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外祖母
  小秦氏说:“婉儿说,‘婉儿现在擅自做主将卉儿的一家接过来,已经越权了,实在是女儿这一命就是卉儿给的,不能不报。安排事情,自然是要通过母亲,要不然,会让别人质疑母亲当家的权力。那女儿就真的不孝了’。”
  萧林望越发高兴:“婉儿越来越懂事了。我这个女儿啊,比好多男孩子都强呢!”
  就知道,你这个女儿做什么都是对的。
  小秦氏笑得更加慈爱了:“侯爷,你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的墨儿也懂事了呢!”
  萧林望问:“他怎么啦?”
  萧墨的出生带来的是大秦氏的离世,萧林望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尽管他也疼爱萧墨,但是,看萧墨的眼里总有些复杂的情绪,不像对萧凤婉那样是纯粹的溺爱。
  小秦氏说:“墨儿看炎儿练武,也想练武,侯爷,就让墨儿也练练武功吧。反正府里有现成的武师。墨儿说,他练武不求能当御前侍卫,只想把身体练好,不让父母和姐姐为他操心。”
  表面上,萧林望在家里是绝对的一家之主,他说什么小秦氏就听什么。
  但是,实际上,萧林望一个男人,很少管内宅之事,他把府中的一切事物都交由小秦氏处理。
  小秦氏跟他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
  以前,他听小秦氏说,萧墨身体太差,武师说,他不能练武。
  萧林望随口问道:“他身体底子差,能不能承受得住?”
  小秦氏说:“应该可以的。我交代一下,让武师对他身体审视着点教,不要贪进,慢慢来。”
  萧林望又问:“婉儿怎么说?”
  小秦氏说:“婉儿也有这个意思呢!她当时就将卉儿的弟弟指给他当贴身小厮,说是让两人互相切磋,共同进步。”
  萧林望马上说:“那好!就这样办。”
  小秦氏心想,果然如此。只要是萧凤婉说的,马上就去办。
  晚上,临休息前,萧林望说:“朝廷庆功以后,下月我就要回凉州府了。家里的事你多多操心,遇到事情,多和婉儿商量商量。”
  小秦氏应道:“侯爷放心!我会和婉儿商议的。”
  萧林望满意地笑了。
  转过身,小秦氏的笑容渐渐地冷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萧凤婉带着萧墨和婷芳、英雄一起来到了外婆家秦府。
  萧凤婉的外公四十多岁就因病去世了。萧凤婉的外婆秦老夫人今年五十五岁,她一共生过四个儿女,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就是萧凤婉的母亲秦娟。秦娟在所有的孩子中排行第三。
  秦老夫人的大儿子秦守业,二儿子秦守成,三儿子秦守鹏。
  秦家的现在的掌门人是萧凤婉的大舅秦守业。
  秦守业如今在淮南王手下做一名参将。
  秦守成在南方吴地常州做一名知府,秦守鹏在御林军做一名中郎将。
  如今,舅舅们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家里就剩下妇孺们。
  听说萧凤婉过来了,没等萧凤婉进屋,秦老夫人连忙迎了出来。
  “外祖母!”看见秦老夫人,想起她对原主的百般疼爱,萧凤婉禁不住热泪盈眶。没等仆人丫鬟将铺垫拿过来,萧凤婉就要跪下。
  外祖母,您可知道,你最疼爱的外孙女已经去了。让我代替她来孝敬您吧!
  秦老夫人哪里舍得让萧凤婉跪在冰冷的地上,连忙一把拉住她,说:“这里又冷又脏,快别跪下。外祖母只是等不及要迫切见到你。好孩子!我们快进去吧!”
  萧墨也要跪下:“墨儿见过外祖母。”
  秦老夫人一把拉起萧墨:“瞧瞧你们姐弟俩,都不嫌外面脏啊?都怪我,不该心急出来。应该等到你们过来才是。”
  屋子里当然有准备好的跪拜的蒲垫。
  萧凤婉挽着秦老夫人胳膊,乖巧地依偎在外祖母的身旁,说:“婉儿也每天想着外祖母!想早些来看望外祖母。”
  萧墨连忙挽起秦老夫人的另一只胳膊。
  三人边往里走,边说着话。
  一众丫鬟小厮跟在后面。
  秦老夫人慈祥地看着萧凤婉,说:“外祖母知道,婉儿有很多事要办呢。婉儿今天能来看外祖母,外祖母已经很高兴了。”
  萧凤婉心里一暖:“谢谢外祖母体谅婉儿。”
  丫鬟将蒲团放在秦老夫人面前,萧凤婉和萧墨向秦老夫人跪拜行礼。
  二人行过礼,就分别坐在秦老夫人身边。
  秦老夫人搂过萧凤婉,忽然间老泪纵横,哭道:“我的儿,你可把外祖母吓坏了!听说你出了事,外祖母天天都睡不着!我三个儿子,只有你母亲一个女儿,从小最疼的就是她。你母亲年纪轻轻就没了!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再这样,外祖母怎么受得了啊!”
  萧凤婉连忙为秦老夫人擦去眼泪,哄着她说:“外祖母,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不要伤心了!我还要代我的母亲孝敬您呢!我不会有事的!”
  秦老夫人握着萧凤婉的手,说:“你母亲真是狠心啊!她怎么舍得她的老母亲,怎么舍得这么可爱的一双儿女啊!”
  萧墨一听到外祖母说母亲,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他经常听继母小秦氏和姐姐萧凤婉说起母亲大秦氏,说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母亲,可是,他的出生带来了大秦氏的离世。
  萧墨流着眼泪说:“都是我害的母亲!都是因为我。”
  萧凤婉严肃道:“墨儿,你怎可如此说!母亲的死与你无关。只能说,医疗技术不够发达!以后再不许这样说。”
  难产,在秦晚风的生活的那个现代,那是小事一桩,用剖腹产可以解决。
  萧墨见姐姐严肃起来,连忙说:“姐姐,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秦老夫人说:“是啊!以后,不能说这样的话了!”
  萧墨应道:“是!墨儿以后再也不说了。”
  秦老夫人看了柔弱的萧墨一眼,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说:“墨儿啊,一个男孩子,要多一些阳刚之气!不能娇滴滴地养在深宅里了。”
  萧家和秦家的男儿多半是习武出生,秦老夫人自是希望侯府的世子也能够撑起一个门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