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法律
  花弥生得到肯定答案,笑道,“那就好,我劝殿下还是少费点儿心,我的私事跟殿下无关,殿下还是多关心关心案子的事吧。”
  李寄说不上为什么,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去进不来的,上下蹿腾的他难受。
  “那你的意思是,你跟骆清铭之间是有什么关系的了?”挺酸的一句话,跟泡在醋坛子里才捞出来似的,说出来他自己都倒牙。
  花弥生重新爬上书梯,顾左右而言他,“事分轻重缓急,还是先找账本吧。”
  她在梯子上,李寄便搬着梯子把她连人一起挪到别的地方,花弥生吓了一跳,质问他干什么,他随便把她往边上一放,随便翻起两本书道,“你挡着我了。”
  好在没摔下来,花弥生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也不跟他计较,只专心于书架,两人各自沉默,不过多久,一整面墙的书都被他们翻个遍,屋子里,放画卷的瓶子,装水的茶壶,到处都翻遍了,别说账本了,搜的这么仔细,就算是有密室也该被他们找到了。
  “你会不会怀疑错了?”花弥生颓败的坐在地上,恨不能把地缝都抠开看看。
  李寄坚定的摇摇头,“不可能,他们之间肯定还有一本账本,否则,这件事不就没人知道,没人知道就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没有把柄,他这个盐场令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儿特别奇怪?”
  两人对视一眼,李寄恰好也有所怀疑,“盐场令夫人说这宅子买了有一年了,买了一年的宅子,就算再穷,再没钱,用来接待客人的堂屋也不该是现在才开始修补。”
  “还有,”花弥生接下去道,“咱们一路走来,那院中齐腰高的杂草你看见了吗?这得长多久才能长这么高,府里下人再少,再忙不过来,还能一年多都没功夫打理吗?”
  两人越对越不对劲,李寄又想到,“还有刚刚盐场令夫人带我们来的时候,一路上话说个没完没了,路也走错好几次,在自己家,又是盐场令的书房,这也能走错?”
  “有古怪。”花弥生道,“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一个盐场令守着这么大个盐场,还住这么破的房子。”
  “换谁都不信。”李寄嘀咕一声站起来,“我就不信了,他还能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他打开门出去,花弥生跟着站起来,刚走到门口,一个姑娘迎头撞过来,李寄反应快,往旁边闪了下,姑娘跟花弥生差点儿撞上。
  “你们是......”姑娘歪着脑袋想了想,看李寄这身打扮,猜测着道,“你是太子殿下?”
  李寄拧着眉看她,“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
  “那太子殿下又来这儿干什么?这是我爹的书房。”
  “你爹?”花弥生打量她一眼,“你是盐场令大人的女儿。”
  姑娘错着脑袋往里看了眼,尖叫一声推开花弥生跑进去,“啊!我爹的书房......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寄嫌她聒噪,捂了下耳朵让她别喊,“你爹现在是嫌犯,我们来这儿是找证据的,把嘴闭上!”
  “什么嫌犯?”姑娘冲到李寄面前,“我爹怎么了?我爹一向安分守己,怎么可能是嫌犯?殿下可不能血口喷人!”
  这姑娘挺彪的,当着李寄的面儿大喊大叫不说,血口喷人这词都用上了,花弥生想劝她最好别这样跟李寄说话,这位主儿不好惹,他要是不开心,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女人就宽待你。
  但提醒的话就在嘴边还没说出来,那姑娘已经开始发飙,“殿下说我爹是嫌犯,那好,我问殿下,我爹犯了什么罪?殿下可有证据?”
  李寄脸色难看的不得了,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不卑不亢道,“我叫苏玥。”
  “苏玥是吧,”李寄指指她道,“你再跟我这儿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把你也一起抓起来?”
  苏玥一点儿也不怕他,“我朝有律法明文规定,没有证据,你不能抓我,况且我又没犯什么错!”
  李寄脾气上来了,指使花弥生,“你,把她给我绑起来,还治不了你了,老子想抓谁就抓谁,律法?我就是律法!”
  苏玥大喊大叫,花弥生觉得这姑娘勇气可嘉不忍心下手,意思意思没抓住她,还差点儿被她给推倒。
  李寄这就气不打一处来了,拖着花弥生的腰把人扶起来,怒瞪向苏玥,“老子不跟女人一般计较,不对女人动手,你最好不要激怒我,惹急了,我杀了你。”
  苏玥把脖子递过去,“那殿下就杀了我吧,草菅人命,传出去你这太子之位也别想要了!”
  李寄忽然站起来,“那好啊,真好我也不想当这什么劳什子的圣太子,杀了你能帮我完成心愿。一举两得不是吗?”
  苏月往后退了两步,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是个烈性女子,不过看起来不大聪明,好好一姑娘,也是因为太但我她爹,虽说她爹现在是不是好人还不清楚,但姑娘应该是无辜的,说死就死太可惜了。
  她拦在中间劝,“跟太子殿下说话怎可如此无礼,还不快退下,你爹若是没有嫌疑,殿下也不会抓你爹了,你要证据,我们这不是正在找证据吗?难不成那证据还会自己跑出来?”
  苏玥恨恨看了李寄一眼,跺跺脚,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开。
  “盐场令的闺女就这品行?”他嫌弃的别开眼,“咋咋呼呼,一点儿不像个女人。”
  “情有可原,殿下抓了她爹,还没有证据,那她自然会找殿下理论。”
  李寄把她往前一推,“我发现你怎么总向着外人呢?”
  “没有啊?”她勉强站稳,整整衣裳,“现在该去找别的证据了,一直把人关着也不是个事儿。”
  反正这府里处处透露着古怪,花弥生有种感觉,这破宅旧院没有一点儿生气,怎么看怎么像是临时住处,为了应付上头有人检查,所以故意找了这么个地方来撑起自己清官廉明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