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唱夫随么
  到了阿兰导演家的地下车库,沈沅让江朝云把东西提出来,她买了好些海鲜。
  “这能吃?”江朝云指着沈沅买的那条石斑鱼说到。
  这条石斑鱼是红石斑鱼,传闻红石斑鱼是有毒的。
  沈沅只是鄙夷地瞥了江朝云一眼,“给你的兄弟买东西,你不出钱也就算了,在这里指手画脚,我好歹也算是做饭的老司机了,我能挑错?”
  一句话就让江朝云不发声了。
  沈沅上车以后,江朝云总觉得沈沅话里有话,尤其是那句“老司机”。
  不过,既然沈知跃是做饭的老手,那他的女儿,也该差不到哪里。
  到了阿兰家,那里果然已经有一个法国人了,应该就是阿兰说过的介绍的统筹,看起来挺和气的一个人。
  沈沅把拿来的东西都放到了厨房,厨房里果然有两个厨子在忙活了,她又把红酒递给了阿兰。
  阿奈一直在看房子里的装修和家具,一般对一个男人感兴趣的时候,都会是阿奈这样的表现,阿奈想看清楚阿兰的所有,包括他的装修,阿奈看的时候,有些叹为观止的表情,房子特别大,装修特别高级,又很低调。
  沈沅推了阿奈一下,“怎么样啊?”
  “光那套音响,就得好几百万,是爱沙尼亚产的,又高贵又大气。”阿奈说到。
  阿兰正在和江朝云说话,听到后面阿奈和沈沅窃窃私语,便回过头来,说到,“不错。”
  这句“不错”让阿奈挺搞不懂的,他说的“不错”,究竟是哪里不错?
  显然阿兰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继续和江朝云说话了。
  阿兰又问了下沈沅,演员都到位了没有,沈沅说,还没有,大大小小的配角也不少呢,可能还要回一趟美国。
  “回美国?干嘛?”已经开饭了,阿兰边吃饭边说。
  “想家了,路一尘也想回去看看她的家人。再说,我美国还有几个朋友,这次想让他们友情出演一下。”沈沅笑着说道,“我现在对演员有自己的发言权了。”
  “是,有钱的好处是,可以不用求人。”阿兰说到。
  “可我不算是个有钱人。”沈沅说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钱的人多了去了。”
  阿兰笑着说道,“误会了,我没说你有钱,我说朝云,朝云那可是相当富有,他可是比三伯家有钱多了,当然了,不能加上陆开云那家的钱,所以,想拍个什么电影,很容易。很多人会求着你。”
  沈沅没答话,一直低头吃饭。
  江朝云也在吃饭,还是刚才淡定的样子。
  阿奈和阿兰挨着,似乎阿兰说一句话,就能让阿奈停下来吃饭。
  她的表现,沈沅看得真的好真啊。
  青春里的记忆,长大了,这些敏感的触角也早就没有了。
  沈沅暗暗地想,一定要把这个灵感写进剧本里。
  红色石斑鱼上来了,江朝云看了沈沅一眼,沈沅知道他的目光看她了,可她并没有搭理。
  江朝云用筷子夹了尝了一下,说了句,“果然是老司机做的,不错。”
  阿兰看了江朝云一眼,说到,“有未成年人在场,注意。”
  江朝云便笑,“现在的孩子,什么都懂,过几年就懂得更多了,你何必在意?”
  沈沅便又谴责地看了江朝云一眼。
  “那你将来在自己孩子面前,也说这种话?”阿兰打趣,“是不是个好爹?”
  江朝云笑得更甚了,他瞥了沈沅一眼,“那有什么不行?将来不也什么都知道了?”
  沈沅就皱了一下眉头,心想:流氓也遗传的。
  江朝云问沈沅,“怎么?我哪句话说得又不是地方了?又惹你不开心?”
  “吃饭吧。”沈沅说到,“我也没有不开心。”
  “什么时候回美国?”江朝云又问她。
  “说不定。你呢?”沈沅反问。
  “我?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妇唱夫随么。”江朝云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既然不着急,就在法国多玩玩吧,我反正没事,带你到处走走。”阿兰对江朝云说。
  “好。”江朝云竟然爽快地同意了。
  沈沅想的是,他竟然能够舍下在美国的新欢,来法国玩,真是有钱人,吃喝玩乐都齐全了。
  吃了饭,三个人便回家去了。
  阿奈并没有要回自己家去的意思,她说自己的父母去非洲了,要一个月才回来,她也告诉父母了,她最近在沈沅家里住,让父母放心。
  沈沅倒没有放在心上,江朝云挺放在心上的,介意阿奈在。
  晚上他便去了沈沅的房间,沈沅正洗了脸,在抹护肤品。
  江朝云便一下抱着了沈沅的腰,还没说话呢,沈沅倒说话了,“什么时候离婚?”
  “中秋节还不到,你着什么急?你就算是耗,也得耗到那时候不是?”江朝云说到,“怎么我感觉,我没给你投资,你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也不逢场作戏了,也不讨我欢心了?”
  江朝云在沈沅的耳边吹气,还是那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我怎么讨你欢心呢?欢心得有心才能讨,我现在对你没有心。”说完,沈沅便上床睡觉了,头朝着那边,并不搭理江朝云。
  江朝云想往沈沅的脸上凑,诱哄小孩一般地诱哄着沈沅。
  沈沅伸手又是“啪”地一声,便扇在了江朝云的脸上。
  “扇上瘾了是吗?”江朝云咬着牙,在沈沅的身上说到。
  “是。是你自己来找扇的。我要睡觉,改天我要回美国。你去订票,定我和路一尘的。”说完,沈沅又朝着那边睡觉了。
  投资的钱他黑不提白不提了,订票的钱也不往外拿,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好歹婚姻一场,不能让他倾家荡产,至少也得让他有点儿损失。
  反正他的人,她是管不住了,他的钱,也不归她管,但这点儿小事,沈沅猜,他应该是答应的。
  果然,江朝云在那边问了句,“什么时候的?”
  “大后天早晨的,头等舱,我和路一尘挨着。”沈沅说到。
  江朝云看着沈沅,沉默了片刻,“你和路一尘挨着?那我坐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