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里藏针
  刘彦高兴问道:“吴爱卿,登基大典第二天是不是好日子?”
  吴宏严伏在地上不敢回答。
  刘彦这才记起,自己只顾问话,忘了让吴宏严起身了。
  他急忙说:“吴爱卿请起。”
  吴宏严说:“臣不敢起来。”
  刘彦预感不妙,脸色一凝:“吴宏严,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宏严双手举起推算的文稿,说:“皇上,这是臣推算的结果,您亲自看看吧!”
  刘彦走下阶陛,颤抖着手接过文稿,打开一看,画的是纵横交错,旁批密密麻麻。
  刘彦一时心烦意乱,扔下文稿,厉声道:“你自己说,自己说结果。”
  吴宏严说:“臣下推算的结果,皇上与萧凤婉小姐的八字不合,如果勉强成婚,萧小姐恐有大劫。”
  “大劫?”刘彦吓得倒退几步,愣怔良久,冲上去,抓住吴宏严的领子,沙哑着嗓子道,“你吓唬朕,谁让你这么做的?”
  吴宏严浑身一阵颤抖,带着哭腔说:“皇上,臣冤枉啊!臣没有听谁的指令,臣就是根据历来算法推算的啊。”
  虽说何夫人跟我打过招呼,但是,这个算法是没有掺假的啊。
  刘彦阴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
  吴宏严伏在地上,后背却感到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威压。
  人人都说这皇上性格温和,可是,我怎么感觉到这新皇表面看似温和,实则是绵里藏针啊。
  而这正是先帝的性情啊。
  这新皇并不在先帝身边长大,性情却和先帝一模一样。
  真不愧为是先帝的嫡长子啊,完全继承了他的衣钵。
  新皇在民间长大,从来没有接触过朝廷大事,所有的官员所有的事务所有的办事程序他都不熟悉。不熟悉的事务不能乱决策,因此,他不能乱说话,因为,一旦决策错了,很多朝臣便会不服,失去的是自己的威信。
  现在,他所要依赖的就是何光,所以,在朝堂上,他就只有一句话,“就依何臣相之言”。
  再过个三年五载,等他站稳了脚跟,熟悉了所有的一切,那么,他就要实施自己的想法了。
  深藏不露,隐忍不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就是新皇这样的人吧。
  想到这里,吴宏严说:“皇上,臣推算的确实就是这样,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话,还可以找礼部的人再来推算一下。”
  刘彦这才问道:“礼部还有谁会推算?”
  吴宏严说:“还有一个年轻的叫于文广的。”
  刘彦说:“他可知道朕让你合八字一事?”
  吴宏严说:“臣下和谁都没有说。他并不知道。”
  也不知道何夫人从哪里知道的,说我要给皇上和萧凤婉合八字,那么快就找到了我。
  不过,想来,应该是何臣相告诉她的,何臣相不好出面,所以,就让她来找我。
  刘彦对之槐招手,和他耳语两句,之槐点头去了。
  刘彦对吴宏严说:“此次合八字一事,不准向外透出一丁半点消息,如果有一点消息透出去,朕唯你是问。”
  吴宏严伏地叩头:“皇上,为了避嫌,这几天,臣就留在宫中,暂时不出去了。”