齐璟依旧闭目养神:“那云迟呢?”
  哥哥当然也很重要,云姒小声道:“哥哥是亲人,不一样……”想了想,告诉他:“公主她喜欢我哥哥。”
  指尖微顿,齐璟静默片刻,淡淡道:“他们……不太容易。”
  云姒瞬息目露疑惑:“为什么呀?”
  齐璟沉默,没有回答,将这话题带了过去,他薄唇微抿,似是犹豫了一瞬,才道:“那傅君越呢?在姒儿心里,他是什么?”
  乍一听这名字从他口中说出,云姒蓦然震惊,忙不迭直起了身子,诧异万分:“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连哥哥她都瞒着的。
  她谈言色变,齐璟倒是气定神闲,神情语气皆不透半分破绽:“你在梦里说的。”
  云姒张了张嘴,真的信了。
  她咬唇,悔恨自己梦呓乱说话,将那事说了出来,竟还被他听到了去,本是想把那人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不提了,就当是自己年少不懂事,就当那人是匆匆过客,却没想到,还会下意识日思夜想。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水性杨花,嘴上说着他最重要,再亲密的事也都和他做过了,心里居然还在想着别的男人。
  云姒低敛眼睑,埋下头不敢看他。
  齐璟却将她的下巴勾起,不避不退直视她荡漾怯懦的眼睛:“嗯?”
  他乌墨般的眼瞳,总透着能将人一眼看穿的敏锐,而此时,似乎还隐约含着丝期待。
  在他面前,撒不出谎来,但也不敢说,于是她想尽理由搪塞,眼睛飘忽,思琢了半天,也想不出由头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