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谢谢你
  李寄被她气到,掐着她的腰把人抱到腿上,“你敢咒我死,还不会那么快就忘了我,那还是打算忘了我?”
  “可不是吗,等到我七老八十了,人老的走不动了,记性也差了,你还指望我怎么记住你?那时候我估计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住了。”
  这个答案比刚刚那个能讨人欢心,他笑了,奖励似的在她嘴角亲了下,“我要是死了,我要你给我守一辈子的寡,嫁给别人你就别想了,你放心,我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花弥生嫌弃的撇撇嘴,“那我还真有点后悔嫁给你了,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那你忍心让我守一辈子寡?”
  “不忍心,所以我要活的长长久久,哪个不长眼的敢往你身边凑,我就弄死他。”
  花弥生不理会他的风言风语,郑重其事的问他,“你就这么相信我?相信只要我没出事,就一定能把你救出来?”
  李寄脸埋在她颈窝,使劲嗅了嗅,点点头,“你是我媳妇儿,不信你信谁?你一肚子鬼主意,一定有能救我的办法。”
  “你就不怕我趁机跑了?”
  “不怕。”他忽然阴恻恻的笑了下,“只要我活着,你跑哪儿去我都能找到,我要是死了,你跑哪儿去这辈子都注定会良心不安,这样能让你记住我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花弥生很少,甚至从未在他面前表达过自己的心思,她从来不觉得像李寄这样的人会真的爱上谁,但爱不爱的嘴上说说,永远没有实际行动来的靠谱,再处处,或许他们真的会成为一对恩爱夫妻也说不定。
  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手在他腿上撑了下想站起来,“皇帝既然说了证据不足,那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也不会动吕不容了,你可以放心了。”
  “他只是说暂时证据不足,又没放人,谁知道还有什么后招,还是得防着。”李寄箍着她的腰,没让她起来,捧着她的脸,吻她,“你今天可差一点就见不着我了。”
  “你不是十拿九稳吗?这么有把握怎么就差一点见不到了?松开,一会儿该吃饭了。”
  “那还有一会儿呢。”他抱着她往床边去。
  花弥生捶他肩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赶紧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居然还有心思......放开,门都没关,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李寄把她放床上,转身去关门,花弥生趁机跳下来,拢拢衣服,“我现在身上没了官衔,干什么都不方便,你不出去找找线索?张生耳目众多,她那儿有没有消息?”
  李寄又走过来抱她,“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有办法,你不用操心。”
  花弥生没躲过,让他抱了个满怀,“办法?你有什么办法?你身边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谁说没有?你男人在你眼里就这么不中用?”
  两人互相撕扯,挣扎中花弥生推开李寄的脸,“你哪儿来的人用?手下连个兵都没有。”
  李寄手下确实无人可用,但他有钱,有钱还怕找不到可用之人吗?
  花弥生知道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扭头猛吸两口气问他,“你要花钱雇杀手刺客?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有命案在身的?要是传出去说你雇杀手,到时候朝廷上弹劾你的折子肯定堆成山一样高。”
  李寄将她两只手拉高,一只手按住,一只手去解她腰带,“没人会知道的,谁要是知道了敢出去乱说我就撕烂他们的嘴。”
  他今天大约是在朝堂上受了气,手上动作粗鲁,花弥生几次都嚷嚷着喊疼,他浑浑噩噩抬头跟她说一句对不起,然后照旧我行我素。
  伍德门外轻轻叫一声请两人用饭,没得到回应,心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也就不再叫了,让人把饭菜撤下去,等一会儿人出来了,再重新做。
  傍晚花弥生一睁眼,屋内没有点灯,暗的看不清东西,她想穿衣下床,被李寄一拉又躺回去,“再躺会儿。”
  “你不饿我还饿呢。”
  李寄坏笑着看她,“没吃饱?”
  花弥生一巴掌扣在他脸上,“李寄,你能不能好好儿说话?”
  “这不在跟你好好儿说话吗?”他轻轻叹口气,陡然变得惆怅起来,“以前我听人唱戏,听到周幽王灯火戏诸侯只为了博褒姒一笑,只觉得周幽王昏庸,但是现在想想,我要是周幽王,大约也会这么做。”
  花弥生听的懵懵懂懂,“你这意思是觉得自己当了皇帝肯定和周幽王一样昏庸?觉得自己不适合做皇帝?”
  “不是。”他搂着她,低头有亲她一口,“你没听出来我夸你呢吗?我把你比作褒姒呢。”
  花弥生挑他腰上肉少的地方掐了下,“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夸人的,要不要我谢谢你?”
  “咱们夫妻两个谈什么谢不谢的,别那么客气。”
  “李寄。”
  “嗯?
  “你还真是听不出好赖话啊。”
  被李寄强按着赖了会儿床,她想起,李寄就偏不让她起,最后还是等到他饿了才肯放开她。
  吃完饭,他换了件衣服,收拾利挺,神清气爽的跟她道别,“媳妇儿,你今晚自己睡哈,你男人要出去办大事儿了。”
  花弥生懒得搭理他前半句,显得忧心忡忡的,“真的要去?那你可千万小心,别让人抓住什么把柄,我听说那些人个个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你自己多留个心眼儿。”.
  李寄听见让他多留个心眼儿这种话脸色就不好,“天天就显着你聪明,我又不是傻的,这方面比你精。”
  “我又没说你傻,你倒是先急着往自己脑袋上戴帽子了。”
  “好嘛,我的错,我不跟你说了,我出去了,一会儿收拾收拾你就睡吧,别等我。”
  花弥生没好气道,“我才不等你,赶紧出去忙你的吧。”
  李寄一个人出去的,虽然他对京城算不上熟悉,但是想要花钱办事儿,还是有门路的,随便往哪个茶馆里一坐,给两锭银子,问问掌柜问问店小二,想问什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