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记得了
  萧凤婉随着吕度来到刑部大牢。
  二人坐在一个临时的问话处,等着狱卒将犯人提过来。
  不一会儿,狱卒就将倪虹影的继母带了过来。
  几个月的牢狱生活,已经将倪虹影的继母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双手被锁链拘着,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成一片片了。两眼深陷,浑身上下散发出污浊的霉气。
  自从被三堂会审定案后,她就一直是在等死。
  偶尔听人说,只要有人来提审,就说明案子有疑点,说不定还有翻案的可能。
  听说狱卒说要被大人审问,倪虹影的继母忽然间觉得自己看到了一点希望。
  一进这间小屋,一眼就看到坐在主座的是一个女子,倪虹影的继母忽然觉得事情恐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顿时,她有些泄气。
  不过,转眼看到坐在一旁的吕度,她的眼里顿时有了亮光。
  这个黑脸大人,就是当时三堂会审的官员之一。
  她不记得是哪个部门的了,只记得有这么个黑脸人。
  倪虹影的继母踉踉跄跄地奔过去,一下子跪倒在吕度的面前,大声喊冤:“青天大老爷啊,民妇是冤枉的啊!民妇没有害人啊。为什么要判民妇死刑啊。民妇不服啊!大人如果能替民妇翻案,民妇来世变牛做马都要报答大人的恩德。”说着,匍匐着趋向前,就来抱吕度的脚。
  吕度赶紧站起来,后退两步,挣脱倪虹影继母的纠缠。
  “大胆犯妇,你在做什么?”吕度对倪虹影的继母大声呵斥道,接着,又皱眉对愣着的两个狱卒说,“还不快将她架住?”
  两个狱卒急忙上前,一人一只胳膊架住了她。
  倪虹影的继母还在高声喊叫:“民妇冤枉啊!民妇没有杀人啊!”
  吕度拂了拂袖,说道:“大胆犯妇,你喊什么冤?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你引起的。如果不是你苛待继女,她怎么会心生怨恨,又怎么会被有心人利用,做出如此罪大恶极之事?你冤什么冤?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你。你才是该千刀万剐之人。”
  倪虹影的继母总算明白了,这个大人根本不是来替自己喊冤翻案的。
  她使劲挣脱狱卒的胳膊,说:“别架着我,没看到大人要问我话吗?”说着,摆了摆头,做出一副“我很有用”的姿态,轻蔑地看向狱卒。
  狱卒看着吕度,吕度点头,狱卒就不知所措地放开了她。
  倪虹影的继母站在那里,翻了翻眼皮,不屑地说:“那大人你让我来干什么?”
  这换脸的速度也够快了。
  吕度看着萧凤婉,对倪虹影的继母说:“是这位萧凤婉小姐,她要重新调查殇帝被毒一案。她问你话,你必须如实地回答。”
  倪虹影的继母不屑道:“切!我为什么要回答她的问题。我一个要死的人,什么也不记得了!”说着,也不管这两个狱卒,转身就要回监牢。
  见这犯妇如此猖狂,吕度立即感到威严被挑战了,他手指倪虹影的继母,厉声道:“大胆犯妇,竟敢如此大胆无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