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的玲珑石不见了。”寻陌陌不断的在自己身上翻找着，即使她知道这样找到的几率很低，但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遍。
“可能是刚才落在里面了。”童清越说道。
闻言，寻陌陌转身就要往结界里冲。
“你干什么？！”涂青一把把人拽住，怒道，“结界内不能御剑，你想去找死吗？”
寻陌陌僵在半空，巨大的透明结界之中，无数的碎石仍在往黑洞中坠去，她的玲珑石就像是沧海中的一粒米，被那巨大的黑洞吞噬了。
“那结界什么时候能解开？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找？”寻陌陌急切的望向涂青。
“你要去找？”
“当然要找。”寻陌陌想也不想的回道，“那是契约的凭证。”
拽着寻陌陌的手掌悠然收紧，涂青望着女孩的脸，怔住不动了。
这句话，一直是他用来提醒别人的啊。
第21章
“哥哥, 我们想办法帮姐姐找找吧。”见救过自己的姐姐难过，小女孩朝自家哥哥撒起娇来。
童清越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转头问寻陌陌：“你那上面可有元神烙印？如果有，可以让那个施加元神烙印的人过来帮你找。”
“没有。”寻陌陌摇头。
她只有筑基修为, 神识尚且不够强大, 怎么可能会元神烙印。她夫君倒是有可能有元神烙印在上面，但他们本就是靠着玲珑石联系的, 如今她把玲珑石弄丢了，和夫君也就失去了联系。她也是因此，才会如此紧张, 她怕玲珑石丢了，以后她要是离开香安城，夫君就找不到她了。
“那就麻烦了。若坍塌的不是矿脉，倒是可以靠灵气感知来寻找，但现在里面全是碎裂的灵石，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其中哪一缕灵气是你丢的东西散发出来。”童清越皱眉, 若坍塌的不是矿脉，以他的神识稍稍一探, 就能感知出来。
“姐姐丢的东西，上面没有灵气，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小女孩摸过寻陌陌的的玲珑石，知道那上面没有灵气。
“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童清越有些惊讶, 他见寻陌陌如此紧张, 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没想到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虽然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但是是姐姐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哥哥，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在小女孩的眼里，自家兄长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童清越有些无奈：“就算你把哥哥夸出花来，哥哥这回也没办法了。这满山都是碎石，除非一块一块石头的翻，不然真没别的办法了。”
“那我就一块一块的翻。”寻陌陌语气坚定道。
涂青发怔的眸子一动，目光扫过结界内巨大的黑洞，想象着寻陌陌在里面一块块翻找的景象。他不相信寻陌陌真的会翻遍这里的每一块石头，但是只要她这么做了，哪怕只是做了一天……
“这满山的碎石不计其数，全翻一遍也未必找的到。这样吧，玄天门和香安城城主府也算有几分交情，你回头把你丢的东西画了图给我，我拿去给城主府的人。”童清越想了想说道，“矿脉坍塌，城主府肯定也要采集回收灵石，到时候我让城主府采矿的人帮你注意一下，这样比你自己找起来要方便一些。”
“可以吗？谢谢前辈。”寻陌陌顿时一脸惊喜。有人帮忙，这样找起来会快上很多。
“不用谢，就当是还你刚才救了我妹妹的人情。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一定能找到，毕竟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没有灵力波动的话很容易被忽略掉。”童清越道。
“这样已经很好了。”人家愿意帮忙找，寻陌陌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多提要求。
这时，忽然有一道强大的气息正从香安城的方向飞速靠近，原本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修士齐齐一惊，纷纷安静了下来。
“香安城城主来了，你们快走。”童清越眉头一蹙，同时递给寻陌陌一个传信符，说道，“这是我的传信符，找到东西后，我会联系你。”
不用他说，在感知到气息的同时，涂青猛的一抬手，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两人的气息瞬间就感知不到了。
童清越眼里闪过一抹讶异，香安城城主可是出窍期巅峰的实力，对方竟然可以在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轻松的掩藏自己的气息，这人绝不可能只是一介散修。
“谢谢。”寻陌陌道谢。
强大的气息越来越近，涂青连忙催动灵力，往上空彪飞而去。而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一个气息绵长，华贵威严的中年修士，踩着一把弯刀，停在了童清越兄妹二人面前。
“万城主。”童清越抱着妹妹，躬身行礼。眼前这位威严的中年修士，正是香安城现任城主万乐山。
“是你？”万乐山扫了一眼童清越兄妹二人，立刻认了出来，“看来，太初蝶是被你们得了？”
“晚辈倒是想，但到底运气差了一些。”童清越苦笑。
“不是你们？”万乐山显然不信，太初蝶若是被童清越兄妹二人得了便罢了，毕竟玄天门从他们香安城得了这么大一个机缘，总要给些补偿。但若是得了还不承认，万乐山确是不同意的，当下威压不自觉就施加了过去。
“哥哥，我怕。”小女孩吓的缩进自家兄长怀中。
“别怕。”童清越拍了拍妹妹的后背，随即一道金光闪过，一道浓厚精纯的而灵力瞬间抵挡住了万乐山释放的威压。安抚完妹妹，童清越微笑着回头，说道：“万城主，我家妹妹还小，您别吓着她。”
万乐山从那道金光中感知到了远强于自己的力量，那是属于大乘期修士的气息。
“若不是你们得了太初蝶，那贤侄可知是谁得了？”万乐山若无其事的收回威压，假装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当时太过纷乱，我一心只想着去找妹妹，也没有多注意，只知道当时有不少人趁乱逃了。”童清越一问三不知，“不过这花海到底是香安城的势力范围，您找起来应该不困难吧。”
万乐山脸色顿时一黑，这片矿脉形成至今足有万余年，对外开放也有三千余年，每年花期香安城都对外出售入阵石，哪里会登记。就算只是今日这一天，花海里也足有百人，如今逃的逃散的散，又不知姓名，找起来谈何容易。
万乐山叹息一声，问道，“贤侄来我这里，可是提前知道这花海里有太初蝶？”
“我们也只是猜测。”童清越知道万乐山想问什么，于是便痛快的答道，“太初蝶没有形体，又喜欢迁徙，极难遇见，我们也不可能提前知道消息。之所以来到此处，是因为前断时间有宗门弟子在香安城买了一瓶灵质子，家母提纯后炼药，发现炼出来的丹药效果奇佳。所以便猜测，太初蝶可能迁徙到了香安城，这才命我，带妹妹过来碰碰运气。”
“罢了！天命如此。”万乐山又是一声叹息，他心里明白，就算他提前知道自家花海里有太初蝶，也是无用。他们香安城的弟子，每年都会进来收集灵质子，但终究还是被别人得了便宜。
只是心里虽懂，但自家园子里的东西被外人捡了便宜，终究有些意难平。
=
另一边，涂青带着寻陌陌回到了君来客栈。
“你是不是得到机缘了？”涂青问。
寻陌陌怔了怔，立刻想起那只消失的凤尾蝶来，于是抬起手背，把上面的蝴蝶图案展示给涂青看：“前辈，你是指这个吗？”
“什么？”涂青蹙眉，寻陌陌的手背之上光滑白皙，没有任何东西。
“你看不见吗？一只蓝色的凤尾蝶，就在这里。”寻陌陌用手指指着凤尾蝶图案的位置。
“我什么也没看到。”涂青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寻陌陌不解，明明蝴蝶图案这样的显眼，涂青前辈怎会看不见呢。
“虽然我看不见，但应该就是太初蝶了。”从寻陌陌的描述中，涂青基本可以肯定。
“太初蝶？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寻陌陌好奇道，如果手上这个蓝色的蝴蝶图案就是所谓的机缘的话，那这个机缘到底有什么用？她得了这个机缘到现在，身上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
“太初蝶是一种传说中的灵物，只栖息在千灵花海之中，本体是灵体，只有灵力亲和度极高的人才有可能见到。”涂青道，“我只知道得了太初蝶对修炼有很大帮助，但具体有哪些帮助并不十分清楚，等明天溪谷回来，你问他吧。”
“溪谷前辈明天回来？”寻陌陌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溪谷了。
涂青嗯了一声。
之后他起身把寻陌陌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送到之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掏出一张传信符来，问了一句“人在哪”，便把传信符丢了出去。
不过片刻，传信符便有了回信，溪谷的声音慵懒性感：“隔壁，红尘客栈。”
“回来一趟。”涂青又丢了一枚传信符出去。
“忙着呢。”溪谷回道。
“忙什么？”那家伙整日里闲的不行，哪里有什么事情可忙。
“睡觉。”
“先别睡了，我有事找你。”涂青催促道。
“小青青啊，我这才睡了一半，不能停的。”溪谷的话终于多了一些，只是断断续续的，有些奇怪。
涂青皱眉，什么叫睡了一半不能停？正要再用一枚传信符把人催回来的时候，忽的福至心灵，明悟了过来。
“……”涂青。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吱嘎”一声响动，涂青回头和正准备出门的寻陌陌四目相对。
“涂青前辈，您还在啊。”看见涂青，寻陌陌也是一怔。都好一会儿了，涂青前辈怎么还在自家院子门口。
“你要去哪儿？”涂青问道。
“去前厅续房费，我今早兑换灵石就是为了续交房费的。”寻陌陌道。
“干嘛这么着急，明天续不也一样。”
“我的房费今天正好到期，若是今日不续，明天一早店小二肯定要来催的。我睡觉睡到一半若是被人吵醒了，会不舒服，所以还是今天去交比较好。”寻陌陌道。
睡觉睡到一半？
涂青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一顿拧巴，也不知道哪里和哪里接错了线，耳廓猛的红了一圈。
“前辈，您让一下，我要出来。”寻陌陌仰着头，柔声请求着。
涂青回神，对上女孩殷红的唇，忽的转身，风也似的跑了。
那背影，透着显而易见的狼狈。
第22章
溪谷一直到亥时一刻才回到君来客栈, 一进院子，便见某人正坐在石桌旁等着他。
“你着急忙慌的找我, 可是为了太初蝶？”城南矿脉坍塌，太初蝶认主, 这么大的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他都没有刻意去打听，只是走路回来的功夫就听到好几个人在议论了。
“嗯。”涂青淡淡的嗯了一声。
“看来, 这太初蝶是被你家小十二给得了，运气不错啊。”在听到太初蝶认主的时候，他就有了这种猜测, 毕竟涂青家的这个小祭品，灵气亲和度级别之高，也算是他生平仅见了。
在涂青对面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之后，溪谷才又说道：“说吧, 想让我做什么？”
“她不会使用太初蝶。”涂青道。
“你想让我教她？”溪谷皱了皱眉，“关于太初蝶, 我也只知道一个大概，这方面祝言比较感兴趣。为了研究世间的灵兽灵物，他还特地编写了一本《灵物百科大全》。”
祝言是闇魔族内的另一个前辈，和风流成性游戏人间的溪谷不同, 改修无情道的祝言, 喜欢上了研究各种奇兽灵物。用他的话说, 动物比人类可爱多了，当然前提是在它们修成人形之前。
涂青曾经听溪谷说过，祝言养了无数有灵性的动物，但是一察觉到动物们即将化形，他便会毫不犹疑的将它们丢弃。
涂青在族地也见过祝言一次，但却不是很熟：“这本书，能帮我找他复制一本吗？”
溪谷蓦的抬头，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涂青，嘴角露出了然的笑意：“你这是决定了？”
“嗯，”既然做了决定，涂青也就干脆承认了，“反正她也不会主动放弃，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你骗鬼呢？我前面劝了你无数回，你都不愿意，怎的忽然就改了主意？你不说清楚，我可是不会帮你去借书的。”溪谷道。
“也没什么，就是忽然间觉得，就算再被背叛一次，也无所谓。”
“可能是刚才落在里面了。”童清越说道。
闻言，寻陌陌转身就要往结界里冲。
“你干什么？！”涂青一把把人拽住，怒道，“结界内不能御剑，你想去找死吗？”
寻陌陌僵在半空，巨大的透明结界之中，无数的碎石仍在往黑洞中坠去，她的玲珑石就像是沧海中的一粒米，被那巨大的黑洞吞噬了。
“那结界什么时候能解开？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找？”寻陌陌急切的望向涂青。
“你要去找？”
“当然要找。”寻陌陌想也不想的回道，“那是契约的凭证。”
拽着寻陌陌的手掌悠然收紧，涂青望着女孩的脸，怔住不动了。
这句话，一直是他用来提醒别人的啊。
第21章
“哥哥, 我们想办法帮姐姐找找吧。”见救过自己的姐姐难过，小女孩朝自家哥哥撒起娇来。
童清越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转头问寻陌陌：“你那上面可有元神烙印？如果有，可以让那个施加元神烙印的人过来帮你找。”
“没有。”寻陌陌摇头。
她只有筑基修为, 神识尚且不够强大, 怎么可能会元神烙印。她夫君倒是有可能有元神烙印在上面，但他们本就是靠着玲珑石联系的, 如今她把玲珑石弄丢了，和夫君也就失去了联系。她也是因此，才会如此紧张, 她怕玲珑石丢了，以后她要是离开香安城，夫君就找不到她了。
“那就麻烦了。若坍塌的不是矿脉，倒是可以靠灵气感知来寻找，但现在里面全是碎裂的灵石，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其中哪一缕灵气是你丢的东西散发出来。”童清越皱眉, 若坍塌的不是矿脉，以他的神识稍稍一探, 就能感知出来。
“姐姐丢的东西，上面没有灵气，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小女孩摸过寻陌陌的的玲珑石，知道那上面没有灵气。
“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童清越有些惊讶, 他见寻陌陌如此紧张, 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没想到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虽然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但是是姐姐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哥哥，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在小女孩的眼里，自家兄长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童清越有些无奈：“就算你把哥哥夸出花来，哥哥这回也没办法了。这满山都是碎石，除非一块一块石头的翻，不然真没别的办法了。”
“那我就一块一块的翻。”寻陌陌语气坚定道。
涂青发怔的眸子一动，目光扫过结界内巨大的黑洞，想象着寻陌陌在里面一块块翻找的景象。他不相信寻陌陌真的会翻遍这里的每一块石头，但是只要她这么做了，哪怕只是做了一天……
“这满山的碎石不计其数，全翻一遍也未必找的到。这样吧，玄天门和香安城城主府也算有几分交情，你回头把你丢的东西画了图给我，我拿去给城主府的人。”童清越想了想说道，“矿脉坍塌，城主府肯定也要采集回收灵石，到时候我让城主府采矿的人帮你注意一下，这样比你自己找起来要方便一些。”
“可以吗？谢谢前辈。”寻陌陌顿时一脸惊喜。有人帮忙，这样找起来会快上很多。
“不用谢，就当是还你刚才救了我妹妹的人情。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一定能找到，毕竟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没有灵力波动的话很容易被忽略掉。”童清越道。
“这样已经很好了。”人家愿意帮忙找，寻陌陌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多提要求。
这时，忽然有一道强大的气息正从香安城的方向飞速靠近，原本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修士齐齐一惊，纷纷安静了下来。
“香安城城主来了，你们快走。”童清越眉头一蹙，同时递给寻陌陌一个传信符，说道，“这是我的传信符，找到东西后，我会联系你。”
不用他说，在感知到气息的同时，涂青猛的一抬手，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两人的气息瞬间就感知不到了。
童清越眼里闪过一抹讶异，香安城城主可是出窍期巅峰的实力，对方竟然可以在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轻松的掩藏自己的气息，这人绝不可能只是一介散修。
“谢谢。”寻陌陌道谢。
强大的气息越来越近，涂青连忙催动灵力，往上空彪飞而去。而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一个气息绵长，华贵威严的中年修士，踩着一把弯刀，停在了童清越兄妹二人面前。
“万城主。”童清越抱着妹妹，躬身行礼。眼前这位威严的中年修士，正是香安城现任城主万乐山。
“是你？”万乐山扫了一眼童清越兄妹二人，立刻认了出来，“看来，太初蝶是被你们得了？”
“晚辈倒是想，但到底运气差了一些。”童清越苦笑。
“不是你们？”万乐山显然不信，太初蝶若是被童清越兄妹二人得了便罢了，毕竟玄天门从他们香安城得了这么大一个机缘，总要给些补偿。但若是得了还不承认，万乐山确是不同意的，当下威压不自觉就施加了过去。
“哥哥，我怕。”小女孩吓的缩进自家兄长怀中。
“别怕。”童清越拍了拍妹妹的后背，随即一道金光闪过，一道浓厚精纯的而灵力瞬间抵挡住了万乐山释放的威压。安抚完妹妹，童清越微笑着回头，说道：“万城主，我家妹妹还小，您别吓着她。”
万乐山从那道金光中感知到了远强于自己的力量，那是属于大乘期修士的气息。
“若不是你们得了太初蝶，那贤侄可知是谁得了？”万乐山若无其事的收回威压，假装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当时太过纷乱，我一心只想着去找妹妹，也没有多注意，只知道当时有不少人趁乱逃了。”童清越一问三不知，“不过这花海到底是香安城的势力范围，您找起来应该不困难吧。”
万乐山脸色顿时一黑，这片矿脉形成至今足有万余年，对外开放也有三千余年，每年花期香安城都对外出售入阵石，哪里会登记。就算只是今日这一天，花海里也足有百人，如今逃的逃散的散，又不知姓名，找起来谈何容易。
万乐山叹息一声，问道，“贤侄来我这里，可是提前知道这花海里有太初蝶？”
“我们也只是猜测。”童清越知道万乐山想问什么，于是便痛快的答道，“太初蝶没有形体，又喜欢迁徙，极难遇见，我们也不可能提前知道消息。之所以来到此处，是因为前断时间有宗门弟子在香安城买了一瓶灵质子，家母提纯后炼药，发现炼出来的丹药效果奇佳。所以便猜测，太初蝶可能迁徙到了香安城，这才命我，带妹妹过来碰碰运气。”
“罢了！天命如此。”万乐山又是一声叹息，他心里明白，就算他提前知道自家花海里有太初蝶，也是无用。他们香安城的弟子，每年都会进来收集灵质子，但终究还是被别人得了便宜。
只是心里虽懂，但自家园子里的东西被外人捡了便宜，终究有些意难平。
=
另一边，涂青带着寻陌陌回到了君来客栈。
“你是不是得到机缘了？”涂青问。
寻陌陌怔了怔，立刻想起那只消失的凤尾蝶来，于是抬起手背，把上面的蝴蝶图案展示给涂青看：“前辈，你是指这个吗？”
“什么？”涂青蹙眉，寻陌陌的手背之上光滑白皙，没有任何东西。
“你看不见吗？一只蓝色的凤尾蝶，就在这里。”寻陌陌用手指指着凤尾蝶图案的位置。
“我什么也没看到。”涂青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寻陌陌不解，明明蝴蝶图案这样的显眼，涂青前辈怎会看不见呢。
“虽然我看不见，但应该就是太初蝶了。”从寻陌陌的描述中，涂青基本可以肯定。
“太初蝶？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寻陌陌好奇道，如果手上这个蓝色的蝴蝶图案就是所谓的机缘的话，那这个机缘到底有什么用？她得了这个机缘到现在，身上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
“太初蝶是一种传说中的灵物，只栖息在千灵花海之中，本体是灵体，只有灵力亲和度极高的人才有可能见到。”涂青道，“我只知道得了太初蝶对修炼有很大帮助，但具体有哪些帮助并不十分清楚，等明天溪谷回来，你问他吧。”
“溪谷前辈明天回来？”寻陌陌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溪谷了。
涂青嗯了一声。
之后他起身把寻陌陌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送到之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掏出一张传信符来，问了一句“人在哪”，便把传信符丢了出去。
不过片刻，传信符便有了回信，溪谷的声音慵懒性感：“隔壁，红尘客栈。”
“回来一趟。”涂青又丢了一枚传信符出去。
“忙着呢。”溪谷回道。
“忙什么？”那家伙整日里闲的不行，哪里有什么事情可忙。
“睡觉。”
“先别睡了，我有事找你。”涂青催促道。
“小青青啊，我这才睡了一半，不能停的。”溪谷的话终于多了一些，只是断断续续的，有些奇怪。
涂青皱眉，什么叫睡了一半不能停？正要再用一枚传信符把人催回来的时候，忽的福至心灵，明悟了过来。
“……”涂青。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吱嘎”一声响动，涂青回头和正准备出门的寻陌陌四目相对。
“涂青前辈，您还在啊。”看见涂青，寻陌陌也是一怔。都好一会儿了，涂青前辈怎么还在自家院子门口。
“你要去哪儿？”涂青问道。
“去前厅续房费，我今早兑换灵石就是为了续交房费的。”寻陌陌道。
“干嘛这么着急，明天续不也一样。”
“我的房费今天正好到期，若是今日不续，明天一早店小二肯定要来催的。我睡觉睡到一半若是被人吵醒了，会不舒服，所以还是今天去交比较好。”寻陌陌道。
睡觉睡到一半？
涂青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一顿拧巴，也不知道哪里和哪里接错了线，耳廓猛的红了一圈。
“前辈，您让一下，我要出来。”寻陌陌仰着头，柔声请求着。
涂青回神，对上女孩殷红的唇，忽的转身，风也似的跑了。
那背影，透着显而易见的狼狈。
第22章
溪谷一直到亥时一刻才回到君来客栈, 一进院子，便见某人正坐在石桌旁等着他。
“你着急忙慌的找我, 可是为了太初蝶？”城南矿脉坍塌，太初蝶认主, 这么大的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他都没有刻意去打听，只是走路回来的功夫就听到好几个人在议论了。
“嗯。”涂青淡淡的嗯了一声。
“看来, 这太初蝶是被你家小十二给得了，运气不错啊。”在听到太初蝶认主的时候，他就有了这种猜测, 毕竟涂青家的这个小祭品，灵气亲和度级别之高，也算是他生平仅见了。
在涂青对面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之后，溪谷才又说道：“说吧, 想让我做什么？”
“她不会使用太初蝶。”涂青道。
“你想让我教她？”溪谷皱了皱眉，“关于太初蝶, 我也只知道一个大概，这方面祝言比较感兴趣。为了研究世间的灵兽灵物，他还特地编写了一本《灵物百科大全》。”
祝言是闇魔族内的另一个前辈，和风流成性游戏人间的溪谷不同, 改修无情道的祝言, 喜欢上了研究各种奇兽灵物。用他的话说, 动物比人类可爱多了，当然前提是在它们修成人形之前。
涂青曾经听溪谷说过，祝言养了无数有灵性的动物，但是一察觉到动物们即将化形，他便会毫不犹疑的将它们丢弃。
涂青在族地也见过祝言一次，但却不是很熟：“这本书，能帮我找他复制一本吗？”
溪谷蓦的抬头，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涂青，嘴角露出了然的笑意：“你这是决定了？”
“嗯，”既然做了决定，涂青也就干脆承认了，“反正她也不会主动放弃，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你骗鬼呢？我前面劝了你无数回，你都不愿意，怎的忽然就改了主意？你不说清楚，我可是不会帮你去借书的。”溪谷道。
“也没什么，就是忽然间觉得，就算再被背叛一次，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